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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从河边洗衣回来的二丫,一进门便怒气冲冲地摔下木盆,双手叉腰,愤愤不平地抱怨着。

看她气得鼓起小脸,宋芫好笑道:“谁又惹我们家大姑娘不高兴了?”

“还不是那些爱嚼舌根的长舌妇,明明那大虫是大哥亲手打的,她们却偏不信。”二丫愤愤地说,还有更多难听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大哥徒手能打老虎(虽然不是亲手杀的,但也砍了老虎一刀),还用赏银买了八亩田,她们凭什么瞧不起大哥。

“好啦好啦,别气坏自己。”宋芫哄她说,“他们就是嫉妒咱家过得好,改明儿还有他们眼红的时候。”

这么一听二丫气也顺了。

她抱起木盆,还好没摔坏,赶紧去晾衣服。

接着牛婶听到消息又过来了。

牛婶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小宋小宋,我咋听说是你打死了一头大虫,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太荒唐了吧。”

“婶,是真的。”

牛婶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你说啥?!”

“就一时半会说不清,让阿牛回去跟您说吧。”

牛婶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昨天你不是被狼抓伤了?”

宋芫尴尬地笑了笑:“婶子,您先听我解释。”

牛婶几步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拧了拧:“下次还敢不敢再进山了?”

“不敢了,不敢了。”宋芫连忙求饶,“啊,疼疼,婶子轻点。”

“我都没用力。”牛婶没好气地松开手。

她语重心长道:“小宋,你不想想自己,也要为下面几个小的想想,要是你有个万一,让二林他们怎么办。”

看着牛婶眼里有泪光闪过,宋芫脸上有一丝动容,他认真说:“婶子这次真的是个意外,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你知道就好。”牛婶擦了擦眼角,忽然又欣慰道,“我听说你买了八亩田地,我这就去找阿牛,让他先别去黄员外那儿,帮你把田地种上。”

她边说着就要往回走:“你小子从前都没下过田,哪知道怎么种地。”

宋芫赶紧说:“婶子,我已经跟阿牛说过了。”

“那就成,我该回去做饭了。”牛婶边说边准备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家养伤,别到处乱跑了。”

宋芫挥挥爪子:“好嘞,婶子慢走。”

见着牛婶回到对面院子,宋芫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说来他真是幸运,一来到这里,就遇到了牛家这样热心的邻居。

牛婶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说话不中听,可也是实打实的为他好。

阿牛就更不用说了,宋芫从穿过来到现在,就没干过砍柴担水的粗活。

牛叔虽然沉默寡言,因为很少出门,存在感一直不多,别的不提,就说牛叔帮忙打的那套饭桌,显然是非常用心了。

这一家子,都是难得的好人。

因为小腿受了伤,二林坚持不让他进厨房,但二林厨艺又有限,会做的饭除了煮稀饭外,顶多再加一个鸡蛋疙瘩汤。

还好宋芫也不是很挑,能吃就行。

吃完疙瘩汤,擦洗一番,再泡个脚,差不多也该睡了。

熄灭了油灯,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宁静的黑暗,兄弟俩并肩躺在床上,耳边是外面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突然,一点微弱的荧光划过视野,宋芫惊喜地叫道:“看,是萤火虫!”

他自小在城镇中长大,鲜少有机会见到萤火虫。

仅有的几次,也是在这般宁静的夜晚,一只闪烁着微弱光芒的萤火虫偶然飞入屋内。

那时年仅四五岁的他,兴奋地拉着爷爷的手叫喊:“爷爷,快看,是星星,星星飞进我们屋里了!”

爷爷慈祥地笑着纠正他:“傻孩子,那不是星星,是萤火虫。”

回想起往事,宋芫心中涌起一股怀念之情,他长长地感叹一声:“夏天快到了。”

“大哥。”

二林突然轻声呼唤,似乎有话要说。

“嗯?怎么了?”宋芫侧过头,尽管夜色深沉,视线模糊,但他能感受到二林的目光。

二林轻轻说:“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我已经想好了。”

宋芫安静听着,没有打断他。

他说:“我想念书。”

他再次坚定地说:“大哥,我想念书!”

直到他的话语落下,宋芫才伸出手,本想拍拍他的肩膀,却摸到了他的头发,于是顺势揉了揉,带着笑意说道:“大哥知道了,等出了孝期,就送你回去私塾。”

二林感受到大哥的温柔抚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除了读书之外,就没有其他一技之长,既不擅长做饭,也不熟悉农耕,平日里能做的不过是烧火和打扫,根本帮不上大哥的忙。

他唯有努力念书,考取功名,才能回报大哥一二。

宋芫笑眯眯道:“等日后,你考取了秀才,还能免除田赋,到那时,哥就把家里的田产到你名下,还能省不少银子。”

听着他满怀憧憬地畅想未来,二林内心却不免泛起一丝无奈。

求取功名的道路漫长,可能需要耗费十年八载,甚至更长的时间,也有的人穷尽一生,都未能够考中秀才。

他决心加倍努力,争取这十年内考中秀才,也不算不辜负大哥对他的信任和期望。

宋芫的思绪飘回到科举文的情节中,他装作好奇地询问二林:“跟哥说说你的同窗吧,哥没上过私塾,有点想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二林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在私塾,我们每天清晨卯时就得起床,洗漱完毕便开始晨读。”

卯时,指的是清晨五点。

难怪古人常说十年寒窗苦读,真不是虚的。

接着二林大致描述了私塾一天的安排。

上午主要是经书讲解和诗文创作,下午则由夫子指导他们练习书法,或者教授算术知识。

宋芫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比较亲近的同窗呢?”

二林稍作迟疑,然后回答说:“有几个同窗和我关系不错。”

“那他们都叫什么?”宋芫语气似乎随意,但耳朵却已经不自觉地竖起,仔细听下去。

二林说:“叫马楷承、赵家平、和周腾。”

这几个名字他都没什么印象,跟科举文中的男主并无牵扯。

宋芫忍不住问道:“那有没有特别出众的同学,比如家境特别优越的?”

二林心中生疑,大哥问这作甚。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有一位同窗,他家里本是经商的。”

宋芫心里一动,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位大概就是男主了。

“他叫什么名字?”

二林道:“顾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