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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谨遵福寿的吩咐,守在仙游宫殿外,任凭后宫嫔妃们苦苦哀求,他始终铁面无私,不为所动。

他只说:“陛下只留下贵妃娘娘,我等不敢在此刻打扰贵人。”

太子嫌她们吵闹,皱着眉道:“肃静。”

嫔妃们一见太子的神色,立刻闭上了嘴。连太子都被陛下请出,又何况她们这些不受宠的妃子。

她们也只是不甘心罢了。

一旁太子妃上前柔声宽慰她们几句。

接着,便又是好一阵鸦雀无声。

众人再看向紧闭的殿门,心头忐忑,无端猜测着,究竟陛下会跟贵妃说什么。

仙游宫内。

老皇帝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声沉重如拉风箱。

舒长钰轻轻抚上床头的香炉,十三岁那年,他无意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不甘心想要寻求一个真相,却差点命丧在康义南手上。

养伤的那几年,他翻阅了无数医书与毒经,却始终未能找到一种能无声无息致人于死地的毒药。

老皇帝生性多疑,连每日的饮食都要经过太监的严格试毒,想要杀他难于登天。

直到两年前,他在一位江湖术士处得知了一种炼丹材料——姹女,也就是水银。

有趣的是,他发现这种水银在遇热时,会转变成无色无味的剧毒。

而且只需丹砂就能提炼出来。

解毒的方法也异常简单,只需一碗绿豆沙,或是牛乳。

哈,就没见过比这还简单的杀人手法。

舒长钰甚至仍不满意,让老皇帝死得如此轻松。

老皇帝的目光落在床头的红绳上,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一拽。

老皇帝一撩眼皮,舒长钰就猜到他想做什么,但舒长钰并没有阻止,只是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静静地看着他。

“叮铃铃——”

“叮铃铃——”

外面依旧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反应。

老皇帝终于绝望了。

这时候仙师,不,应该称呼他为暗七。

“主子。”暗七上来说,“得尽快了,不然外面要起疑。”

贵妃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想上前,却又心生胆怯,眸中含泪,催促道:“钰儿,你快离开,这里还有……我在。”

舒长钰垂下眼帘,浓密的眼睫将眸底遮挡出阴翳。

老皇帝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吐出两个字:“贱人!”

话音尚未落下,舒长钰一把掐住老皇帝的脖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冷冷地说:“死到临头还这么嘴脏。”

他更是嫌碰到老皇帝脏了手,将老皇帝从龙床上提起来,甩在地上。

舒长钰抬脚,踩到老皇帝脸上,用碾了碾。

贵妃目睹这一幕,艳丽的面容上神情复杂。

感受着鞋底碾过自己的脸,老皇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一生荣耀显赫,何曾遭受过如此羞辱。

霎时感到一口气提不上来,他瞳孔骤然紧缩,瞪大着眼睛,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不甘,死不瞑目。

暗七走上来,探了探老皇帝的脉搏确认他已经死了,将人捞起,丢上龙床,再给他盖上被子。

舒长钰从怀中取出一方洁白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双手,不疾不徐道:“老东西留下的圣旨现在在我手中,如果你想要离开皇宫,我会帮你。”

算是回报她的生育之恩。

贵妃咬了咬唇,摇头道:“我不走。”

舒长钰仿佛早已预料到如此,说:“随便你。”

贵妃与太子之间并无利益上的冲突,只要贵妃不闹事,她就能在宫中安然度过余生。

这时,贵妃她犹豫着开口:“钰儿,如果可以,麻烦你照顾一下昭儿,他是你弟弟……”

舒长钰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嘲讽,冷淡打断她:“我没有弟弟。”

贵妃的脸色瞬间苍白,声音哽咽:“是娘对不住你。”

舒长钰神情依旧漠然:“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她想活下来而已,无可厚非。

舒长钰不会恨她,但也不会接纳她,他的娘亲只有周氏一人。

暗七低声焦急地催促:“主子,该走了。”

贵妃脸上露出不舍,两行泪不自觉从脸颊滑落,她微哑着嗓音说:“钰儿,去吧,这里有我。”

舒长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迈步,跟随暗七走出宫殿。

他们早已做好了计划,即使今晚贵妃没有出现,也会有内应帮助他们脱身。

他们一踏出寝宫,太子皱着眉头上来问道:“父皇的情况如何了?”

仙师先行了一礼,然后摇摇头,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说:“陛下先让我们出来,他有话要和贵妃单独商议。”

不久,寝宫内传来贵妃悲痛的哭喊:“陛下!”

而此时,舒长钰和暗七等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跪拜老皇帝,那是不可能的。

在深沉如墨的夜幕下,几道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向城墙靠近。

暗七已在此等候多时,见舒长钰到来,他轻声道:“主子,一切已安排妥当。”

舒长钰慵懒地应了一声:“嗯。”

“咚咚咚——”皇宫中传来沉重的丧钟声。

城门的守卫们闻声纷纷跪下,低声啜泣。

暗七手持一根带着钩锁的绳索,猛地一抛,绳索另一端的钩锁精准地卡在城墙的裂缝中。

他用力扯了扯绳索,确认钩索已牢固,这才将绳索一端递给舒长钰。

“主子,请。”

舒长钰紧紧握住绳索,脚蹬城墙的凹凸不平之处,身形矫健地攀爬上去。

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宛如夜行的猫科动物,既迅速又稳健。

随后,暗三等人也拿到绳索,悄无声息地攀爬上城墙。

绳索在他们手中轻轻摇晃,仿佛是夜风中飘动的细丝。

夜色为他们提供了最好的掩护,使他们的动作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从城墙下来时,最后下来的暗三先收走了挂在墙上的钩锁,手指紧紧扣住石缝,脚蹬城墙,直接攀爬下来。

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口哨声,舒长钰回头,看着模糊的高大身影,喊道:“三哥。”

“是我,嘶。”舒长盛突然一拍脸上,嘴里抱怨说,“怎么才来啊,我都在这蹲一晚上了,蚊子贼多。”

他从树干上解开马绳,牵来三匹骏马。

“马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快走吧。”

舒长盛并不知道舒长钰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只按照他的吩咐,今晚带上三匹马在北城门外等他。

“刚刚皇宫是不是响起了丧钟,我数了下,九下,是皇帝驾崩了?”

“嗯。”舒长钰敷衍地应道,他翻身上了马背,“三哥,我们走了。”

舒长盛道:“保重。”

“保重。”舒长钰说完,飞快驾着马离开。

暗七紧追上来,问道:“主子,我们接下来去哪?”

前方是无尽的黑暗,舒长钰抬首遥望着北边,道:“去北疆。”

去将他父亲留下的兵符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