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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三刻,宋芫怀揣着那包药,火急火燎地赶回张家村。

宋芫直接赶着驴车来到张大夫家门前,不等车停稳,他便跳了下来,快步走到门口,高声喊道:“张大夫在家吗?!”

小老头听见宋芫的声音,健步如飞地走出来开门。

宋芫顾不上寒暄,急忙将那包药递到张大夫面前,语气急切地说:“张大夫,劳烦您帮忙再看看这包药。”

张大夫接过药,一看这里面的药材便能分辨出来,这是治风寒的药。

接着,他仔细查看后,沉声说道:“此药确实存在问题。”

他随手捻起一块药材,放在鼻尖轻嗅,再捻碎了仔细查看。

“就拿这块川芎来说,正常的川芎应是质地坚实,香气浓郁,颜色黄棕。可这块川芎,质地松散,几乎闻不到什么香气,颜色也十分黯淡,这分明就是假药!”

“再看其他几味药,也或多或少存在问题。患者服用后,不但无法缓解风寒之症,反而可能会加重病情,甚至危及生命。”

宋芫听后,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气。

这该死的顾家,到底害了多少人!

宋芫仔细收好那包药,随意挥了挥手:“谢了老头儿。”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小宋!”张大夫却再次叫住了他。

宋芫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张大夫,挑眉:“您还有事?”

张大夫面色犹豫:“你可是要将证据呈交给县老爷?”

宋芫重重点了点头:“张大夫,顾家卖假药,坑害百姓,我当然要把证据交给县老爷,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张大夫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捋了捋胡子,道:“你若是需要证人,我可以随你一同去县衙。”

宋芫摆手:“您可别了,官府自会找大夫来鉴定。您若跟着去,难免会被顾家记恨上。”

“那你就不怕顾家报复你?”张大夫目光紧紧盯着宋芫,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又道:“顾家在镇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你此番作为,无疑是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宋芫给张大夫递了个安心的眼神,说道:“您可放心吧,我也不出面,只是托人给把证据呈给县衙。顾家就算想报复,也找不到我头上。”

说着,他竖起食指比在唇边,悄咪咪道:“您可别声张啊,若是让我发现您走漏了风声……”

张大夫当即吹胡子瞪眼:“我才不是那些嘴碎的妇人!”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宋芫嘿嘿一笑,连忙跳上驴车,“我先回去了啊。”

张大夫没好气地嘟囔一声:“这浑小子!”

说完,他又摇头笑了笑。

这小子以前确实挺浑不吝的,可自他爹娘都去了后,倒是沉稳了许多,愈发有个大哥模样,给家里买了田地,送二林念书,还盖起了新屋。

如今村里谁提起宋芫,不夸一句“这宋家小子真是有本事。”

就单单说顾记药材铺这事,张大夫也对宋芫刮目相看。

那顾家在镇上也算有几分势力,一般人即便发现他们卖假药,也不敢轻易去招惹。

可这宋家小子,却凭着一股正义感和无畏的勇气,硬是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张大夫回想起宋芫拿着假药来找他时的坚定神情,心中感慨万千。

如今想来,这小子确实有了担当,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惹是生非的混账东西。

那边,宋芫赶着驴车走出十多米,忽然想起个事儿,他回头冲张大夫喊道:“对了!之前忘了告诉您,我家二林县试得了案首!”

听罢,张大夫先是一愣,随后捋着胡子哈哈大笑:“好好好!”

二林这孩子,果然没让人失望。张大夫满心欢喜地想着,宋家这下可真是扬眉吐气了。

想当初老宋夫妻俩还在世的时候,就对二林寄予厚望,砸锅卖铁也要供二林读书。

如今二林又如此争气,老宋夫妻俩若泉下有知,也该感到欣慰了。

宋芫犹不知张大夫心中那点感慨,他连忙挥着鞭子,赶着驴车往家走。

刚到家门,暗七便迅速迎了上来。

“宋哥,那顾千帆在派人打听胡家的坟地。”

很显然他是要挖坟毁尸。

宋芫“哈”了下,这才多久,顾千帆就如此沉不住气。

他果断说道:“去报官吧。”

这次必定要抓他个人赃并获。

暗七他们有特殊的传信方式,很快就将消息传给了县衙。

林县令接到消息后,立即派捕快前往西江镇。

万事俱备,只待天黑。

宋芫总算可以歇下来喘口气,这两日他东奔西跑的,人都瘦了一圈。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暗七也跟着去凑热闹了,宋芫留在家等消息,便有些坐立不安。

直到戌时四刻,暗七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他呲着牙,笑得格外欢快:“宋哥,成了!顾千帆那狗东西被抓住了。”

宋芫猛地站起身来:“真的?太好了!”

他长舒一口气,这几日的疲惫与紧张仿佛在这一刻都消散了不少。

“快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宋芫迫不及待地追问。

暗七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来。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

顾千帆很相信自己的直觉,那股被窥视的感觉绝非空穴来风。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只见夜色深沉,树影摇曳,并无任何异常。

下人们被顾千帆的紧张情绪影响,吓得瑟瑟发抖,挖掘的动作也变得迟疑起来。

“都愣着干什么?继续挖!”顾千帆厉声喝道。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再次挥手催促下人们加快挖掘的速度。

下人们硬着头皮继续挖掘。

随着泥土被一锹锹铲出,那股诡异的感觉越发强烈。

顾千帆的手心开始冒汗,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终于,棺材的一角露了出来。那陈旧的木质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此时,那股被窥视的感觉达到了顶点,顾千帆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他猛地转身,再次环顾四周,可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快,把棺材打开。”顾千帆咬着牙说道。

下人们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棺材盖缓缓推开。

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顾千帆强忍着不适,定睛看向棺材内部,望着那具腐烂的尸体,确认无误后,他捂着口鼻瓮声道:“去,把火油拿来。”

下人们虽然害怕,但也不敢违抗,急忙跑去取来火油。

顾千帆接过火油,就要往棺材里倒,准备将这具尸体付之一炬。

突然,一块石头破风而来,顾千帆只觉手臂一麻,手上的火油罐应声落地。

那火油洒出,在地上弥漫开一股刺鼻的味道。

顾千帆心中大惊,猛地抬头望向石头飞来的方向。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周围的树林中突然传出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捕快如潮水般冲了出来。

顾千帆脸色惨白,脑海中一片混乱。他知道,自己这下彻底完了。

什么功名利禄、富贵荣华,全都没了。

不行!他不能被抓住!

他可是重生归来之人,对未来大晋朝堂的走向了如指掌。

再有十年,康瑞皇帝便会驾崩,届时藩王作乱,他一心想要凭借这个先机,顺势而起,又怎能在此时被擒获。

顾千帆当机立断,转身便要逃走。

然而,还未等他跑出几步,又一块石头破风而来,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小腿。

顾千帆吃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捕快们迅速上前,将他牢牢按住。

顾千帆奋力挣扎,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放开我!你们不能抓我!”他粗着公鸭嗓怒吼道。

捕快们却丝毫不为所动,为首的捕头冷声道:“顾千帆,你涉嫌杀人灭口,如今证据确凿,你插翅难逃。”

顾千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满是懊悔。

若不是自己太过心急,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