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向器是青梅竹马,在我二十岁那年他在国外学成归来,我们就开始筹备婚礼了。”
徐儿慢慢的从赵奶奶的怀里探头出来,虽然听过了一次,但是他想知道自己爹娘的故事。
想知道那个坏人有什么好的,让自己的娘亲等了他八十多年。
“当时我们年轻,我和他都是接受了新式教育的学生,所以在婚前我们就偷吃了禁果,就有了徐儿。”
赵奶奶笑着摸了摸徐儿的脸颊。
“但是,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徐儿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在他离开的一个月前,他带着我去泛舟作诗、采花作画,我们就像每一个热恋的情侣那样的幸福。”
“所以,徐儿,你是爹和娘爱的组合,你爹当时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有你了。”
赵奶奶从他和朵朵的对话中和在他的眼神里都读出了自己儿子对自己爱人的憎恨和不理解。
她想解开其中的误会,让父子间能和平相处。
起码等等见面的时候不要吵架。
“但就是因为他的离开让娘亲您被人欺负了,我也没有机会陪在您身边长大、照顾您。”徐儿生气地背过身去,怨气依存。
赵奶奶抚着徐儿的背,这的确是她一生的痛。
“徐儿,我不否认他不是个个好父亲,在我们娘俩被恶人欺负的时候他不在我们身边。
但是,最后娘亲是不是被士兵从r国人手里救下了我,如果没有像你父亲一样护国护民的英雄,我也没有机会在这世界苟活了,不是吗?”
司空修宴眼皮直跳,拳头紧握。
这群该死的小**鬼子,欺压妇女幼小,真的该死!
徐儿眼眶通红,他亲眼看着娘亲被人欺负,那时候无论他怎么嘶喊,都没有人来帮自己的娘亲。
最后,在他绝望的时候。
是一群士兵冒着枪林弹雨冲了过来,将娘亲从那些侵略者手里救了出来。
也是他们的战地护士和医生剖开娘亲的肚子将已经八个月的自己的死胎取了出来。
保住了娘亲的命。
在那一刻,他就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尽可能护他们周全。
他非常感谢这些战士,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鬼力提高后,他战场上帮过很多战士。
施展法力让子弹射偏差一点,不至于取他们的性命。
施展法力让他们跌倒,避开地雷。
施展法力闹出点动静,让那些侵略者找不到他们的藏匿点。
………………
做一些小小的动作,让一些战士尽可能从阵地上下来。
而那些没办法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他则会带着他们顺利找到地府入口。
他敬重这些英雄,但那个人不一样。
“他在我们家就是坏人,不合格!”徐儿转过身抓住赵奶奶的衣摆,低着头道。
赵奶奶点头附和,将他搂入怀里,“对,他在我们娘俩面前是不合格的,下辈子让他服侍我们娘俩,好不好?”
徐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们才不会有下辈子呢!坏人!
朵朵见故事讲得差不多了,往上看了眼月亮的位置,“差不多了。”
赵奶奶紧张地抚了抚头发,紧张地抱紧徐儿。
徐儿感受着加重的力气,但他不是人,不痛。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赵奶奶的感染,徐儿也紧张了起来。
虽然没有心脏,但他似乎体会到了“心提起来”的感觉。
“天地玄宗,万神朝礼;体有金光,覆映吾身;千神万圣,出入阳冥,来!”
朵朵拿着一把铜钱剑直指西方,整个人闪耀刺眼。
司空修宴用手挡住着刺眼的光,心慌地看着沐浴在金光里的朵朵。
慢慢地,西边出现了一个身穿暗黑色衣服的身影。
赵奶奶和徐儿牵着手等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
“小祖宗,请问召禅悔前来何事?”
赵奶奶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人,难以置信。
朵朵看着深受打击和凶狠得像头小狼崽一样的徐儿,瞪了一眼自称禅悔的鬼。
“少啰嗦,阎王姐姐没有交代你来到之后要将你脖子上的吊坠拿下吗?”
司空修宴心慌的感觉进一步加强。
朵朵为什么那么熟稔地称呼“阎王姐姐”?
朵朵看着摇摇欲坠的赵奶奶,心急地往上一蹬,“你这鬼怎么磨磨蹭蹭的,难道是打仗的时候被大炮伤到脑子了?”
飞上去将他脖子上的吊坠拽下。
自称禅悔的鬼“啊”了一声,跪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伤心欲绝的赵奶奶见他痛苦呻吟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关心这个“负心汉”。
“朵朵,他怎么了?”
徐儿上前扶住踉跄的赵奶奶走到那个人身边,即使他不想靠近这个坏人。
朵朵赶紧将手覆上赵奶奶的手,将一些功德光传给她,以免她晕倒。
“赵莱莱,他现在的身份是轮回司的官差,被封印了记忆,他在记忆融合。”
赵奶奶闻言,刚才的伤心被心疼取代。
“朵朵,能不能让他别这么痛?”她没办法碰到他,这让她很无措。
朵朵指了指徐儿,“窝不能帮您,但徐锅锅可以。”
赵奶奶瞬间看着自己的儿子,“徐儿,帮娘亲好不好?”
徐儿瞪了朵朵一眼,明明她可以!
朵朵略略略地做鬼脸,跑到司空修宴的后背藏着。
徐儿见不得自己的娘亲哭,牵起双亲的手。
“娘亲,您可以碰他了。”
赵奶奶试探性地伸出手碰一下时隔八十多年没有见到的爱人。
瞬间泪崩。
“向器,你还是那么年轻,我都成老太婆了。”
禅悔现在还在记忆融合中,还没完全记起赵奶奶。
“你、你是心莹?”
赵奶奶喜极而泣,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对,就是我!你记起了?”
徐老看着她的泪,脑海里的枷锁瞬间崩坏。
“记起了,你怎么那么傻啊,我哪里值得你守着我一辈子?”
手指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贪婪地看着她的容颜。
赵奶奶自然而然露出热恋时的表情,“我说值得就是值得。”
被迫成为电灯泡的徐儿:……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