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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执看见方母进来,猛地把方奕推开,“方奕,你竟然打我,难道你之前说得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方奕被他推的一个趔趄,‘不小心’踩在方母脚上,痛的方母大声哀嚎。

“义母,您来的正好,这宁执吃错了药说生不了孩子,我生气就吼了他两句,他还敢跟我顶嘴!您给我评评理,这到底是谁的错?”

方母被他用力一扯,又撞在了桌角上,疼得她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但疼归疼,方奕的这番话,说得她还是挺得意的。

她就知道,方奕只是一时被这狐狸精迷了眼,玩腻了之后还是孝顺她这个义母的,不然之前为什么会答应替她儿子顶罪呢?

方母装作不知情,竖起眉毛,“你说宁执不能生了?天老爷啊,怎么会这样?”

宁执,“你们母子俩少在一起装,我就算没吃错药也是不能生的,尤其是你,贼老婆子,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装什么装!”

方母抹了两把眼泪,哭诉,“奕儿啊,我的确知道他难生养,但不知道他压根不能生啊,早知道是这样,我怎么可能会要他!”

方奕黑着一张脸,怒视着地面。

方母看见那地上的水迹和碎瓷片,更加确信宁执是吃了绝育药。

她心中狂喜,面上不自知的带着得意。

宁执继续推剧情。

“方奕,这贼婆子不是好人,她一直拿你当下人使唤,你还不明白吗?”

方奕又摔了个茶杯,“住口,那是我义母,是尊长,你怎么能目无长辈,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宁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火。

眼底意味很明显:你再给我夹带私货试试呢!

方奕站在方母身后,两指放在唇前给宁执送了个飞吻。

这还是宁执教的,他记得意思是‘爱你’。

方母突然转身,差点打方奕一个措手不及,他一秒黑脸,戏演得十分逼真。

宁执笑着歪了歪头,对他竖了个中指。

方母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她正谋算着怎么劝方奕休掉宁执呢。

火烧的不够旺,方奕继续添柴。

“义母,我没有长辈做主,这件事都听你的,由您全权处置。”

方母要的就是这句话,当下拍了板,“那我就做主,休了宁执。

奕儿放心,我一定再给你说个贤惠的。”

“就听义母的。”

宁执掐自己一把,红了眼圈,“方奕,你这个没良心的,说喜欢我都是假的,你肯定一早就想休我。

你以为休了我就会有子嗣了吗,你做梦,你就是断子绝孙的命。”

已经走进屏风后写休书的方奕听乐了。

他心悦宁执,又只要宁执,宁执不喜欢孩子就不生,断子绝孙他也心甘情愿。

方奕一走,方母就变了脸。

“贱皮子,等着下堂吧。”

宁执始终垂着头,看着像是伤透了心。

休书很快写好,方奕先递给方母过目。

方母看完休书,再也控制不住笑意,甚至将休书一把甩在宁执脸上。

“还不快滚!”

宁执红着眼圈抖着手将休书拿起——

撕了个稀碎。

方母大惊,“宁执你疯了吧,你敢撕休书!”

算算时间,人应该已经带到了。

“贼婆子,让你爽了这么久,也该轮到我了。”

方奕懂了他的意思,拎着衣领将方母丢在院子里。

“你什么意思?方奕,你不用管我,你去看看他是不是疯了,是不是!”

宁执看笑了,这贼婆子还没迷过来呢,竟然以为方奕是为了护她。

真是可笑。

方母到了院子里,才发现玉娘也在,“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在巷子里好好待着吗?你无所谓,别累坏了我大孙子。”

宁执走到玉娘身旁,“你可后悔?”

玉娘靠在石桌上,看着很虚弱,“绝不后悔。”

两人声音小,方母没听见,便脑补宁执是嫉妒玉娘怀了孩子。

“宁执,你再嫉妒也不可能怀上孩子,玉娘肚子里的可是我方家的嫡长孙,日后是要继承方家的,你就是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

宁执咬紧后槽牙,被这个贼婆子的不要脸成功气到。

这方家就几个下人,一处宅子,还用得上‘嫡长孙’继承,真是愚昧到可笑。

“玉娘,你快跟他说说,比如这个孩子多大了,有没有胎动,你欢不欢喜之类的,让他彻底失心疯。”方母看着玉娘,脸上的笑刻薄又丑陋。

‘啪!’快而重的巴掌落到方母脸上,打得她发愣。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玉娘,“你……”

方母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在她心上,让她痛不欲生。

她看着方母,眼中痛与恨并存,“孩子我打掉了,是个男胎。”

“你开心吗?”

方母怔住,突然尖叫,面目都狰狞起来,像淬上毒药一样狠毒。

“那是我孙子!你怎么敢!那明明也是你的孩子!”

她疯疯癫癫地朝玉娘扑过去,宁执一脚将她踢开。

玉娘摸着腹部,一字一顿,“就是你那包绝育药害死了他。”

方母终于明白过来,她死死瞪着宁执,“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没吃错药,方奕也不会休掉你,你和玉娘…你们都是一伙的。”

“是你自作孽,这都是你该得的!”玉娘厉声道。

方母双目通红,仍旧无法相信,“宁执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玉娘险些脱力滑倒,宁执伸手扶住她。

玉娘轻声道谢,宁执还没说什么,方奕却闪现过来,分开两人。

“两年前,方伍材当街纵马踩死了一个男人,你为了救他,贿赂负责案子的官员,竟然以男人猝死结了案。”

宁执,“那男人是你……”

“是我夫君,他死后,我被人敲晕卖进了青楼,在里面认出了方伍材,便接近他一心复仇。”

方母惊慌失措,“那人收了我的钱,竟然没把你弄死,还背着我把你卖了?”

“竟然是你!”

“是我又怎样,你就是个克夫的贱人,克死了丈夫又来克我儿子,我只恨没能亲手弄死你。”

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玉娘情绪崩溃,她不敢相信世上有人能坏到这种程度。

极度愤恨之下,她拔下头上的簪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压倒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