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昇出轨了。
这个想法最近一直盘旋在宁执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蛋蛋的哼唧声,宁执将他搂起来,安抚地摸了摸。
“你是不是想说话?”
蛋蛋伸出小爪子,哼唧着点头。
宁执便解了它的禁制,“以后不要再咬他了,不然又要几百年说不了话。”
“蛋蛋不是故意的。”毛球在他怀里拱了拱,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要是在平时,宁执肯定要趁机逗它,但现在却提不起心思。
“神君,天君有三天没回来了吧。”
它哪壶不开提哪壶,宁执轻啧一声躺倒,压得蛋蛋嗷呜一声。
“爱回不回,死了也不用我收尸。”
咔哒——
宁执望向门口,冷嗤,“这不回来了。”
蛋蛋连忙闭上眼睛,这不是它该听该看的。
主人吵架,宠物遭殃。
它还是装死比较好。
慕昇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客厅里却漆黑一片,一丝光亮也无。
想到自己无缘无故消失的三天,他立刻屏住呼吸,尽量降低存在感,一步步往卧室里挪。
“啪嗒”——灯亮了。
他刚迈出的脚还没来得及收回来。
“……哥哥。”
宁执看着他面上的尴尬,冷笑,“要不是看见你,我还以为我们搬家了呢。”
这话酸得慕昇倒抽一口凉气,连忙解释,“霜翎练功出了岔子,海棠请我去相助,这就耽误了几天,没提前和哥哥说是我不对。”
说着,他又凑到宁执面前,捏肩捶腿,“哥哥别生气了。”
蛋蛋听不下去,蹑手蹑脚地溜了。
“是吗,可我前两天怎么还收到海棠的消息,说他和霜翎在西方世界玩呢。”
慕昇动作一顿。
空气突然安静,宁执缓缓又道:“听说西南方妖界起了战事,你是不是去了前线不方便和我联系?”
“哥哥连这个都知道啊,”慕昇轻叹,“我不想哥哥为我担心,这才没说。”
“是吗?”
慕昇点头。
宁执唇角扬起,主动牵上他的手。
慕昇却忽然躲开,尴尬地忙着,“我累了,我先去洗澡。”
宁执的手落在半空。
浴室的门关的急,发出好大的声响,可见慕昇有多想躲他。
宁执收回了手,眼眸转黯。
等慕昇洗好出来,宁执还坐在原地,一动未动。
“我洗好了,哥哥快去吧。”他说完便进了卧室。
宁执这才抬头,看着卧室开灯又关灯。
慕昇这是明晃晃地在躲他啊。
若是在往日,睡袍是准备好的,热水是放好的,崽子也是在浴室里等着的。
但今天,关掉的灯,躲避的动作,冷淡的话。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结果——慕昇在外面有人了。
宁执站起身,自己去了浴室。
慕昇躲在被子里,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刻捂紧了耳朵。
水声停,宁执围着浴巾出来。
被子被掀开一角,慕昇感觉到身旁微微塌陷。
是宁执躺下了。
黑夜静谧,两人又靠的近,彼此都能听见呼吸。
慕昇侧过身,背对着宁执,却没闭上眼睛。
被子扯动的那瞬,宁执缓缓睁眼。
虽然他才和慕昇分开三天,但算起来两人都有一个月没有做过了。
他不确定慕昇的出轨是不是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但只要一想到慕昇和其他男人或者女人亲密接触的画面,宁执就觉得心里发堵,连呼吸都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他很生气。
原本安静的卧室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宁执看着眼前宽阔的脊背,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继续动作。
面前的人抖了一下。
宁执在他要躲开前开口,“西南妖界根本没有战事。”
就连他随口扯出的谎话,慕昇都无法辨别真假,可见这段时间他根本不在天界。
那出轨的地点只能在凡间。
按照两人以往的热乎劲,别说他现在的努力,就是碰一下,慕昇就追着过来了。
但现在,他动了这么久,慕昇都毫无反应。
对他连反应都没了,真是好的很。
宁执本应该立即撤回手,但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慕昇和其他人的亲密。
他咬了咬唇,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
身后贴上一股热源,慕昇连忙出声,“哥哥。”
宁执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制住了他挣扎的手。
像被羽毛划过全身,慕昇的呼吸逐渐变沉,但关键的地方仍没有反应。
就在他难受之际,身上的被子被一把掀开,宁执的声音随之响起,“给你个机会解释,是说实话还是要它。”
床头的灯也被打开,昏黄的灯光打在慕昇的脸上,映出他躲避的眼神。
“慕昇,说话。”
宁执的声音冷淡到听不出别的情绪,慕昇拿过一旁的枕头捂在脸上,不敢看他。
“你要是敢有别人,我就废了你再一拍两散。”
慕昇捂着枕头疯狂摇头。
心里却想,哥哥对他真好,就连出轨这件事都能忍,只是要废了他没说要弄死他。
哥哥对他果然是真爱。
见他摇头,宁执没有说话直接起身。
身上的重量一轻,慕昇才敢放下枕头。
这一看,就忍不住了。
两行鼻血快速流下,弄脏了枕头,也让宁执惊了一瞬。
短裙只穿了一半,挂在腿上,不知道要不要继续。
看样子,也用不上了。
他正要脱下,慕昇就急忙捂眼,“哥哥,别动。”
宁执勾唇,往他身下一摸,又敛起眉来。
鼻血都流了,竟然还是没反应。
他本来以为慕昇是在外面吃饱了,这下看应该是身体出了问题,怪不得最近一直躲他。
“我带你去看病。”
这话一出,慕昇的脸瞬间爆红,披着被子背对着他,浑身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给宁执看乐了。
他万万没想到,在一起这么多年,第一次感情危机竟然是因为这个。
“你羞什么,上了年纪都这样,我懂。”
如果不是听到他笑,慕昇就信了。
看到他幽怨的眼神,宁执彻底放弃伪装,笑声越来越大。
那条短裙还挂在他腰上,要掉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