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季担心是不是沈建荣又来搞鬼就听刘爱桃急急忙忙说。
“四季,你给婶搭把手,你二叔摔着了。”
沈开平年纪也不小了,老人一摔着就容易摔出毛病来。
“咋回事啊,好端端怎么摔了呢?”
“屋里那帘子掉了,我让他别管,他非不听,垫着凳子要把钉子给敲回去,结果没站稳给摔下来了。”
自个没儿没女,大院里又没人,只能跑这来喊林四季。
林四季直接把板车推到大院门口,让刘爱桃往板车上垫被子,她跑屋里去找沈开平。
沈开平从高处摔下来,屁股着地,现在尾椎骨是一动就痛,根本站不起来。
林四季好在块头也不小,她弯腰一把就将沈开平拢到背上去。
刘爱桃跟在后面护着,两人小心翼翼把沈开平放到板车上,林四季在前面拉,刘爱桃在后面推。
直到沈开平推着进去检查,刘爱桃才忍不住低声哭起来。
“婶,叔没什么大事,别哭了。”
刘爱桃哭不是因为担心沈开平,而是觉得他们孤老无依心酸,还有就是林四季的冷静处理事情的样子让她觉得踏实又感动。
“四季,今天没你婶可怎么办哦。”
“就算没有我,也有很多热心活雷锋呢,你就别担心了。”
林四季陪着刘爱桃在外面等着沈开平检查出来。
他就是尾椎骨骨折,因为年纪大加上骨头脆,需要住院休养观察。
林四季去帮沈开平办理住院手续时想了一下,转身往沈洲诊室走去。
沈洲虽然不负责沈开平所在的科室,但好歹沈开平也是他二叔,来看望关照一下也是应该。
林四季刚到诊室就受了护士一个白眼。
她知道是自己这一身衣服穿得太邋遢惹得沈洲丢人,所以小护士才对她如此不满,但是情况紧急,她也没办法。
“沈医生他没在办公室里吗?”
就是对林四季再不满,她都是沈洲爱人,小护士闷声应道:“沈医生去查房了。”
林四季还想让护士帮忙转告一下沈洲,她端着托盘走了。
没办法,她只能回住院部去找沈洲。
林四季找了好几间病房,在第5间病房看到沈洲的身影。
他穿着白色的大褂背着窗户的光站着,皮肤白皙,五官立体,脸上的金丝框眼镜干净剔透。
唉,这种好看的男人,看看就行。
林四季没进病房,而是在门口等着沈洲出来,却没想到听到了让她震惊不已的对话。
“希希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当初就是跟你闹脾气,她也没想到你真的冲动结了婚,她现在后悔着呢,就是死要面子而已。”
林四季听到这里想到她落水醒来那天,沈洲不是特意到林家湾去找她,说是有朋友想认识她。
这个朋友不会就是这个希希同志吧。
林四季八卦的心在作祟,她没走开,而是竖着耳朵想听沈洲的回答,结果屋子里一阵沉默后,那位叔继续往下说。
“你二嫂跟宝良说你对你爱人也没感情,看来你心里也没放下希希,与其这样各过各的,你不如离了婚。”
林四季还想听沈洲的回答呢,结果沈洲突然就站到她跟前,吓得她连连退了两步。
“我,我不是故意来偷听的,我只是来告诉你二叔摔倒住院了,你空了去看看他。”
林四季语速飞快,说完转身就跑了。
沈洲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贴着门边偷听的人是林四季,他清冷的脸微微一沉,没开口叫住林四季,而是转身继续去下一个病房。
林四季跑到住院部楼下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跑什么啊,我又没做没做亏心事。”
回头看沈洲也没追过来。
不过她也是疯了才会觉得沈洲会追出来跟她解释。
答应跟她结婚的时候人家沈洲已经表态,只管她生活,不管死活。
言下之意不是很明白嘛,吃喝不会亏待你,感情你就别来沾边了。
这就应了孙晋萍说的沈洲为什么愿意娶她林四季,而绝对不会娶吴春云。
都说宁拆十座不毁一桩亲,看来她跟沈洲离婚这事得尽快提上日程。
林四季回病房跟刘爱桃交代几句就准备回去。
刘爱桃看到沈洲来了,硬是拉着林四季不撒手。
“建齐来了啊,今儿多亏有你家四季帮忙,我都慌死咯,她倒是冷静,还知道你二叔不能动弹,把板车直接推家门口去,这力气也大,能把你二叔背起来。”
言语之间都在展示着林四季的优点。
这些对老人来说是优点,对男人来说可不是。
沈家又不靠务农吃饭,力气大的媳妇算什么优点。
“婶我还得还回去签到呢,走了。”
说完就真走了。
这丝毫不像她林四季作风啊,她不是见缝插针想粘着沈洲的嘛?
刘爱桃看沈洲一眼,想问他俩是不是吵架了,可平时她跟这侄子没说过话,也不敢打探太多。
沈洲反倒觉得他现在跟林四季这样相处方式是最舒适的,当初跟林四季结婚,他想要就是这样处着,结果却被天天缠得头疼。
林四季到医院停车的位置找到自己的破板车,拉着车准备回去,后面有人喊住她。
“同志你好,能麻烦你帮个忙吗?”
林四季回头看见喊她的是个女同志,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个黄色发箍,一头漂亮的黑长发披散着,看着就很养眼动人。
“我那车掉链子了,你能帮我上回去吗?麻烦你了。”
她这好看的人啊,连说话的嗓音都好听,温润如风,听到心里头你都没法拒绝。
林四季想着她若是个男的,肯定是个舔狗。
板车放下,她走过去蹲在女子的自行车边看了看,也确实是掉了链子。
这活就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把链条安置回齿轮上就行。
你连这都不会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你蠢,要么你嫌脏不想上手。
林四季猜那女的肯定是后者,但是人家这种漂亮姑娘就是有那娇气的资本。
林四季三两下就把链条给上回去,两手的黑油正准备找地方擦,女子从她小布包里掏出条白手帕递过来:“擦这里吧,太谢谢你了,你可真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