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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沈承砚的生辰宴,他压抑许久的心情,这才好了几分,席上多喝了几杯,却不想……突然心口一阵刺痛。

楼令莹立即招来了太医。

钦天监又在此时站了出来,“皇上,臣有一事禀。方才臣见皇上龙体欠安时,身上似有一股黑气萦绕!

臣怀疑有人对皇上行巫蛊之术!”

钦天监的话引起现场一片哗然!

沈承砚脸色阴沉,楼令莹大惊失色,“钦天监,你可能查出那巫蛊之术在何方?”

钦天监立即摆起了算卦的架势,沉吟片刻,倏尔举起桃木剑,“在东南方!”

霎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宁妃许清露的身上。

许清露所居的仪宁宫正好在东南方。

楼令莹眉头一皱,“胡说!宁妃可是皇上的宠妃,她膝下育有两子一女,她怎么会害皇上!”

钦天监倾身,“皇上恕罪,宁妃恕罪,臣并非指您的仪宁宫,只是那黑气来自东南方。

皇上请彻查,翻出巫蛊之物!否则恐伤龙体啊!”

沈承砚信这些!

因为于秋月身上的本事,还因为萧氏,再因为小四!

太医都说小四活不了了!

可小四活下来了,除了身上和脸上的疤以外,一切正常!

沈承砚阴着脸,“查!”

许清露目光淡淡的看向沈承砚。

他避开,没与她对视。

许清露便知晓,他的心里是怀疑她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

可在对上他如此冷漠的眼神之时,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哈哈。

这便是冷漠的帝王,他对她的感情,从来都经不起一丝的质疑。

上一秒他赐她“宁”字封号。

全宫上下,除了于秋月,便只有她一个人有封号。

他在她的面前,毫不掩饰的哭。

她知晓他在信你之时,你就是特别的,不信你之时,你什么都不是。

许清露亦上前,“皇上,妾忧心您龙体,请您彻查仪宁宫!查出此物!”

沈承砚刚刚难看的脸色,好了一分。

她如此坦荡。

定不是她所为。

害了他,她没有好处。

她家世低微,她依靠他而活。

他有什么,她怎么办?

现在楼家得势,他若有事,她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他不应该疑她!

沈承砚略懊恼,却对着许清露伸出了手,“宁妃,随了朕一道。”

许清露看着他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伸了过去。

那边的楼令莹目光如刀般刺向许清露。

于秋月站到了楼令莹的身畔,“啊呀,楼贵妃,您眼睛这是怎么了?不会生了什么怪病吧。眼珠子好像要掉下来了。”

楼令莹本来在气头上,听着于秋月的话,气得想一巴掌甩给于秋月。

可她最后冷静下来了。

于氏是德妃,仅在她下面一个位份,位份不低。

她家小四,那么折腾都没死,是个命长的。最关键的是皇上还因此有愧,对她和小四都特别的好。

她最好不与她对上。

毕竟现在她失了宠,必须养精蓄锐!

她忍!忍!

反正这次不让皇上把许清露怎么着,至少也让皇上对许清露有几丝疑心,顺道把后宫管理之权收回来。

她不亏!

楼令莹想到这里,便得意了几分。

于秋月轻扯了扯嘴角,她可真是蠢。

姚嫔都死了。

东西放了这么久,她也不担心有什么变故,就那么有把握!

简直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行人来到了东南方。

先按着将所有的宫殿,还有花园,池子全遍搜查了一遍。

最后什么也没有搜到,只余了仪宁宫。

刚刚想通的沈承砚,这会儿又开始有些疑心身边人了。

许清露便知道他的相信只是短暂的,便道:“皇上请彻查仪宁宫,还妾一个清白。”

沈承砚抬手,“查!”

他说罢,又握着许清露的手,“宁妃,朕不是怀疑你,只都是为了你和二皇子,三皇子着想。”

许清露看着她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皇上,妾亦担心您的龙体,查一查,自然是放心的。”

这个事关自己,所以沈承砚一丝也没有怀疑这是楼令莹做的局,更没有怀疑钦天监被他们收买。

毕竟那种心口刺痛感,很是真实。

他登基一年。

他亦怕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毛病!

毕竟他的皇弟们还在虎视眈眈,他必须坐稳了,必须好好的!

沈承砚听着许清露的话,眼中有一丝的动容,随即带着人亲自进了仪宁宫。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祟,踏入仪宁宫的瞬间,心口好似又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福全公公满目的紧张,“皇上,您没事吧?”

沈承砚摆手,他看着宫内的一草一木,许清露与其他女子不同,她喜欢清幽淡雅的环境。

她的宫殿,她的内饰摆设,都与其他地方的浮华风不一样。

他那样看着,打量着,想起了很多。

忽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小肉团子滚到了他的跟前,他低头就看到胖乎乎,看着自己,笑得特别天真的小皓儿。

他嘴角不禁轻勾,一把将小皓儿抱进了怀里。

小皓儿很是开心,勾着沈承砚的脖子,就吧唧一口。

他记得,从前知知也是这般的亲他。

现在知知长大了。不会再这样亲他,小皓儿便这样亲他。

在许清露这里,他总会有不一样的体现,他怎么可以那般的怀疑她。

沈承砚抱着小皓儿走神的功夫,这边的宫人已经鱼贯而入,开始四处搜查了。

钦天监身边的女徒弟也过来了。

虽然穿着道袍,那双眼睛却一直在四处乱瞅。

沈承砚当即不悦的轻皱眉。

倏尔就见那女徒弟手里的桃木剑猛地指向了仪宁宫正殿的房梁上,“皇上!此处有异!”

沈承砚看着身边的福海。

他立即会意,让人取了凳子来,将房梁上的东西取下来。

沈承砚的心咚咚直响。

东西拿一个小木匣装着。

福海公公双手奉到沈承砚的跟前。

沈承砚看着那个木匣,他认得,那是许清露的东西。

她喜欢的东西,都很不一样,都是旧物件。

沈承砚目光怔怔的锁在那木匣上,心中翻起千层浪,她真的……对他做了什么?

怀疑,信任一直在不停的折磨着他。

最后沈承砚终于打开了木匣,便只见里面有厚厚一沓笺纸,上面泛着红色。

他的心一沉!

朱笔!

那是皇上才可以用的东西。

许清露居然擅自使用朱笔!

沈承砚的心坠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