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露其实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只是沈承砚在意,殿里所有的人都在意,连三个孩子都一并在意,天天让她躺着,她都躺得头昏脑胀,实在是待不住了,想出去走一走。
只是冬舒,尔晴,还有万嬷嬷,还有几个太后赏的婆子,真的是寸步不离的守着。
说来太后对她还真是不一样的。
也特别的喜欢知知,小屹儿,小皓儿三个孩子。
可能年纪大了,都喜欢孩子。
小皓儿像知知,嘴甜。小屹儿嘴没有那么甜,可是长相讨喜,越长大越是俊,而且像极了沈承砚小时候,那么落落大方。
太后把他们捧手心里宠。
果然没两日。
刘昭仪生了。
她的胎有些大,太医担心难产,所以都守在月华宫内。
于秋月也过去了。
许清露在殿里等不了,也想过去。
万嬷嬷和其他几个嬷嬷都不让。
许清露便在殿内不安的等着。
刘昭仪的胎大,她一直是知道的,一直在劝她不要再吃了。
可是刘昭仪嘴真的很馋,怎么也控制不住,就是想吃。
还说什么,总归我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只生这么一个,要是难产,往后不能再生,就算了。
许清露真的很无语。
和她讲了胎大难产的风险,刘昭仪这才真的给吓到了,管了一个月的嘴,可孩子还是有些大。
这孩子还特别的好动,在肚子里就喜欢动来动去,刘昭仪经常被他折腾得睡不着觉。
大家都以为要难产。
结果……
这大劲儿的崽,顺利的出生了!
非常的快!
也有可能是刘昭仪本身骨架大,再有她是二胎,即使胎大了一些,还是顺利的生产了。
小崽子胖乎乎,特别特别的可爱。
而且是位皇子。
沈承砚的五皇子出生了。
哭声特别的大,也特别的结实,小胳膊小腿肉呼呼的。
沈承砚对刘昭仪没有什么感情,在看到小五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欢喜,当即给刘昭仪一堆的赏赐。
给小五赐字为“昀”,景昀。
是个好听的名字。
许清露得知生了,就要去月华宫。
这回她们可算是没拦了。
许清露在月华宫看到了小五,肉嘟嘟的崽子,真的好可爱。
刘昭仪虽然很是疲累,却开心得落泪。
这种欢喜的情绪,一直伴随着刘昭仪出了月子。
于秋月安排了火锅给她庆祝。
因为入冬了,冷起来了,所以吃火锅,能让全身暖和。
在于秋月的来仪宫吃。
许清露和于秋月看一眼,不禁感慨,不用自己喂奶,出了月子,就能随便吃,许清露有些羡慕的。
不过她得忌嘴,吃的都是清汤,看着红汤,馋得很。
可是大家都盯着她想吃,也吃不了。
这样安生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开元二年。
许清露也怀孕过了前三月,她身子也爽利了一些,不再闻着什么有些犯恶心了。
不过沈承砚依然很重视,一月会来三四次看她和孩子们。
现在他对她倒是越发的上心,甚至宠幸的次数也多了一些,大概是因为她位份起来了。
他每月来她这里三四次,去于秋月那里看小辞也会有三次左右,其他时间就是看看几个孩子。
他虽然来后宫次数多,可是后妃侍寝的时候少,多数时候都在陪孩子们。
因为小昀儿,沈承砚去月华宫的次数也多了。
楼令莹是贵妃,原先最是受宠,可现在皇上每月能去她那里两回,她都要开心好久。
她现在是连徐容华都比不上了。
楼令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这样!
她绞尽脑汁,又是送汤,又是示好,甚至是学着徐容华,跳舞,弹琴,可沈承砚对她的态度都是淡淡的。
最关键的是他也开始不好女色了。
好像更在意眼下的几个孩子。
偏偏没有一个孩子和她有关系。
家中给的压力很大。
楼令莹开始陷入沈承砚为什么不爱她,不宠她的自我痛苦中,也没心思搞事儿。
她开始害怕了。
她再搞事儿,沈承砚会彻底的厌弃了她。
曾经他有多爱姐姐,她还是知道的。
他与姐姐青梅竹马。
可姐姐生病去了寺庙里养身体,他却一次也没去寺庙看过嫡姐。
那边传来消息。
嫡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可能熬不了多久了。
只要嫡姐一去,她若是保持以前的宠爱,她成为继后指日可待,她开始还信心满满,现在却是……担心至极。
果然没两月。
在开元二年六月初,传来了消息。
楼皇后薨了。
许清露这个时候,已经怀孕七个月,在得知楼皇后去逝的消息时,她不禁心中一片畅然。
于秋月也来了,眼睛红红的,哭得像小兔子一样。
她哽咽的问,“她是不是注定了要死?”
许清露泪眼朦胧的点头。
于秋月咬牙切齿的问, “她已经脱离了天道的设定,当起了闲人,为什么还要去世?”
许清露也觉得有些奇怪,早前楼皇后的身子已经有所好转。
怎么这半年时间,去得这么快?
是因为楼家吗?
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让楼令莹做继后?
所以让楼皇后早早的去了,腾位置。
许清露一时之间想了很多。
于秋月颤声说:“太后那边下了旨意,不用风光大葬,我想去寺庙里送她最后一程。”
“那便去吧。”
大抵她是去不了的。
现在七个月了,行动不便。
太后这边也特别的紧张她这一胎。
楼皇后的葬礼很是简单,于秋月去了两日就归来了。
这一日,沈承砚也来了许清露的宫里,他的情绪很是低落。
他坐在她的面前说:“从前你与她走得最近,最难受的是你吧。”
许清露看着失魂落魄的沈承砚,低语:“虽然娘娘走了,可她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如果没有她这样的主母,我如何能活到今日 。”
她是真的敬她,爱重她。
也不知晓她的灵魂是不是自由。
沈承砚眼眶微红的看着窗外雨打芭蕉。
夏雨总是来得快,去也快。
天黑压压的,如同沈承砚此时一涌而上的情绪。
她去寺庙时,他还觉得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