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闻言慌忙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来。
“风神医你点点,这是整整五百两银子,照市价刚好能兑换十两金。”
银子她早已准备妥当。
沈知年说的没错,如今沈家付出的银子越多,那就是对世子的恩情越大。
先前是她狭隘了……
风云莫接过银票,揣进怀里,跟着沈知年和杜氏,再度来到沈家。
此刻的秦越泽早已不在前院,从昨晚接回来,便被安置在了沈溶月的明月轩。
虽是偏房,却也紧挨着主屋。
见风云莫过来,沈溶月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事情就快要成了!
风云莫仔细为秦越泽抚了脉搏,又翻开眼皮看了看,默默不语。
沈溶月顿时担心起来。
“风神医,怎么样?可有救?”
毕竟,上一世风云莫给秦越泽医治,可是比这辈子早了几日……
杜氏和沈知年四只眼睛,同样也盯着风云莫,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能救,不过,可能会有些麻烦。”风云莫言道。
听说能救,三人都松了口气。
不过听到“麻烦”二字,又都紧张起来。
“风神医你只管治,花多少银子,我们沈家都愿意出。”杜氏说道。
在她看来,郎中说能治,那就是能治。
说麻烦,那就是想要钱……
要钱嘛,照老爷说的,给!
风云莫瞥她一眼:“多少银子都能出?沈家是有金山银山吗?”
杜氏一噎。
沈知年瞪一眼杜氏,朝着风云莫拱手。
“风神医但说无妨,是何麻烦?”
风云莫又看了一眼杜氏,淡淡道:“总归,不是银子的事儿。”
“那是什么事儿?”沈溶月和杜氏异口同声。
风云莫却似是有意,三人越是眼巴巴的看着他着急,他越是沉默不语。
直到三人紧张的大气儿也不敢喘,才淡淡的说道:
“其实也算不得有多麻烦,伤者的外伤,经过先前郎中的医治,已无甚大碍。如今最大的问题,是伤者曾受严重冻伤,又许久不曾活动,故而气血凝滞,脉息沉重不畅。”
“要想使其全身气血畅通,则 需每日为其药浴,辅以针灸。麻烦是,这药浴的房间,须得密不透风,眼下这间房显然不合适,你们得替他换一间才行。”
三人紧张的听完,顿时说不出话来。
说了半天,麻烦就是换间密不透风的房?
这姓风的,显然是在逗他们玩……
三人心中气恼不已,却也只能放在心中,脸上还得陪着笑。
“这个容易,不麻烦。我立刻吩咐人给他准备房间。”沈知年言道。
很快,秦越泽被转去了沈家的一间库房里。
这库房也是上一代房主留下来的,共有五间。
原是用来囤积米粮的,沈家如今只用了其中四间,剩余一间空置,倒是正合适。
等到药浴泡好,风云莫施针完毕,走出屋,沈知年,杜氏和沈溶月便围了过来。
“风神医,怎么样了?”沈知年问道。
“尚好,明日午时继续药浴。”风云莫说着就准备离开。
沈溶月又慌忙追上:“那多久能治好?”
“少则七八日,多则十日,即可醒来。”风云莫头也不回的答道。
沈溶月一脸不相信:“七八日?这么快?”
前世风云莫可是花费了月余才医好秦越泽的!
不过细想想,这医治方法好似与前世不同,前世貌似并未给秦越泽泡过药浴……
那时候沈轻因苦苦哀求,父亲才勉为其难留下秦越泽在前院偏房。
没有父亲和母亲的支持,自然不可能有条件泡药浴……
今生就不一样了,有了父亲和母亲的支持,秦越泽会早些醒来,再正常不过。
想到这儿,沈溶月高兴起来,兴奋的直搓手。
不止沈溶月,沈知年和和杜氏同样一脸的喜气。
碧溪苑。
午时过后,沈轻因正在屋里歇息,只听得外面一阵吵嚷声。
细听之下,竟然是秦锦姝的声音。
“人在哪儿,将人给我叫出来!”
“郡主,因姑娘正在休息,您稍等。”云薇的声音。
“本郡主到来,不出来跪迎,竟然要本郡主等她?好大的面子啊!屋里的人呢,赶紧给我滚出来!”秦锦姝显然十分生气。
沈轻因走出屋,秦锦姝也已经冲到屋门口了。
见到面前的沈轻因,秦锦姝瞪大了眼睛。
“你不就是,不就是那个贱人?”
原本她是想求皇上为她赐婚慕北焱,可皇上说须征得慕北焱本人的同意才能赐婚。
慕北焱如今并不在京城,怎么征得同意?
无奈之下,她去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倒是答应说合。
可皇后娘娘请了慕太夫人进宫去,才知道慕太夫人已经为慕北焱定了亲!
她派人打探才知,原来慕太夫人不仅为大将军定了亲,还将那女子接进了碧溪苑!
真是气死她了!
她倒想看看,那女子究竟是何模样,竟会被太夫人瞧上,直接为大将军定亲?
到底又是多尊贵的身份,竟敢与她这个郡主抢夫君?
此刻一见之下,才知竟然是这个贱人!
难怪那天慕太夫人一直看她……
“郡主口下留德,您贵为郡主,想来不该如此粗鄙,一口一个贱人,贱的究竟是何人?”沈轻因冷言道。
她也不想无端招惹麻烦,可有些麻烦,不是不招惹就不会来的。
秦锦姝来势汹汹,忍让显然没有任何意义。
“你,你这个……”秦锦姝气的还想骂,却骂不出口了。
她紧走几步靠近沈轻因,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今日可不是当日的众朝廷大员家眷面前。
这巴掌也不是她今日才想打的!
却不料她巴掌狠狠 甩出去,却并没打在沈轻因的脸上,反倒被一个婢女捉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松开,你这个贱婢,竟敢对本郡主不敬!”秦锦姝怒道。
那婢女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回郡主,奴婢不能松手。奴婢的职责是保护因姑娘的安危,郡主此刻已经危及因姑娘安危,奴婢若是松了手,便是失职。”那婢女语气平静。
“还不赶紧上来!你们都是死的吗?”秦锦姝气急败坏的回头朝身后正愣神的一众随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