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溶月回了自己的院子,便吩咐下人为自己准备花瓣和热水,她要沐浴。
她的机会又来了。
虽是需要拿沈轻因说事儿,才能争来的机会。
可她不管,她现在要抓住一切机会,赶紧生个孩子出来。
没有孩子,凭她卑微的身份,将来指定会被沈轻因和楚星澜轻易便踩在脚底下。
母凭子贵,孩子,将会是她最好的筹码。
已有好几日没有泡过澡的沈溶月,放松的泡了个花瓣浴,仔细洗干净身上每一处。
出浴之后,嫌今日用的干花瓣不够香,又在身上涂了一层香膏,伸出手臂嗅了嗅,才终于满意了。
擦干头发,穿上丝绢做的粉色里衣,松松的裹上一件粉蓝的厚实披肩。
一直等到将近晚饭时分。
吩咐人送了酒菜过来。
又亲去点燃了一支新近得的帐中香,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一切备妥,才吩咐小翠:“去请世子过来,就说我忽然想起来一些关于二妹妹的事。”
和预料的一般无二,没过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世子的说话声,他来了!
沈溶月迎出门去,却见正与秦越泽说话的竟是住在偏房里的银心。
银心正低着头,站在屋门口,小声的和世子说些什么,世子的面色不太好。
沈溶月皱了皱眉。
银心这个死丫头,如今算是得了报应了。
上次出事之后,世子已经不搭理她了。
王爷和王妃更是像压根就想不起来她这号人。
身边连个使唤的人也没给她配,吃喝拉撒全得亲力亲为,和下人没什么区别......
先前她是她的丫头,她给她发月钱,一文钱没少过她的。
如今名义上做了世子的妾,月例也比先前多了,却迟迟没见发下来,听成婆子说是连头绳都要扯不上了。
约莫着,这会儿是和世子诉苦来着......
银心说着说着,竟然激动起来,伸手去拉世子的衣袖。
沈溶月顿时一股怒火。
怎么个意思?
她好不容易请来的世子,银心倒想拉她自己屋里去?
“世子爷,外面天儿冷,进屋来说话。”沈溶月张口喊了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秦越泽甩开银心的手臂,直奔主屋而来。
银心一脸着急的跟在后面说道:“世子爷,妾身还没有说完......您待会儿记得来妾身屋里一趟,妾身等着您——”
沈溶月脸色难看。
这个贱人,果然是想将世子拉她屋里去!
她狠狠地剜了一眼银心,拉着秦越泽的手臂回了自己的主屋。
“听说你又想起来一些关于因因的事?是什么事?”秦越泽屁股没坐下,先开了口。
虽说从将军府回来的路上,他已经让沈溶月将沈轻因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
可也不定会有什么漏掉的。
沈溶月招呼秦越泽在桌旁坐下。
“眼下已是晚饭时分,妾身腹中饥饿,世子想必也饿了,我们坐下边吃边说。”
秦越泽耐着性子坐下来,眼睛却还盯着沈溶月,等着她说话。
沈溶月无奈只得先开口:“妾身是想着,二妹妹的事,实在蹊跷——究竟是什么人会想要他的性命呢?”
这个话题果然吸引了秦越泽。
秦越泽拧眉沉思,默默不语。
其实他自听说沈轻因出事,也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
据眼下打探来的消息来看,出手的是一帮江湖杀手。
可这些江湖杀手背后又是什么人,他却猜不出。
沈溶月一声不吭的将秦越泽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酒,一脸愁绪的秦越泽端起来一饮而尽。
饮完一杯酒,不自觉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来吃。
不过等到沈溶月再次将酒杯倒满的时候,他却顿住了。
问道:“依你看,会是什么人对因因动手?”
沈溶月禁不住有些慌张。
她哪儿知道啊?
她只知道秦越泽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说起这个可以增进“感情”而已。
“妾身以为,将军府虽说接连三代人都是北新朝的功臣,得万人敬仰,可,可也难说背后得罪过什么人......而且,而且现在大将军去了前线战场,说不得敌国也会派细作来做手脚——”
沈溶月抓耳挠腮,硬着头皮说出一堆不着边际的猜想。
秦越泽却似恍然大悟,他猛然一击手掌:“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定然就是西拓国的细作做的,他们知道自己在正面战场不是慕北焱的对手,便暗地里做些手脚,来打击慕北焱——”
说完,他转头用赞许和兴奋的眼神看着沈溶月:“难得你能想到这些,可真是太重要了!稍后我便派人去暗中调查敌国细作!”
若能抓到西拓国的细作,不仅可以解除沈轻因的危险,更能立下大功一件。
沈溶月愕然。
没想到自己一番胡言乱语,反而竟得了秦越泽前所未有的称赞。
她顾不得感动,忙趁机凑近秦越泽,端起酒杯送到他的唇边。
“妾身绞尽脑汁,只为能帮到世子——只要世子好,妾身做什么都好——”
大好的心情,暧昧的语气,沁人的香味,再加上一边燃着的帐中香。
秦越泽的热情似乎一下子被点燃。
两人很快便喘着粗气相拥着倒在了榻上——
安静的院子里,银心听着主屋里传出的一声接一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紧咬着双唇,回了自己房里......
不知是否那新近得的帐中香效果太好。
破天荒的,秦越泽第一次留宿在了沈溶月屋里。
夜间,两人反复来回数次。
似是比从前都深入。
某一个时刻,沈溶月觉得自己这次指定怀上了世子的孩子。
到了早上,她心满意足的睁开眼。
秦越泽却似是十分疲累,依旧在倒头大睡。
沈溶月没有吵醒他,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亲自去小厨房给秦越泽准备早饭。
不过不等她准备好,便有侍卫来唤秦越泽,说是有要事。
要事,沈溶月不敢耽搁。
侍卫进屋,对着秦越泽一番低语,秦越泽匆匆穿了衣袍出门去。
眼看就要出院门,银心忽然从屋里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