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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之间,四海之外。一宗三派九门承天地之灵气而生,凌驾于众凡人之上。

而轩辕国,不过凡人国度中势力较为强盛的地域,但终究只是陆地上最高的一棵树,怎抵得过天际飘浮的彩云。

太虚宗,乃是修仙界第一大宗门。不仅实力领先于小门小派,连门内资源灵脉也是遥遥领先,他人不可匹敌半分。

那么霜曜仙尊,乃是太虚宗创始老祖。少年成才,一骑绝尘,手持神剑开天辟地,掘了深埋地底的一处灵脉,从此便孕育出了许多修仙者。

而到如今,不知活了多少万万年。

他这般,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若旁人欲较他更超尘出俗,那不得再刨出一条更独特磅礴的灵脉,但这已经不可能了。

而符箓这种东西,也有严格等级之分的。简单来说,就是泛银光的符箓是太虚宗所特有的,这是人尽皆知的常识。

太虚宗山脚下不远处的一处密林。

沈砚辞抱着小狐狸停在了此处,他纤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捻了一道诀,银光瞬间将狐狸笼罩其中。

弹指间,泛泛银光散去,小狐狸轻缓地落在了草丛上。

沈砚辞替他解了旁人特意给妖族设计的禁制,也就是所谓的蚀骨咒。

妖奴不听令,野性难驯,那么主人便会启动咒术。到时候妖族就要承受万虫噬骨、抽筋伐髓之痛。不仅如此,妖还会丧失神智,任由主人索取所求。

而这道禁制几乎每个妖身上都会有,延绵漫长岁月,这已成所有人理所应当的认识。

俄而,地上的宿逾睁开了眼,他看着不远处长身玉立的陌生男子,脊背陡然高耸,呲牙咧嘴向后退着。

他昏死过去前,意识混混沌沌的,耳边时不时传出一道温润冷冽的声音,莫名让他觉得安心。还有那一刹那的对视,似梦似幻,识海都不由一震。

但宿逾绝对不会相信,有人会对妖表露善意,人族皆恨不得将妖族抽筋剥骨,啖肉嗜血。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定有所图谋!

宿逾尖牙泛着森森白光,兽瞳竖成一条细线,琥珀鎏金色的眼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细碎浮动的流光,野性满满,压迫感十足。

而他身后那条蓬松的大尾巴,竖直向上,赤红绒毛全部炸开。

一人一兽无声对峙着,空气瞬间凝滞。

“我名为沈砚辞,不知你为何称呼?”

沈砚辞率先一步打破僵局,问道。

“吼!!”

“……你无需害怕,你身后这片密林,灵力充沛,若是愿意的话,你可以在这里修炼。”

“吼!”

“……也罢,”沈砚辞拂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枚浮动灵气的玉佩和戒指和一柄通体剔透的匕首,以及一支祥云碧玉簪,瞧着好像还是一个法器来着。

他俯身,将着四样东西放在了地上,道“这玉佩是信物,你若愿意,可以拿着这去太虚宗得一处庇护。而簪子可以掩去你身上妖族特征,这可帮你方便行事。”

当下世道对妖族的偏见根深蒂固,非他一己之力能力挽狂澜。沈砚辞当年闭关之际,妖族横空出世,想来也是受到了灵脉影响。待他出关后,有些东西便再难改变。

“还有这套衣袍,你化为人形可以穿。”

地上陡然出现一套崭新华丽的衣袍,丝丝针线泛着淡淡莹光,皎如月华,薄纱轻拢,并非凡品。

宿逾一动未动,眯着上眺的狐狸眼紧盯着沈砚辞得举动。倏然,他陡然朝着自己伸出了手,惊得宿逾浑身都炸了毛。

却在看到他虎口处血淋淋得伤口时,又不知所措地僵住了身子。

趁他愣神之际,一股暖流瞬间涌入他的体内,抚平了他身体里的暗伤以及损坏的识海,如盈盈灵泽般,滋润着枯萎的大地。

当初万珍阁破坏他的识海,就是为了让他维持半人半兽的形态,因为这样更能符合一些人的怪异癖好。而破坏识海的疼痛,犹如将骨头寸寸敲碎,将连着碎骨的筋肉扯断、撕拉那般。

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宿逾都忘了警惕眼前人。但让他主动迈出一步,他又做不到。毕竟被打怕了,唯恐好不容易勇敢一次,换来的却是当头一棒、万丈深渊。

“小狐狸,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沈砚辞看出了他的顾虑,温声道了一句话后,便没了身影。

待宿逾闻言看去,他的面前早已没了人影。

宿逾错愕万分,没想到这人真的舍得抛下一只高价买下的妖奴。且温声细语说了那么多哄他的话,竟然是真的。

林风卷着草木的清香,吹拂着宿逾蓬松的毛发。

周遭空荡一片,人生地不熟,宿逾一只狐孤零零地立在原地。陡然,他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落寞。

他施妖术化为人形,将地上的衣袍穿在身上后,拾起了那四样物件。

正准备转身去往密林时,不远处一件白袍映入眼帘,他上前拎起那件衣袍,上面鲜艳欲滴的血花霎时刺痛了他的眼。

瞬间便让他回想起沈砚辞虎口处,自己撕咬出来的伤口。内疚,懊恼,揪心……情绪如翻涌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抬头,朝远处那座云雾缭绕的仙山看去,而后便陷入了纠结。

倘若他躲进这片密林中,应该更能安稳度过一生,但……

他有何错,为何要苟藏?

可往日惨不忍睹的经历,实在让他心生畏惧。

一声鹤唳,划过这片密林,惊动仙云缥缈的太虚宗。

沈砚辞负手而立,站在宗门前,朝身后回望了一眼。

半晌,他拂袍踏出门内。一身红尘牵挂宛如落叶般,被隔绝在门外,唯余清心寡欲,仙风道骨,皎皎如天上仙。

“师祖!你可算回来了!!”

青云山,川澹楼阁。沈砚辞指尖捏着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垂眸看着池中争夺鱼食的朱红锦鲤。

乍然响起一道“惊雷”,悠闲的鱼儿唰的一下四散而去,扰得池面荡出阵阵波纹涟漪。

“你最好有事。”

云青猛地顿住了脚步,挂着大大笑容的脸,瞬间僵住。

他定住,拢了拢外袍,理了理凌乱的鬓发。轻咳一声,仪态端庄地朝着沈砚辞方向走去。

“晚辈拜见师祖,惊扰了您老人家的雅趣,望……”

云青拱手施礼,话道一半,一盏琉璃杯便直直朝着他脑门砸来,打断了他的话。

他攥住杯盏,表面笑嘻嘻,内心不嘻嘻。抬眸瞧着不远处坐着的某人,心中暗戳戳鄙夷道:明明就一把年纪了,还不让人说老!

“云青,你身为一宗掌门,行事却如此轻浮,如何担起大任。”

“我错了,师祖。”

云青赶忙认错,恭敬地走了过去。突然瞥见了沈砚辞虎口处的伤,讶异道,“师祖!你的手!”

“无碍,”沈砚辞广袖一拂,那道狰狞的伤口便烟消云散,不见半点踪迹。

“师祖,烦请您告诉我,是何方小贼竟然敢伤你,看我不……唔唔!”

“多嘴,罚你站三个时辰。”

云青瞪着眼眸,手抬起又放下,终还是没有揪掉嘴上贴着的符箓。

他不过说说罢了,如若真是要教训,哪里轮的上他啊!他师祖老人家一挥袖,那人怕是在三尺远就被打得魂飞魄散了,连他碰到一根汗毛都碰不上。

所以……

云青眯着眼眸暗暗思忖道:这怕是有见不得人的事了啊!

三个时辰对他而言,一眨眼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