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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那条曲折的走廊时,宿逾被迫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一头撞上了一个无比坚硬的东西,撞得他脑袋疼。

宿逾猛地跌坐在地,尾椎骨瞬间被不友好对待。那酸爽的感觉,让他立刻想要仰天“嗷呜嗷呜”几声。

狗东西,走路不看路!

宿逾忿忿地想要,犬牙磨得吱吱作响,眯起眼睛就要瞪过去。

倏然,宿逾陡然意识到一点。

这人哪里来的?走路竟然没有声音,而且怎么这么凑巧就来人了?

不会也是那恶心的东西吧。

宿逾默默垂下了准备抬起的脑袋,决定还是保护好自己的眼睛,避免再次受到“伤害”。

而后他抬起前爪,准备先走一步。

突然,失重感朝他袭来。宿逾翻了个白眼,满眼无语地看向那个揪着自己后颈的东西。

是他?

宿逾看着近在咫尺,笑得妖孽的男子,讶异地想着。

他吸了吸鼻子,并没有从这人身上捕捉到任何气味。但按理来说,只要是活物,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味。

这也是他突然出现在宿逾面前挡了他的去路,宿逾却没能及时发现的原因之一。

所以宿逾可以保证,面前的这个男子,一定也不怎么正常 。

“哪里来的狐狸,要不要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泷墨说着,就准备将宿逾抱住。

吃你大爷喝你大爷的!

宿逾咬牙,一个鲤鱼打挺,挣脱了泷墨的桎梏,跳到了地上。

而后他赶忙调转方向,准备抄个小道离开。离开前,宿逾回头看了一眼。

那男人半个身子掩在如泼墨般的漆黑里,白皙的脸上明暗交错,一双丹凤眼含笑盯着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仿佛当真就是个温润如玉却又有这浑然天成邪魅的美男子。

他的皮相骨相身形的确都是一等一的完美,可总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仿佛站在那里的,不过只是一个木雕师手中最完美最满意的雕刻品。

漂亮,精致,却又死气,呆沉。

宿逾匆匆瞟了一眼,而后蹬腿就要跳进草丛里。

“宿逾——”

一道如空谷幽涧般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宿逾猛地僵住了身子,“啪”的一下就摔进了草丛里。

宿逾顶着乱糟糟的毛发跳出了草丛,而后一脸憋屈地吐出嘴里的枯草。

他狐狸眼紧紧盯着泷墨,一言不发。

一人一狐相互对视着,空气中仿佛拉开了一道一触即燃的战线,气氛愈发压迫沉重。

良久,泷墨轻笑一声,迈腿走出了黑暗。

他揶揄道,“你这只狐狸,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呢,竟然连你多年的牢友,都不认识了。”

“……”

“怎么,现在笨得连话都不会说?难不成还要我来教你说话啊!”

宿逾默了许久,稍动法力幻化成了人形。

“蛇妖,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当初牢狱中,蛇妖嘴毒不喜交谈,基本上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是蛇妖蛇妖的叫着。

“怎么?我这副样子不好看吗?”泷墨张开双臂,嘴角勾着一抹弧度挑眉看着宿逾道,嗓音里带着轻快,和一丝怪异的病态。

“大概好看吧,”宿逾干笑应和着。

他对蛇妖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毕竟他们同患难了那么多年,石头都生出了感情。

泷墨放下手,上下打量着宿逾,咂舌道,“你这日子过得倒是滋润啊!皮毛油光水滑的,要是那只嘴碎的灰狐狸在,怕又是要好生一阵羡慕吧!”

“那是,多亏了师尊照顾的好。”

宿逾被霜曜仙尊收为徒弟,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宿逾并没有隐瞒。

泷墨微微垂着脑袋笑着,而后看向了不远处的亭子,道,“不如我们坐过去聊聊?”

宿逾看了一眼天色,依旧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宿逾作为狐狸,夜视能力自然要好很多。

“好。”

两人并肩走了过去。

“看见你过得好,我也是多加感慨啊!想当初,我们妖族受人屈辱,苟且偷生。如今你站起来了,那我们妖族,以后怕是也要迎来属于自己的曦光!”

泷墨说着,一边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四周的烛台。

“那你呢?你身上怎么没有妖气?”

宿逾坐在石凳上,看着泷墨的背影问道。

亭台有了亮光,驱散了密不透风的黑暗。

泷墨走近,坐在了宿逾对面。

他眉宇间满是落寞与凄凉,跳跃的烛光印在他的脸上,模糊中有种割据扭曲的感觉。

“我的身体早就死了,那时候我拼着命,凝成一缕妖魂逃出生天。”

“怎么会这样?”宿逾蹙眉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泷墨冲他笑了笑,继续道。

“我倒算幸运,最后遇到了我的恩人,它给了我这副躯壳。因而,你我今日才能相见。”

恩人?

宿逾心中疑惑,刚想继续开口追问。泷墨就说话了,瞬间打断了他的思路。

“宿逾,你不是霜曜仙尊唯一的徒弟吗?怎么一个人下山来了,还伪装成道士的模样混进城主府?”

“那么同你一起的那人呢?也是太虚宗的弟子吗?又或者……是你的师尊?”

“你问这些干什么?”宿逾一下子被他这么多问题问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既然识得我,那为何看不破和我一起的那人?”

宿逾不经意问道。

泷墨轻笑,道,“你的双眼睛,我又怎么会忘掉。不过想来是我道行不及那人高,所以无法识破。”

“泷墨,这城主府……”

“好了宿逾,现在就不要聊这些了好吗?”

泷墨温声打断了宿逾的话,又道,“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宿逾敛眉沉默一息后,道,“那人是我的一位师兄,我们用了师尊给的法器。”

“原来如此,看来你的师尊真的很疼你啊,毕竟打破了千百年的规矩,收了你这唯一的徒弟。”

他这话说的是事实,所以宿逾没有特意放在心上,反而继续问道,“那泷墨,我师兄?”

泷墨摆手道,“是我疏忽了,明日,我会安排人更换客房。”

“不过宿逾,你我好不容易才相见,不如你搬到我隔壁住几日吧!”

“我们好好聊一聊,你想知道的东西。”

宿逾闻言看了一眼沈砚辞所在的方向,而后收回视线点头道,“好。”

宿逾心中暗暗叹气,总感觉和泷墨说话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