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沈砚辞轻叹一声,握住了他的手,动作轻柔小心地掰开了宿逾的拳头,道,“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对不起我?”宿逾蹙眉问道。

“因为我让阿逾伤心了。”

沈砚辞指腹摩挲着宿逾的眼尾,俯身垂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道,“你疼,我也疼。所以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知道吗?”

宿逾眼眶通红,鼻子发酸。心中既委屈又害怕,哽咽地喘了几声,他一头撞进了沈砚辞胸膛里。

夜里,沈砚辞躺在床上,一只手搂住宿逾的腰,一只手放在他脑袋下枕着,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沈砚辞眼睫半垂,一小片阴影投在他的眼尾,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这孤山场早已失了生机,如今不过只是回光返照,终究难逃因果。

而这座城底下,埋了一道阵法,而阵眼,便是着城主府。这阵法失传多年,是一道邪阵,也是一道杀阵。

而且这番布局,并非一两天就能完成,那么幕后之手,定是在多年前就已经做出了谋划。

思来想去,沈砚辞脑海中并没有旁人的身影。只有那团诡异的黑气,它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策划了这场阴谋。

漫长的岁月里,它吞噬人妖的魂魄来壮大自身的能力,如今怕是早已不容小觑。

可万物相生相克,它不死不灭,这已是无解,但这也是矛盾一点的存在。

另一处房间里,泷墨跪在地上,眼含敬畏地看着不远处站在窗台旁的黑衣男人。

“大人,你怎么知晓宿逾会来到孤山城?”

闻言,那人转过身子,昏暗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的面容。

俨然是一副年轻男子的模样,眉目清秀,下巴上还留着一撮小胡子。

倘若太虚宗来人,定能认出此人——他们的掌门云青。

“你以为我千辛万苦潜移默化侵入这具身体的神识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沈砚辞下套吗?”

“总有一天,我要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泷墨啊,你难道想一辈子蜷缩在这窝囊的躯壳当中吗?”

“我不愿意,”泷墨低下了头,沉声道,“那大人,你这具身体的主人意识不会苏醒吗?我们的计划……”

“云青”轻笑一声,嘲讽道,“凭他,还嫩了点。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让旁人察觉啊。”

“你的伙伴,倒是挺得沈砚辞的欢心,当初也不枉我故意冒险试探一番。”

泷墨闻言抬头,急声道,“大人,宿逾他是无辜的,他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任何影响。”

“呵,你急什么。我又没说要杀他,更何况,我也舍不得杀他啊!”

“云青”的脸上露出诡异而森然的笑容,映衬着黯淡的月光,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泷墨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听到他不杀宿逾时,便安下了心,道,“多谢大人手下留情。”

“云青”闻言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意味不明地看着一脸恭敬的泷墨,道,“不管是人是妖,一旦有了感情,那便有了软肋。泷墨,当初被人活活砍死的感觉不好受吧?”

他上前,俯身指尖挑起了泷墨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心中的怨念,可让我饱餐了一顿。你是我唯一的手下,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信任,知道吗?”

泷墨点头,郑重道,“大人救命之恩,泷墨不敢相忘,无以为报。愿为大人马前卒,死当结草!”

泷墨作揖叩首,抬头时,眼帘下突然出现一盏小瓷瓶。

“大人,这是?”

“你拿去,暗中下给宿逾。”

“大人——!”

“云青”拂袖,勾唇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我说过不伤他的,你没听清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形的威压,让泷墨的心沉了几分。而后他赶忙道歉,“大人,泷墨知错。”

说着,他双手恭敬地接过“云青”手上的药瓶。

犹豫片刻后,试探地问道,“大人,这药是何作用啊?”

“云青”在泷墨看不见的位置,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他眼底冰冷的寒光,与他先前故作和善的平淡相差径庭。

见泷墨眸光扫了过来。

“云青”旋即收回了眼底的神色,道,“只是迷药罢了,不过是利用他将沈砚辞引到阵法当中而已,不会害其性命。”

再三承诺下,泷墨是半点疑心也没有了。

倏然,“云青”气息不稳,忙地捂住胸口,面色难看至极。

“大人!”泷墨焦急上前,扶住了“云青”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问道,“大人,你没事吧?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泷墨眼里满是真诚。

当初他绝望而死,身体死在了人族的手上,心死在了人族令人作呕的恶念之下。是大人救了他,并承诺有朝一日,会让妖族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之下。

让妖族不再人人喊打,受尽屈辱。

“云青”避开泷墨伸过来的手,面色苍白如纸,偏就忍着不适咬牙道,“无碍,我交给你的任务,不得出现任何差错,知道吗?”

“知道了。”

见状,“云青”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泷墨,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不过我现在有点情况,需要先行离开。”

说罢,也不等泷墨作何反应。

抬手拂袖,一阵磅礴浓稠的黑气席卷而来。待黑气散开后,早已不见“云青”身影。

荒山野林中,“云青”捂着胸口脚步踉跄地朝前走着,汗水从额角滑落,急促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该死!该死!!

“云青”周身黑气萦绕,极为不稳定地拉扯扭曲着,他脸色愈发惨白,却也只能咬牙恨恨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