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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阮书禾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一言不发,车子一路安静的到了家。

陆妈妈自是开心的迎接两人。

待陆爸回家,四人聚在一起吃了晚饭后,阮书禾便上楼写作业去了。

陆怀川要走,被陆妈妈一把拉住:“我怎么觉得软软心情不大好?该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吧?”

陆怀川眯了眯眼,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玩味和探究:“妈,你想多了,我上楼了。”

路过那扇紧闭的房门,陆怀川停了一瞬,忽地一笑。

她确实有些奇怪,难道她看出什么了?

这样想着,陆怀川心跳加快,莫名兴奋。

房间里阮书禾放下笔合上作业,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过十点。

她看了眼放在一边的手机,想了想划开手机,在绿信里找到方闻州,纤细的手指斟酌着打字。

阮书禾:你的手还好吗?

方闻州:不用担心,就是有点肿,过几天就没事了。

方闻州躺在床上原本还有些闷闷不乐,看见阮书禾的信息,一骨碌翻身爬起,结果蹭到手臂疼的他龇牙。

阮书禾:那就好,那个,老师布置的作业你知道吗?

方闻州:嗯嗯,何一恒都跟我说了。

阮书禾犹豫再三,还是泄了气。

她其实想问他打球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结束话题。

阮书禾:行,那你早点休息,好好养伤。

方闻州:晚安,周末学校见。

阮书禾:周末见。

放下手机阮书禾拿了杯子下楼,不知什么时候她养成了睡前喝牛奶的习惯。

站在厨房吧台里,阮书禾看着微波炉跳动的数字,思绪又回到下午那场意外频频的篮球赛。

也许第一个球是意外,但后面的那些真的只是意外?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高鹿不经意的一句话拨开了阮书禾眼前的迷雾。

所有人都只看见了他华丽的球技。

却没发现整场比赛所有人都被陆怀川牵着鼻子走,他站在制高点俯视全场,指点江山。

甚至大概连敌方都没反应过来,可站在场外的阮书禾分明看的很清楚。

最后那球,陆怀川的脚只是小小变了位置,就限制了习惯迈右腿的方闻州的走位,这才让后面冲过来的何一恒与之相撞。

他到底是无意的?

还是有意的?

难道球场上的才是真正的陆怀川?

阮书禾突然觉得被拨开的迷蒙又重新聚拢在眼前。

“叮。”

微波炉加热完毕,也惊醒了兀自沉思的阮书禾。

她抬眼就看见站在楼梯口,抱着臂膀,一瞬不瞬看着她的陆怀川。

阮书禾心下一跳,莫名产生了些危机感。

站在楼梯口的人背着光,半边脸隐在黑暗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就那样淡漠的望过来,唇角挂着的笑加深了几分。

他没有说话,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接近,让人心惊胆颤。

阮书禾咽了口唾沫,本能觉得危险。

她快速打开微波炉,想要快点离开,然而她忘了装着牛奶的玻璃杯还是滚烫的,手指刚刚握上杯把就被狠狠烫到。

一下子收回手,阮书禾咬着下唇吸气,手指钻心的疼。

陆怀川视线扫到她的手,白嫩纤细的手指被烫的通红,真是让人心疼啊。

阮书禾还没反应过来,陆怀川已经来到她身边,带着她到洗手池执起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凉。

他的手强势的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的阮书禾一缩,用力挣了挣,没挣开。

少年微微弯腰躬身,两人面对面离得极近,阮书禾甚至能清晰的看见他瞳仁里自己的倒影,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你好像在害怕?”

就像恶魔的低语,有蚂蚁从耳朵爬进心里,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阮书禾看见倒影里自己惊慌失措,“我,我,没有。”

她紧紧抿唇,大大的眼睛像蝴蝶般扑闪。

陆怀川伸手,眼底掠过兴奋,他扣住她的下巴,粉嫩的唇瓣被迫释放,变的格外艳红,那颗饱满的唇珠看上去又软又弹。

陆怀川突然就想试试那颗唇珠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软弹。

这么想着,他便这么做了。

拇指轻轻按在其上慢慢碾过,然后擦过她饱满的唇瓣,被碾的地方更加靡艳了,陆怀川垂着眸子漫不经心看着自己的成果,喉咙滚动,似乎还不够?

阮书禾被陆怀川的动作惊呆了!

回过神来,她猛地收回被钳制的手,狠狠将他一把推开,心跳如雷,也顾不上手指的疼痛了,慌不择路的跑上楼将房门反锁。

站在厨房的陆怀川极轻极轻的呵笑一声,伸手关掉水龙头,白色t恤上被水渍染了一个小小的手掌印,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轻轻摩挲。

舌尖舔过薄唇,陆怀川眼底是完全释放的戏谑和恶意,然而他的灵魂却在叫嚣着兴奋。

没错,他现在很兴奋!很兴奋!!

看来被她发现了,终于被发现了哈哈哈哈哈哈……

纯白茉莉花被染上污垢拉入泥潭会是怎样的呢?

他好期待啊……

清隽的脸隐藏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扭曲怪诞的神情无人看见。

安静的厨房里,只有那杯还躺在微波炉里的牛奶知道发生了何事。

阮书禾躺在被窝里辗转难眠。

她…好像发现了陆怀川的另一面,那是跟先前她所认识的陆怀川相比,完全不为人知的一面。

可是以后她该怎么跟他相处?

不可否认,她有些怕,陆怀川对她的举动让她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就像窝在洞里的小白兔被大灰狼入侵了领地,戏耍后随时能将之一口吃掉。

她现在能确定,那场球赛,陆怀川就是故意的!

他知道她发现了,可他甚至没有辩解!任由自己去猜测去揣度最后确定!

在忐忑中进入梦乡,一整晚她都没有睡好,早上醒来只觉得浑身酸软,疲惫至极。

阮书禾气恼地抓了抓头发,柔顺的长发瞬间变成鸡窝头。

她一整晚都梦见自己被一只长着琥珀色眼睛的恶狼追逐,那恶狼张着满是利齿的鲜红大嘴,跟在自己身后时不时戏弄自己,在她逃跑后又凶狠的像是不咬下一块儿肉誓不罢休的追上来。

经过深思熟虑,她也想好了,大不了跟陆怀川保持距离,反正平时在学校也不常碰见,周末在家尽量避开他就是。

她不想表现出刻意的疏远,陆妈妈是个感性的人,她不想因为自己破坏现有的氛围。

如果被陆妈妈发现她跟陆怀川不和,她肯定会伤心的。

她不想陆妈妈难过。

所以,陆怀川,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