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八有早朝,魏启一大早就醒了,有些不想上朝。
双喜过来伺候他穿衣梳洗,看他懒洋洋的,估计又想把早朝推给太子。
昨天皇上看碦喇汗舞姬跳舞,没注意喝多了。
魏启不想动,“朕身子不适,让太子处理政务,朕休息一天,反正不是大朝会。”
双喜,“………皇上,您已经好久没上早朝了,十五大朝会还是太子主持的。”
魏启一愣,“是嘛,朕忘了,大朝会都过了,去不去无所谓了。”
双喜看魏启疲赖的样子,有心劝解道,“皇上,大朝会您没去,这次应该见见朝臣。”
魏启皱眉,双喜斟酌用词道,“皇上,您得为太子多想想。”
魏启听到这句话,妥协了,“行吧,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大事。”
穿戴好,双喜给他带好冕旒,打理好龙袍,吃了一碗粥,几个虾饺,就停住了。
“撤了吧,朕没胃口。”
双喜见状也不劝,等到下朝,在招太医过来请脉就是。
魏启来到金殿坐好,下方文武百官弯腰见礼,高呼万岁。
魏启抬手,“众卿平身。”
双喜刚想高喊,'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就看到前排一个总不上朝的人出现在金殿上。
陈太傅怎么忽然上朝了?
他可是比皇上还懒,好歹皇上每次大朝会还会过来。
陈太傅除了给皇孙上课,就别想在其它地方见到人。
双喜虽然意外,嘴里可没耽搁,“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下方朝臣都抬头看向陈景铭,陈太傅今日破天荒上早朝,不会是有事说吧?
陈景铭在第一梯队,没有回头看,都觉察道自己后背,有许多道视线打量他。
陈景铭撇撇嘴,他是来看热闹的,不是过来搞热闹给人看的。
双喜看了一圈,什么情况,怎么没人说话?
魏启也奇怪了,没人奏事,难道我大齐已经四海升平,海晏河清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定睛往下看,就看到大家眼睛都在看着一人。
稀罕了,安远侯上早朝了!
魏启笑了,“安远侯今日可是有事要说?”
陈景铭………
没,我就是过来看热闹的!
皇上问了又不能不答,不礼貌,会被人说不敬帝王。
陈景铭道,“皇上,自皇上登基,大赦天下广施仁政。大齐百姓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推广棉花,让天下百姓有棉衣御寒,推广新粮使百姓可以裹腹。
这是从秦皇汉武以来,从没有过丰功伟绩。皇上当属千古一帝。”
陈景铭一通马屁拍的魏启通体舒泰,听听,你们都听听,朕是功比秦皇汉武的千古一帝!
“哈哈哈,景铭啊,朕怎么可能功比汉武呢,千古一帝,只有始皇帝才能有此殊荣啊!”
文武百官一脸懵逼,不是,陈太傅你这是要放什么大招吗,一上来就把皇上捧这么高?
可是看皇上高兴劲,他们也不能扫兴,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皇上确实做了许多大事,做太子时就推广棉花和新粮,做了皇帝又开疆扩土,确实算的上,千古一帝。
于是魏启话音一落,朝臣都躬身道,“吾皇圣明,功在千秋利在社稷。
当为千古一帝。”
魏启高兴坏了,幸亏今天早朝过来了,要不然,这千古一帝的名头岂不是没了!
以后不能贪恋歌舞了,总不能打自己脸。
陈景铭暗自咂嘴,拍马屁还是必要的,看把皇上高兴的。
一会儿,张老二的事爆出来,皇上估计不会嘎嘎乱杀。
陈景铭回头看了一眼,怎么没人说话?
陈继铭无奈,让他弟不要过来,偏不听,看看,早朝跑偏了了吧?
陈景铭看没有人说话,只能自己引话题了。
“皇上,前日臣遇到一个乞丐,臣出于好心就给了他一个馒头,看他也是壮年男子,也不知为会沦为乞丐。”
魏启一听,“太傅的意思是,这人有什么冤情?”
陈景铭顿时道,“皇上圣明,一猜就中,这人说,二十年前,他家在京城做小买卖,一家人也算不缺吃喝。
可是有一日祸从天降,他姐姐被一个权贵家的纨绔看上了,抢了去玷污了。”
魏启脸色一变,“还有这等事?”
殿中大臣;陈太傅果然要开大!
陈景铭点头道,“臣也是大为吃惊,就问那个乞丐后来怎么样了。”
“那个乞丐说,他姐姐被玷污后投缳自尽,一家人悲痛欲绝,想要告官惩治恶人,哪知道哪个纨绔的娘竟然威胁他家,要是敢报官就灭他家满门。”
魏启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是谁敢如此肆意妄为?竟然敢藐视大齐律法。”
陈景铭皱眉道,“皇上,臣觉得兹体事大,虽说过去二十年,也不该放过那个恶人。
臣把人送去顺天府,让他击鼓为自家鸣冤,好为他死去的姐姐报仇雪恨。”
魏启听到陈景铭这么说,问道,“卢康可在,可有收到状纸?”
卢康顶着黑眼圈出列,“臣在,回皇上,臣昨夜连夜审讯,因为案件久远,证据不足,不好捉拿凶犯。”
魏启眼眸幽深,“卢知府,你倒是说说,哪个奸污良家女子的纨绔是谁?”
卢康暗暗叫苦,陈太傅你怎么就没说那人是谁呢,你倒是提一下,下官感谢您全家!
卢康不敢不说,“回皇上,是劲国公庶次子张闵。”
魏启不可置信道,“你说谁?”
劲国公夫人早逝,留下一个儿子张询,劲国公一直没有在续弦。
那张闵的娘,不就是劲国公一个妾室?
大家把目光看向劲国公世子,就看到张询一脸震惊。
显然也没想到,二十年前张老二如此无法无天。
大家一起看向陈景铭,安远侯跟劲国公世子是姻亲关系吧?
陈景铭没机会众人眼色,他在看卢康。
就听卢康在那里说前因后果,“那人信誓旦旦的说就是张闵玷污了他姐姐,他说现在一些老人还记得当年事,这事假不了。”
卢康本来不敢管的,一听说是陈太傅送来的,腰杆子立马挺直。
这是现成的功劳,可不能放弃了。
这时,御史也动了,既然搞得是劲国公,那他们就不客气了。
陈景铭带头搞劲国公,难道劲国公做了什么事,惹恼了陈景铭?
御史陆续出列,纷纷指责劲国公教子无方,劲国公庶次子收受银钱,给人脱罪。
还有一些强买强卖,仗势欺人,二十多条罪证数了出来。
直到一个御史提出,“皇上,前些日子有人秘密告发劲国公庶次子,放印子钱,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
好家伙,这是要把劲国公捶死,子不教父之过,劲国公可以以死谢罪了!
张询神色复杂,前天之事,他让父亲处置老二,他父亲不听。
今日过后,劲国公这个爵位能不能留下还难说。
他看了一眼陈继铭,就看到陈继铭神情淡漠,对眼前事毫不关心。
陈家兄弟真的是一点情面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