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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奚漾主动发出邀请的那档美食比拼综艺,一个是梵梵本人不怎么想去的恋爱综艺。

还有一个是在谈中的短剧,角色还只是一个根本不需要经纪人费神去谈的小小酱油瓶角色而已。

倒不是说梵梵现在非得演女主角,而是这些充分说明了彭杰对她未来的路根本没有规划,只想着趁热捞钱。

纪舒弛:“......没了?”

彭杰怂怂地点头:“嗯。”

他借着梵梵的热度和那些投资方聊天,更多的是想有机会能跟着有钱人学学挣钱的方法。

一门心思都在结交更高层次的人上,哪里有时间给梵梵联系更多的工作了。

反正梵梵热度在,找上门来的小工作还是有的,只不过他瞧不上,大部分都推拒了。

现在被纪舒弛一顿质问,背上顿时起了一层冷汗。

纪舒弛笑了,把纸张拿给梵梵看:“这四舍五入等于没有工作嘛,你奚哥那综艺还是他主动邀请你的。”

梵梵挺失望的。

彭杰每回都说忙,都说认识了某某人,或许能给她谈成一个好工作。

看见朋友为了她又是忙得不见人影,又是喝得不成人样,她还小小内疚过好几回呢。

现在所有的内疚都被纸上短短的三点给打消了。

纪舒弛都已经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再不强硬起来就辜负纪舒弛了。

“彭杰,你能结交朋友是你的本事,我不在意,本来也就是想还你人情才帮你一把的,但是你我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

这套房子后续我也不再租住,反正合同是你替我签的,今年的租金我也都交完了,后续我搬走了,你想住就住。”

她摊开手,“但是我搬走之前,你那里的备用钥匙都给我。”

彭杰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老老实实地把钥匙交了出来,临离开前还自觉地把指纹锁上他的指纹删掉了。

等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后,纪舒弛才关上门问梵梵:“今晚要不你去住酒店吧?”

梵梵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服:“没事的,弛姐,彭杰他不是那么激进的人,可能是心膨胀得太快了吧。

姐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床边有个充电的小型电锯,可厉害了。”

她连说带比划的,情绪没受到太大的影响,让人放心不少。

纪舒弛破颜一笑:“你自己有主意就行,反正注意安全,我把阳哥的微信推给你,电话也留给你。万一有情况别犹豫,直接报警。

而且一定要给我们发消息、打电话,不管多晚我都能赶过来的。”

梵梵扑过来拥抱纪舒弛:“弛姐,谢谢你,要是有什么合适的房子出租,你也帮我留意一下,行吗?”

“当然行,快休息吧,今天辛苦了,门窗都关好,手机充上电,别关机。”

“yes,madam!”

纪舒弛关上外面那道铁门,又看了眼左边邻居紧闭的大门,随后慢悠悠下楼。

咔哒——

她蓦地回头,盯着邻居那扇门,刚才是门锁合上的声音吧?

奇奇怪怪的。

下了楼,纪舒弛站在楼下仰望彭杰家的那栋楼,恰巧彭杰正在关窗,一不小心四目又相对。

他跟脚下踩着风火轮似的往房里退,窗户也不关了。

“我有这么可怕嘛......”

往外走的途中没见到那几位阿姨,纪舒弛顺顺利利地回到车前。

拉车门拉不动,她绕到驾驶座车门前,看到阳译正在用电脑剪辑视频。

轻轻敲了敲车窗,等阳译转头看过来时,她指了指副驾那边的车门。

这回车门能顺利打开了,她坐进副驾。

阳译收起电脑:“梵梵那里怎么回事?”

“养了个不干活的经纪人,不过已经谈妥了。

对了,阳哥,你的微信我推给梵梵了,我担心她一个住在那里,万一哪天彭杰想不开去找她麻烦......”

阳译比了个“oK”,启动了车子。

“梵梵要不要早点换房子啊,这边老小区,她一个人回来得晚也不太安全。”

“嗯,”纪舒弛调整了一下安全带,“要换的,哥你要是看到有合适的也给她说说嗷。

要是有现成的安保性强的房源,她最好立马就搬家。”

车子驶出小区,拐入了有明亮路灯的主路。

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开始,来往穿梭的车辆也没比大白天少多少。

街道两边的大排档、烧烤摊一个连着一个,吃的人也很多。

纪舒弛看着窗外,一下就看到了和爸妈一起坐在小方桌前撸串的小孩子。

“阳哥,你看那样一家人真幸福。”

阳译瞄了那边烧烤摊一眼,又瞄了纪舒弛一眼:“感觉你对梵梵挺上心的。”

“我也这么觉得,”纪舒弛回过头来,转了转有些僵的脖颈,“梵梵不容易,能下定决心走出原生家庭,还能尽力让自己过得更好,我喜欢懂得爱自己的人。”

阳译:“只是因为这样?”

纪舒弛:“我有一个朋友,她从小和外婆感情最深,这点和我很像哈。”

阳译没搭腔,笑着听她娓娓道来。

灯影一道接着一道擦过纪舒弛的面庞,忽暗忽明的。

他忽然觉得这人好像有时候会突然离他很远,有些模糊不清。

思绪渐渐飘远的时候,纪舒弛的声音一下就把他拉了回来:“我那个朋友吧,自从她外婆去世后,就很少再回家。

因为一些原因,她和父母的关系也不是特别亲近。一开始她妈妈对她就像仇人似的,说话句句扎心,她爸爸呢就扮演白脸,但永远也是让她忍让退步。

你说她是不是有点可怜?不过其实也没那么可怜啦,她非常独立,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除了经常想念外婆。

要是她在的话,我也能给她分享一下我的外婆的。”

“她去哪儿了?”阳译问。

纪舒弛摇摇头,视线找不到落脚点:“不知道,好久没联系了。”

没人发现的话,她那张脸恐怕都在米粉碗里腌入味儿了吧。

想想那个世界的自己被别人发现的时候脑袋还埋在碗里,纪舒弛突然笑出声。

“有病啊你,”阳译伸手装模作样地掐了她一下,“突然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