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谢安澈和陆砚达成的交易。
谢安澈双手连忙抓着陆砚的手臂,将他的身子支撑起来。
却见瘦削的青年,脸色一片苍白,嘴唇发紫,鲜红色的血液从被咬破的嘴唇上面,触目惊心流下。
他一手,还死死的抓着左边心脏的位置,脸上痛苦如同溺水将亡的人。
”陆砚!陆砚!陆砚!”谢安澈连忙摇动他的身子,呼叫他的姓名。
不正常的潮红,在他的脸上浮现,他向来精明的眼色,也多了几分溃散。
“陆 砚,陆砚,你这是怎么了?”谢安澈急了。
“我该怎么救你?”
“你要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向陆凛和陆婉婷交代?”
此时的谢安澈哪里还能不明白。
路易斯,缇娜,伊恩,他们三个就是陆凛,陆婉婷,陆砚。
他虽然聪慧不及他的母亲,也善良容易相信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聪明。
“呵~”轮椅上的青年,发出轻轻一声,几乎的微不可闻。
“暂时……暂时还死不了。”
“你们,你们,你们太吵。”
“塞耳朵都吵~”
濒临于死亡的青年,仍旧不忘毒舌。
他努力抬头看向谢安澈。
“有糖吗?”
“甜一甜,或许就不会……不会那么难受。”
“糖~”谢安澈一个回想,立马应道。
“有,有,有。”
他连忙在口袋里面翻找。
他向来有习惯在身上带着糖果。
谢安澈快速翻找,从上衣口袋里面翻出小小包巧克力来。
“巧克力可以嘛?”他问。
已经有些变形。
青年不答话,只是凝聚所有的力气,给了谢安澈一个白眼。
巧克力不是糖吗?
不是被从小夸到大的聪明人,怎么这么傻逼?
谢安澈看懂了陆砚眼中的嫌弃,但是还是连忙把巧克力糖纸剥开,把巧克力塞到他的口中。
腻人的甜,一点点的在口中化开。
陆砚突然的,就觉得没那么疼。
他身子软软靠在轮椅上,如一条死鱼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大腿,伤口,包扎。”他说。
谢安澈的目光连忙朝下一看,只见那黑色的毯子,似乎湿润的面积又大了几分。
谢安澈连忙把那个碍事的黑色毯子拿开。
他连忙检查。
绷带松了,药被冲开。
谢安澈抬眼去看青年。
陆砚侧头。
流畅的轮廓如同被刀子给削了一般,带着冷酷无情的冰凉孤傲。
“气血过多,晕。”他言简意赅。
“身子弱,包扎不了。”
谢安澈先前心头对S组伊恩的滔天怒火,仿佛在瞬间降了许多。
“这次……多谢你。”谢安澈真诚道谢,同时重新帮陆砚把绷带绑紧。
只是,谢安澈在绑的过程,不可避免触碰到陆砚的肌肤。
肌肤的温度,似乎高得吓人。
谢安澈很快反应过来。
“陆砚,你发烧了。”
他迅速抬手,碰向陆砚的额头。
好烫。
刚刚才苍白的脸色,此时却是显出异样的不正常的红晕来。
“放心,还,还死不了。”青年再次皱眉,努力压下再次席卷而来的疼痛。
他最近病情越来越频繁,他的时间不多。
在死之前,他必须做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
他微微一笑,危险又迷人,几乎让人忽略他此时正在犯病。
“谢安澈,你现在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身份,你打算怎么做呢?”
如果不是苏云清插手,他可以把陆凛和陆婉婷安排得更加完美。
他所有的一切,都将无偿赠与他们。
“你们……”谢安澈不由顿住。
在没知道他们的身份之前,这个问题并不太难问答。
可是在知道他们的身份,在今晚他救了他和景愿之后……
谢安澈的心思不可控制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过,他还是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你们在别的国家虽然名声很臭,但是在我国并没有犯下罪行。”
“按照国际公约法,我们会把你们引渡回去。”
“引渡回去~”青年轻笑。
这倒是很像他们的做法,斩草不除根。
“我在国内,可不是没犯罪。”
“我往你家投毒,想毒死你全家。”
谢安澈眨眨眼。
“我妈妈把这事当笑话讲给我听。”
“说谁那么缺心眼,往面粉里面放一堆酵母粉,包子蒸出来都酸了。”
“我家大门想换好久,又怕别人说腐败,原来是你们做的。”
“还有我家的锦鲤,我妈不想养很久了,嫌娇弱,不如乌龟好养活。”
……
谢安澈张着嘴巴说了一堆,陆砚听得发烧的脸都快要白了。
“不许说了!”他生气,他恼羞成怒。
不过随后他又高高在上一般抬起头颅。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
“现在你也看到了,苏云清和陆北征控制了这里。”
“我有办法可以送你们出去。”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谢安澈问。
“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做。”
陆砚:“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
“我就要你,让陆凛和陆婉婷,以归国华侨路易斯和缇娜的身份活下去。”
“永不拆穿他们的身份。”
谢安澈听得疑惑,“你不是还拿炸药炸他们?”
“难不成你是故意恐吓他们离开你。”
被戳中心思的陆砚,脸色一下臭了。
“我没那么高尚。”
“我就是想要炸死他们,谁叫他们不听话,总是向着你。”
“你们两个赶紧收拾收拾,我待会送你们出去。”
“不然等苏云清和陆北征再次下来,你们两个再想活命就难了。”
“他们两口子,要的是你们死,可不会手下留情。”
“好。我答应你。”谢安澈道。
“只要陆凛和陆婉婷在国内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以替他们永久保密。”
谢安澈说完,转身回去,把盛景愿给抱了起来。
盛景愿被一下惊醒,连忙抓住谢安澈的肩膀。
“安澈,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她声音嘶哑而破碎。
对于年轻的女孩子来说,今天晚上还是太难过了。
“对不起景愿,让你受委屈了。”谢安澈满脸歉意,低头轻轻碰了碰盛景愿的额头。
“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谢安澈说完,抱着盛景愿到了陆砚面前。
“还能行嘛?”他问。
“我来推你,你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