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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看着闺女拿出的小巧东西,魏氏是早已经习惯了,就连龙凤胎也没觉得奇怪,乖巧的跟着祖母在马车里认字,然后练大字。

累是累但他们也已经发现了有事情做时间过得总是最快的,就连长期乘坐马车的焦躁也跟着少很多。

最最重要的是娘亲在看书,在记录,认真时候的娘亲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甚为严肃,让他们有些惧怕,如此还不如学习呢!

另一边,马车里的慕寒卿依旧与衣衫杠上了,目光始终放在软榻上的里衣上,思索着是不是还有忽略漏掉的地方。

他始终不认为自己的直觉是错误的,也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尤其……慕寒卿将手放在了心脏上方,那奇怪的感受他不讨厌,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开心。

于是新的一轮再次开始,慕寒卿展开了衣衫,这一次的速度更慢,甚至举在透过车窗的阳光下细细的检查着,不放过每一个细微处,

倏地,慕寒卿身体更为笔直,举起手里的衣衫再次放在了衣领处。

手指忍不住在上面摩挲着,若不是透过阳光,仅靠手指的感觉还真是难发现在后颈处的衣领里那小小的些许不同。

拿出匕首慕寒卿小心的拆开后颈衣领处的缝线,揭开,一个隐藏了一半儿用料相同丝线颜色相同,绣制的一个红豆大小的钱字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玄青色的衣料,玄青色的丝线,又隐藏在如此隐蔽之处,若不是他突发奇想的对着阳光恐怕就是再来上几日也依然无所获。

“钱”慕寒卿平淡无波的眸光中突然一抹潋滟荡起,一边嘴角缓缓的拉起弧度,邪肆的笑容让本就绝美的容颜刚添了几分妖孽,尤其是缓缓出现在眼尾的那一抹嫣红。

“果真是你”红润的朱唇微微开启,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慕寒卿摩挲着手里那一小块印有字样的布料,久久的没有移开目光。

只是……

当时的他中毒神志不清,以她的能力,不应该呀?

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可惜不会有人替他解答,毕竟时光不会流转,回不到五年前。

“慕白……”

“在呢,爷”慕白赶紧咽下口中的一口水,忙不迭的开口。

“去,拿套针线过来。”

“是,爷”

“啊……针线?”

沐白转身的动作一顿,倏地又扭头看向了车门,不自主的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针线这东西怎么可能会从自家爷口中说出来。

“有问题?”透出车厢的一丝冷意听的沐白身上一激灵,赶紧道:“小的这就去拿。”

说着也不管马车的速度人已经从车上飘然而下,等再次出现时,手里已经多了个针线包。

“爷……”

“进来”慕寒卿将衣物按照原先的痕迹小心的复原着,头都没抬的冲着车外喊了句。

“爷,针线”慕白曲身走了进来,目光小心的扫了眼桌上的衣裳,正想说他会一点针线,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表现,就被爷挥挥手赶出去了。

慕白:所以是他想的这样吗?

爷这是要自己动手。

爷拿剑的手竟然拿起了针,慕白被自己的想法惊的直接岔了气儿,忍不住咳起来。

问题是还不敢大声咳,憋的他实在是辛苦。

所以,线索接着究竟是找到还是没找到啊!

紧接着慕白又想到了这个问题,想问却又不敢问,不时扭头看向车厢的他抓心挠肺的难受。

连带的车夫都不时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默默的离他远了点。

头身上不会是招虫了,车夫暗想着。

车厢内慕寒卿做着自小到大最大的一次挑战,缝衣服。

在他看来控制一根小小的针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做了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他不擅长的事儿。

看着指腹上新添的又一针眼,轻轻抹去针口上的鲜血,慕寒卿眼都不带眨的继续开始。

不知怎么的,这件被他亲自拆开的衣衫,他就是不想假他人手。

忙碌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夕阳西下时间来到了傍晚,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钱宝放下手中的笔。

好在成果不错,几个时辰下来已经整理出了几张,钱宝还算满意的点头。

以她现在的速度用不了几日就能记录的差不多,剩下的只需要整理了。

“到哪儿了?”钱宝伸了个懒腰,随口问向了准备下车的娘亲。

“已经出滑水县了到了九通地界了,不过听你舅舅说此地距离县城还有这几十里呢,今晚就在这里先凑合一夜吧。”

停下脚步的魏氏先替闺女解了惑,才领着俩孩子头也不转的下了车。

新换的车厢是足够大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奈何不住闺女在干正事儿啊,这一下晌魏氏和两个孩子憋坏了,除了读书习字,根本就不敢发出稍大点的动静。

一听到停下扎营可以休息了,魏氏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放放风活动活动身体了,坐的都快僵了。

两个小家伙更急,一下车小树就往树后面跑,小花儿拽着夏至姐姐也往林子里跑,边跑嘴里还小声的嘀咕着“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成功逗笑了不少人,就连魏大舅手下的兵也跟着露出笑脸,小小姐真是太可爱了。

钱宝也笑起来,快速收好自己的东西才一脸轻快的跳下车。

不错,不错,这次扎营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座破庙。

别说这一路逃荒至此,还真没碰到过破庙。

确切的说应该是有破庙的地方他们几乎不做停留,毕竟这样的地方几乎是难民最喜欢聚集之处。

说是破庙也是真的破,远远的都能够看到屋顶处的破洞,至于木门只剩下一半可怜兮兮的硬撑着,另一半早已经不知所踪,地面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枯叶,这破败的模样也不知道荒了多久。

钱宝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太破了,丝毫引不起她想要探究的欲望。

与其去探索个破庙,还不如想想接下来吃些什么呢?

要不再拿出一些进化肉,犒劳犒劳一下大家。

想到这里的钱宝再次上了马车。

慕寒卿也下了车,坐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圈椅上长舒了一口气,扫了眼真针眼摞针眼的指腹,这一刻心情有点复杂。

“爷,怎么样?”将洗漱的帕子递给主子,面容纠结的慕白终究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问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