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庆幸说这话时,脸上透露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自信。
但是一直注视着自家儿子的方老娘看到了,立马接过话道,“小萱,我儿子会的手艺活可多了,就是那古代宫殿,只要给他足够的制作制工具,他都能做的出来的。还有就像这种花灯,什么斗蟋蟀的篮子,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非常基础的东西。”
“只不过现在大家不看这个,所以也就没了用处。”
说到这方老娘还有些可惜,要是这手艺活能挣钱就好了。
以后就是自己不在了,儿子自己就能靠着手艺活下去。
王萱想了想,确实这个时候木匠什么的都不受重用,也只是敢私下接一些活来做。
但是她可以啊!
即使不卖给现在的人,卖给古代也是一笔钱呢,虽然她不缺钱,但能挣钱的事且又没什么风险,为什么不去做呢?而且这事还是对双方都有利。
“方大哥,你会什么你就编什么,越精巧越好,只要出彩,我可以跟你们收购,到时候咱们可以商量个合适的价格?”
方庆幸听见这话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拒绝,“那怎么行呢!我怎么能跟你要钱呢?你们都帮了我们家不少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编就成,这些都是简单的活,用不上多长时间。”
方老娘倒是想到了另一层。
“小萱。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儿子编这东西能在供销社卖上价啊?是不是供销社能收这个东西啊?”
这话是方老娘根据王萱的工作联想到的。要是由供销社出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可是这事注定是会让她失望了!
王萱强调道,“不是,供销社不收这个东西,就是我喜欢,我想多收购一些。”
这时候乱的很,怎么可能顶风作案呢?就算这东西真的好,她也不敢拿到领导那里介绍去。
方老娘听见这话就蔫了,要是王萱自己要,他们是不可能要钱的。
一旁的方庆幸心里早就着急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编就成,还提什么钱不钱的。”
一旁的方老娘瞅了一眼自己儿子没吱声。
这话王萱当然不能同意,对方本来就没有多少钱,更何况腿还受了伤,她要是这么压榨对方,她可真不是个人!
王萱赶紧制止,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最好不要欠别人的人情,“我是真的要挺多的,方大哥,以后你就知道了,一个两个你还能帮我编,要是编的太多了还不要钱,我这心里也不是那么回事,而且我成啥人了。”
一旁的方老娘听见这话也着急了,她儿子本来就受伤了,要是做太多的活,也不好休养。
而且这东西要是真赚钱的话,她也可以跟着儿子学学手艺,多编一些,赚了钱,到时候也去大城市去买王萱说的那个假肢,让儿子跟正常人一样,能走能跳的,不再自卑。
“你就听小萱的吧!”方老娘拉住自家儿子劝道。
方庆幸看见自己老娘眼里哀求,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那就听你们的吧,不过我再给你编两个不一样的,到时候你拿回去玩,这个不要给我钱。”方庆幸语气不容拒绝,似乎这是他的自尊。
“那行,那就麻烦方大哥了。”
这个王萱没拒绝,方老娘也没阻止。
方庆幸脸上露出笑容,“这都是小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就过来取,我也编一些其他样式的,到时候你看中不中。”
王萱一口答应,“行,到时候找时间我就过来,咱们可以商量一下价钱。”
即使这东西不买,放在空间里以后也能用得上的,以后好像还有什么秋交会,等形式好了她可以拿出来参加比赛。
就算不卖出去,放在手里也是件艺术品,多好看啊!
“好。”
方庆幸无奈的笑了笑,只能随了她们。
方老娘如今心落回了肚子里,也骄傲道,“我儿子什么都会,而且只要木头足够,我儿子干什么都行,别看现在家家户户手里没有什么铁具了,可是我儿子做这东西不用一根绳也不用一根钉子,做出来的成品又美观又结实。而且一点也不比用钉子的差!”
“是不是儿子?”
方庆幸有些羞涩,他这么大了,老娘咋还这么夸。
王萱听见这话反倒是更加期待了,这是个高手啊!
王萱想象了一下,搭成宫殿的样子,还不用钉子,那真是挺有成就感的。
大家所熟悉的鲁班锁就是这个道理。
听方老娘的意思,似乎是什么榫卯结构,全程不用一根钉子一根绳子。
这就是咱们华国的艺术,华国的“积木啊!”
而且一点也不比外国的差,以后有机会她也跟着对方学一学,技术在手,到哪都不吃亏。
要不是这个时候不重视,她还没机会学呢!
跟对方说好了,王萱这才开开心心的走了。
方老娘开开心心的把她送出院子,这可是她们家的贵人啊!
有了钱,以后攒一攒,儿子就可以换假肢了。
她就算不在了,儿子也能独立生活。
————
“老二快一点,搬完这一趟咱们就不用搬了。”
方老娘在身后催促道,还时不时应付一下其他人的询问。
“是啊!去我二儿子家住,以后一直跟二儿子过生活了。”
“哈哈哈哈,是啊!老二有孝心,我最喜欢老二了。”
“林静?”
“我那二儿媳妇是出了名的孝顺,就是她让我过去住的,我说不去还不行。”
“哎呀呀,小萱也是个有本事的,我大孙女没什么让我操心的。”
“啥?我孙女乱花钱,让我管一管。”
“我管啥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是我家小萱,从来不让人操心。”
周围人被冯大妮顶的说出来的话都违心,还不忘记酸上几句。
“挺好的,挺好的,比你家老大强多了。”
“是啊,冯姐,还好你有两个儿子,二儿子有孝心,孙女也有钱,看来你以后不愁吃喝了。”
冯大妮冷淡的瞥了他们一眼,“老二,走了。”
都是一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王为民松了一口气,终于能走了,他的脑袋嗡嗡的,偏偏自家老娘让他一会儿慢走一会儿快走的,搞得他都不知道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