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跟着沈梦回到了家,吴香兰想安慰一下她,但是心里又挂念两个孩子,刚刚在作坊里,她没瞧见谢静好,也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这一天,两个孩子过的咋样,有没有受欺负?
“香兰要是着急,就先回去吧,我没事的哈!”
“大嫂,我,那我去去就回,晚点过来看你大嫂,你别伤心,周娇娇就是屎壳郎下蛋,不是好种,咱们村的人仗着你挣了钱,倒是不认你这个娘了,有他们后悔的时候,大嫂你别闹心哈!”
沈梦:“.......”
当不了这么多人的娘,虽然你的安慰对我来说有点冒犯,但还是要谢谢你!!!
“去吧去吧,听你说完,我更头疼了。”
吴香兰顿了顿,点点头又朝其他几个人打了个招呼,抓着自己的包就赶紧的朝外走了。
余雪莉等她走了以后才开始发火,她气的眼睛都红了。
“太过分了这帮人,当初有钱挣的时候,一个一个的嘴脸,那都是贴着就上来了,夸你夸的花一样,现在突然就变了,啥意思,这不是卸磨杀驴吗?嫂子,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余雪莉一般很少叫自己嫂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沈梦觉得还挺受用。
王莲花和苏晓梅也都担心的看着沈梦,劳心劳力这么长时间,让别人几句话摘了桃,这事放在谁身上也过不去啊!
“小梦,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别怕,没这个事你还轻便些呢,以后安安心心的上班挣工资,他们想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随她们,我和你二嫂我们俩天天朝这里说,一大早就过来,说实话我们也累,早就不想干了。”
“大嫂说的是,我这肚子这么大了,下个月怕是就要生了,一点也不想动,你二哥也不放心,而且跑来跑去的,还不如在家挣工分踏实呢!”
两个嫂子都是在安慰自己的,当初她让苏晓梅在家做活,她还不愿意,说自己肚子大了,正是要多走动的时候,两个村离的不远,这么多女人在一块也正好多说说话了,沈梦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受到特殊的照顾,生怕自己在村子里难做,嫂子们的好意她怎么能不明白呢!
“我没事,大嫂二嫂不想跑过来也挺好,回头让香香喜凤她们去咱们家帮忙,不光工钱高,到时候还能天天吃到稀罕东西。”
几个人面面相觑的看着沈梦,以为她是气的说胡话了,但是余雪莉心里一动,觉得沈梦可能又给公社拉了个活。
果然,下一刻就听她说道:“县医院的程大夫有个小姑子在副食品厂上班,是采购科的主任,我之前去找程大夫的时候拿了点自己做的蛋黄酥和绿豆糕,没想到她吃了以后非常惊喜,还找了厂长推荐,正好她今天来找了我一趟,说是副食品厂这两年发展的不好,不说往外销售的产品了,就是咱们本县都不怎么买那些糕点罐头什么的,除非是送人送礼才舍得卖一些,她觉得我送的糕点很好吃,想让我做一些,我一想这不是送上门的生意吗,就给她说可以订购一些,以后按副食品厂的名头卖出去,但是和要公社合作,就和陆家村的头花是一个道理。”
沈梦刚说完,吕琴兰和苏晓梅就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怪不得刚刚小姑子说啥分身乏术呢,这可不就是分身乏术吗?
马上又有个活了,还是做糕点的,这头花的作坊能搞成,那他们村糕点的作坊也一定能成啊!
“其实今天这事,要说巧合我可是一点也不信的,不过也没事,人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才能知道以前的自己错的多离谱。”
吕琴兰沉默好半晌才道:“小梦,这个事情不好办啊,之前你在陆家村弄的这个作坊红红火火的,附近的几个村谁不眼热,可现在你算是被赶走的,就是要另起炉灶,怕也是要受气的。”
沈梦笑了笑道:“嫂子,如果我直接带着订单过来,一下就能让他们赚着钱,你说他们还敢给我脸色看吗?何况她们那些事情做不成,就是几个癞蛤蟆瞎蹦跶,不说村长支书和郭主任不答应,公社的冯主任也不会答应,最重要的是纺织厂的负责人李倩倩更不会答应。”
沈梦这么笃定,她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这个小姑子一向有主意,她说行,那一定行。
事情说完了以后,她们就打算回去,毕竟天不早了,眼看着要天黑,怕是沈守田一会就要拿着手电筒来接人了。
还没出门口就见着周娇娇扶着肚子过来了,面上一片的愧疚。
“大嫂,大嫂你怎么样了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作坊你弄的好好的,怎么她们突然让我来管理了,这些我不懂,大嫂,我没有想接的意思,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啊!”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哼!”
余雪莉瞪了周娇娇一眼,扭头就走了。
沈梦:“......”
你这家伙,骂人就骂人,咋还带上了我呢!!!
“我,大嫂,我无心的,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事情,刚刚乔家的嫂子过来找我,我才知道的,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不会接的,如果村长和支书过来找我,我一定会拒绝的,不会让大嫂你为难的,这个事情一直是你在做,我要是做了成什么人了啊,也怪我扯闲话的时候说漏了嘴,要不她们也不会知道我也认识纺织厂的领导们,这嘉轩又在公社上班,一时让他们误会了些,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都是女人,谁还能不听不出来咋地,吕琴兰扶着苏晓梅就朝外走。
“别解释了,你们一群人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小梦忙的很,你给她瞎说话的功夫,她晚饭都要做好了,叽叽哇哇的整那些事。”
一连遭到两次讥讽,周娇娇脸色有些难看,她以为来了能看到沈梦痛哭,难过或者质问的声音,没想到她一点也没跳起来不说,和她交好的人也不闹腾,这让她后头的话堵在了喉咙眼,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