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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这些与修建行宫之事无关的家伙,才是真正与幕后主使关系密切的人。

直接把他们抓来拷问不是更好?

谁知,黄离却是突然对他呵斥道:

“岂可如此?!”

魏忠贤:?

他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黄离为何训斥自己。

却见黄离满脸严肃地看着他,叮嘱道:

“那些国子监生,虽是有些悖逆,却也是满腔热血,全然为国着想。”

“这些人,以后都是我大梁的股肱之才,岂可行此下作手段,致其离心?”

听了这指示,魏忠贤更加迷惑了。

黄公公你真是宦官吗?

这种话,是你该说的吗?

手里掌握着那么大个紫宸秘阁,却连拷问个监生都不愿意?

魏忠贤算是明白,陛下为什么要派他来协助黄离了。

不是对黄离不信任。

只是为了补足黄离的不足而已。

念及此处,魏忠贤便笑道:

“公公不必担心,不须动粗。”

“只要将那些监生请来,老奴自有手段,让那些监生乖乖开口。”

听到此话,黄离停下了行进的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面对他怀疑的目光,魏忠贤怡然不惧。

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自信非常。

想到陛下的言语,黄离决定给他个机会,便道:

“既如此,就信你一回。”

说着,他对手下人吩咐道:

“去!”

“把前两日在仙桃山大放厥词的监生们‘请’到秘阁的诏狱来!”

几位秘使的行动效率很高。

没过多久,那些曾出现在仙桃山的监生们便被妥帖地请到了诏狱之内。

面对身周彪悍的特务们。

那些监生竟是丝毫不惧,言辞激烈道:

“怎么?!你们这些阉狗!准备对我们用刑吗?!”

“就因为我们前两日的仗义执言?!我呸!”

“那小皇帝!果然是个昏君!”

“你们这帮昏君的走狗!同样不是好东西!”

如先前所说,黄离给了魏忠贤十足的表现机会。

下达完命令以后,他便离开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只等魏忠贤给他传回捷报。

所以,现在这诏狱之内,做主的正是魏忠贤。

面对监生们的辱骂,他如沐春风。

面上的笑容都没有改变。

对身边的秘使、役卒们吩咐道:

“腾出几个审讯室,把这些嘴贱的家伙分开关押审讯。”

“是!”

下属们齐齐应声,然后高效地展开了工作。

很快一个个监生们便被分别关到了不透风的小房间里。

这群常以竹自喻的家伙确实很像竹子。

成群能蔽日,独立不禁风。

方才聚一堆的时候各个义正严辞地抨击皇帝,辱骂秘使。

现在被隔开审讯,却又胆战心惊起来。

“你…你们…你们要干嘛…?”

“我…我可是国子监生…乃是先帝金口玉言的天子门生…!”

“你…你们不…不能对我用刑啊!!”

类似的求饶,几乎出现在了每一个审讯的房间内。

看着这群前倨后恭的,审讯的秘使们嗤笑不已。

对付文人,魏忠贤有丰富的经验。

他早就料到了这点,所以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在那些审讯室中一一看了下,问了几句。

就来到了关押审讯监生领头人的审讯室里。

这里的情况稍有些复杂。

这领头的监生骨头要硬一些。

即使被单独关起来审讯,也没在怕的。

仍旧对着审讯的秘使不停咒骂,难听的话一句接一句。

弄得秘使们火冒三丈。

但碍于黄离一开始的吩咐,他们也不能真对这人动手。

只能咬牙切齿地,好似择人欲噬的猛兽一般死死盯着他。

魏忠贤一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摇了摇头,长叹口气。

限制动手,无异于给猛兽拔去了爪牙,能做成事就有鬼了。

他心里腹诽着。

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笑眯眯问道:

“周百泉,是吗?”

“是又如何?”名为周百泉的监生皱眉,“你又是何人?”

魏忠贤并不理他,直言道:

“方才你那几位同窗为了保命,都已经承认了。”

“是你周百泉带头去仙桃山闹的事,辱骂陛下之言,也是出自你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可能!”周百泉大怒,“肯与我一同死谏的,都是义气之士!怎么可能会这般推卸责任?!”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你信不信无所谓。”

魏忠贤摊摊手:“反正老奴已经拿到了口供。”

“接下来只要呈报上去,让陛下定夺便是。”

“不过,”他笑眯眯地看着周百泉,眼神里满是戏谑,“陛下的脾气可不太好。”

“像你这般大不敬之人,你知道一般会是什么下场吗?”

周百泉丝毫不惧,冷笑道:“还能有什么?无非一死而已!”

“我既敢直言死谏,便没想过惜命?!”

“就算我死了,千百年后,也有后人为我着书立传!”

“而宫城之内那个昏君,则只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唾骂!!”

“既如此,我又何惧那昏君之怒?!”

说罢,他转过头去,再不看魏忠贤,脸上满是慷慨赴死的傲然。

这激昂模样,看得魏忠贤啧啧称奇。

“好一个‘直谏’义士啊,”他嘿笑摇头,“不过,你以为,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辱骂诽谤君上,属大不敬之罪。”

“依我大梁律,须夷三族,以儆效尤。”

“你的父母妻子,师生亲友,都会因为你这脑子一热的举动,遭受无妄之灾,丢去性命。”

魏忠贤看着周百泉,嘲讽地冷哼一声:“还想留名青史,着书立传?”

“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这振聋发聩的怒斥,让周百泉脸色难看起来。

他读的书虽多,却并未了解过大梁律。

完全不清楚自己做的事情竟是如此大罪。

张了张嘴,周百泉支吾道:“我…我也是为了劝谏陛下…”

“并不是真心想辱骂陛下…请…请公公饶学生一命,学生以后再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求饶?!”魏忠贤用力一拍桌案,发出巨大震响。

“来人!”

“把他给我拖去刑场!”

“再去把他父母妻友全都抓来,一并砍了!!”

“不!”魏忠贤的命令击破了周百泉最后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