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辰跪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满是怨恨,“沈宝珠!你给我等着!”
今日之事,他不会放过谢司珩和沈望舒,现在还有一个沈宝珠!
没想到,沈宝珠为了害他,竟然舍得牺牲美色!
既然这么不要脸,那就别怪他以后对她出手了!
……
秋姨娘带着一双儿女回了院子,看到谢婉婷沉默不语,满脸的心事和不甘心。
她长叹了一气,沉声教育,“婉婷,少庭,如今你们也看到吴小娘和谢少辰的下场了,日后当好好做人。”
“国公爷和夫人都是好人,只要我们安分做人,他们是绝不会亏待我们的。”
“我没什么野心,唯一的诉求,就是你们都找一门可靠的亲事,平安顺遂的过一辈子,如此,我便心满意足了。”
谢少庭温顺的回她,“我知道的,娘就放心吧。”
谢婉婷哪里甘心,气的咬牙切齿,“姨娘也是那年生的我,怎得不怀早一些,也去院子里早产,将我换给夫人做嫡女呢。”
“如今倒好,原本我和谢婉莹都是庶女,谁也不比谁高贵,如今她是嫡女,我是庶女!就是矮了她一头!”
她这心中哪里能平衡,她是庶女!
谢婉婷越想就越气,“果然没错,你们就是一群封建余孽,就喜欢搞阶级尊卑,大家都是爹的女儿,凭什么分嫡女庶女!”
秋姨娘听到这些话,脸色煞白,沉声呵斥谢婉婷,“你少说几句,这些日都给我安分一些,日后别再和大姑娘说庶女那些话。”
“大姑娘是嫡女,是正经的主子,我们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我们就是半个主子半个奴婢……”
谢婉婷气哄哄的打断她,“行了,你喜欢当奴婢,你自己去,别扯上我。”
“自己没本事,也别让我跟你一样没本事,还不如吴小娘呢。”
说完,她便气哼哼的走了,本来她今天还想做点事,给沈望舒一点颜色瞧瞧的。
结果因为吴小娘贪墨公中银两,又扯出陈年旧事,坏了她的计划,现在还让她低人一等,她就更生气了,更讨厌沈望舒了。
秋姨娘看着谢婉婷离开,满脸的担忧,“这孩子,明明以前很乖巧的,怎得就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唉。”
她叹着气,又抬头语重心长的教诲谢少庭,“你一定要安分,我只是一个姨娘,你是庶子,那些不该想的千万不要想。”
“如今没了谢少辰,你更要注意行事,更要懂得,护国公府的荣誉,都是来自祖辈,来自他们嫡系的血脉。”
“若是你爹和你大哥出了事,那护国公府就败落了,可千万别以为庶子能当护国公,能做世子,还能享受护国公府带来的荣耀便利,那是不可能的……”
谢少庭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吴小娘的教诲,也很乖巧的点头,“儿子明白,姨娘放心吧,儿子不和大哥争的,我资质平庸,争那世子之位无用。”
秋姨娘满意的点头,“切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身为庶子,身为庶弟,你能托举世子,便是福气,便是未来可期。”
谢少庭,“儿子谨遵姨娘的教诲。”
……
顺天府办事很利落,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便差人给护国公府递了消息。
吴玉都认罪了,还查出来当年夜香郎的死,是她所杀,因为夜香郎知道她怀孕了,怀的是他的孩子,便想要带她和孩子走,她怕东窗事发,就杀了夜香郎。
还有这些日,吴玉贪墨公中的银两,又狸猫换太子。
因此数罪并罚,是重罪,所以流放三千里!
对此处罚,护国公没有意见。
护国公夫人也没太大意见,主要是刚和亲生女儿相认,她也不想见血,还是多点善意,如此上天才能垂怜她,多多照顾她的宝贝女儿。
护国公夫人满是感激的看着沈望舒,“这次还真是多亏你,不然阿宝这辈子都被吴玉那个贱蹄子给毁了!”
只要想到她的阿宝,竟然被当做舞姬那样培养,还想送给权贵当玩物小妾,她是真的恨不得让吴玉去死!
沈望舒浅笑着,“是母亲和四妹妹的缘分来了。”
护国公夫人眼眶红红,“我真不是个当母亲的,阿宝就在跟前,十几年了,竟是都没发现是亲生的,还如此与我相似。”
若她这十多年,对谢婉莹多上心一些,又怎会发现不了呢?
谢婉莹赶忙说道,“母亲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这不怪您的,是女儿的不好,太过听话,从小就想和母亲亲近,却又胆小不敢。”
沈望舒看着她们,说道,“母亲和四妹妹别自责了,吴玉才是罪魁祸首,若不是她将四妹妹藏起来,不让她多见人,又把她的眉形妆容这些,都给改了。”
“以母亲对四妹妹的喜爱,四妹妹对母亲的孺慕,自是不必等到今日才相认的。”
护国公夫人抬头问谢婉莹,“这些年,吴玉到底是怎么待你的?”
谢婉莹抿了抿唇,不太愿意去诋毁吴玉,毕竟当了十几年的生母,如今诋毁,显得她落井下石,她不愿。
但她看护国公夫人眼眶还红红的,对她满是怜惜,悔恨自责,便将往事都说了出来,“我幼时来找母亲,回去后,她便打我,拿针扎我,还有祖母也不让……”
沈望舒皱眉,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祖母,都充斥着厌恶,她疑惑的问护国公夫人,“她老人家为何这般对母亲和父亲,再是向着娘家,也不应当如此,连儿孙都能坑害的?”
护国公夫人长叹一气,“这是你们祖父那一代的恩怨了,婆母她其实是恨护国公府的。”
护国公夫人说出了老一辈的事情。
当年护国公老夫人和老护国公也不是相爱成婚的,她爱上了养在吴家的义兄,被迫分离,嫁给了老护国公。
而吴玉便是这个义兄的女儿,因此爱屋及乌,同时也恨着整个护国公府,便想着让整个府上,整个谢家三代都不好过。
当夜,沈望舒躺在榻上,难以入眠。
她侧躺着,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蜷缩在贵妃榻上的谢司珩。
“世子,你为何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