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
沈望舒看着坐在对面,脸上带着温柔期待笑容的邱诗岚,“刚你忙的额头都冒汗,在忙什么呢?”
邱诗岚笑着,“明早侯爷就要回来了,我要忙的事情很多。”
“给他添置新衣服,书房也要重新装潢,还有明日是凯旋而归,加之天气越来越冷,我要忙的太多了。”
邱诗岚只觉得十分有期盼,她问沈望舒,“舒儿妹妹,你这么晚还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问这话的时候,旁边小丫鬟还低头和邱诗岚说着话。
邱诗岚说,“侯爷的衣服要熏乌木香,不要和我衣服放在一起,他不喜欢胭脂水粉。”
“罢了,侯爷的衣服先放一边,等我和舒儿妹妹说完话,我亲自去熏香,还有厨房的糕点,我也亲自做,侯爷喜欢我做的口味。”
沈望舒看着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邱诗岚三句话,就不离永安侯。
那巴掌大的小脸,原本是苍白的,因为有了期待,都满面红光了起来,看着温柔柔弱,美丽。
但就是这样的邱诗岚,沈望舒却是更心疼。
无法想象,前世这样满心期待,满心幸福的邱诗岚,在看到永安昊带着外室子女一起回来,要做平妻的时候,她该承受怎样的打击。
也难怪后来,她承受不住,大病而去。
邱诗岚还在和丫鬟说着话,被沈望舒直勾勾的看着,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舒儿妹妹,真是抱歉啊,我这太忙了,把你给忽略了。”
她对小丫鬟说,“你们先下去忙,把晚饭准备好,都别再来打扰我和舒儿妹妹了。”
屋子里的小丫鬟,都出去了,只留两个陪嫁丫鬟,守在外面的门口。
沈望舒揶揄着邱诗岚,“我还以为岚姐姐重色轻友,要一直忽视我,等我离去,也不知道呢。”
邱诗岚被调侃的脸红,“你就别打趣我了,我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侯爷给盼回来了,如今天下安定,总不至于我还要一个人守活寡吧。”
这样实在是太苦了,特别是婆母对她并不好。
等着永安侯回来,夫妻俩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是她支撑下来的原因。
沈望舒看着邱诗岚这样,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但她知道,现在不说的话,明天邱诗岚没有心理准备,只会打击更大。
邱诗岚看到她脖子上的隐约吻痕,也揶揄她,“可是来和我说,你和谢世子,已经……”
沈望舒打断她,“我是来和你说永安侯的事。”
“啊?”邱诗岚愣住了。
沈望舒也不想多废话,直接和她说,“明日永安侯不是一个人回来。”
邱诗岚笑着端茶盏,“我知道,他明日是奉命领兵回京的,圣上要犒赏三军。”
沈望舒声音微沉,“我的意思是,永安侯会带一个女人,还有他的两个孩子回来!”
砰的一声。
邱诗岚手中的茶盏猛然落地。
沈望舒急得赶紧站起来,抓着她的手,“有没有烫着?”
邱诗岚摇头,“没有烫着,这茶水放一会儿了,已经凉了。”
“舒儿,我今日挺忙的,你先回去吧。”
沈望舒看她手背没有泛红,摸了桌上的水,确实也不烫,她拿帕子给邱诗岚擦着手。
“永安侯会带他的外室女人和外室子女回来,这是真的,不是骗你的,岚姐姐一定要相信我的话。”
邱诗岚不相信,“舒儿,你别听那些坏人的谗言,侯爷不是这种人,他说要对我好的,让我好好在家等他的,他不会骗我的。”
沈望舒皱眉,“岚姐姐!”
邱诗岚抓着她的手,对她笑着,“我知道舒儿是为我好,但真的不要听坏人的谗言,那些坏人要是真知道那么多,你应该让他们找沈大哥的……”
沈望舒看出来她情绪已经崩溃,想着两人的友情,又想着邱诗岚前世的死。
她抿着唇,打断邱诗岚的话,低声说,“我不是听别人说的,是我前世亲眼所见的,因为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永安侯带回外室子女回来,是前世真真实实发生的事。”
这话一出,情绪崩溃到承受不住的邱诗岚,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震惊不已,又赶忙站起来,到厢房外面看着,丫鬟都守的很远,听不到她们的话,这才放心。
她又把房门关上,然后拉着沈望舒到里屋去,压低声音,“舒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会被人当做精怪抓去烧死的!”
沈望舒看她,“我知道,若不是为了让你相信我,我是谁也不会说这件事的。”
“而且,不仅我一个人重生,沈宝珠也是。”
邱诗岚再次震惊,此时已经来不及管永安侯会不会带女人孩子回来了,满心都是沈望舒这种古怪的事。
“舒儿,你快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宝珠突然嫁给慕臣舟,是不是和你说的重生有关系?前世你们发生了什么?”
沈望舒怕邱诗岚累着,拉着她在床边坐下,然后轻声细语的说起前世的事。
从她救了慕臣舟,被毁掉名声,她和沈宝珠彻底换了亲事,而两人走向了不同两个结果。
最后,她又被沈宝珠害死,同时也穿插着永安侯带着外室子女回来,邱诗岚发生的一些事。
邱诗岚听完后,气的直喘气,“沈宝珠怎么有那个脸,前世抢了一回亲事,重生过后竟然还抢了一回!”
“抢便也抢了,反正也不是个好男人,可她自己日子过不好,竟还想来搅浑你的好日子。”
“真的是太厚颜无耻了!”
沈望舒被邱诗岚这反应,给弄的有些懵,“你重点怎么是这个,应该是永安侯带外室子女回来,害你病死了。”
邱诗岚生气的点着她的额头,“和你的事相比,这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
“纵使前世发生过,可我又不是重生的,我没有经历过那个痛苦。”
“可你不一样,虽然你重生了,可前世带来的痛苦,却和重生一起,那才可是双倍的痛苦。”
“我还未发生的事,算什么痛苦,算什么大事啊。”
她越说越生气,又心疼的眼眶泛红,“你可真是没将我当做好姐姐,这等大事,你竟是不第一时间和我说,自己一个人承受,那该多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