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听的微微一愣,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司珩,“你说什么?”
她从未想过,会在谢司珩这里,说找到她大哥!
谢司珩揽着沈望舒,让她坐下来,然后和她说,“这些年我一直天南海北的找沈大哥,本来是有些消息的,说是大哥被抓壮丁去了北疆,战死前线。”
沈望舒激动的想要站起来,“我大哥没死,他还活着!”
谢司珩按着她的肩膀,温声安抚她,“我知道,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他还给沈望舒端了茶,给她平静心情。
沈望舒也知道自己激动了一些,等心情平静下来,“你说吧。”
谢司珩,“大哥几年前去了前线当士兵,两年前又有消息到他的养父家,带着骨灰和丧葬费。”
“后来三个月后,永安侯身边多了一个倒夜壶的下人,那人叫阿丑,面貌因为烧伤,全毁了,自那之后,永安侯开始立军功……”
沈望舒听到这些话,震惊又激动,想要打断谢司珩的话,问他很多问题。
可她强忍着听谢司珩把查到的消息,都给说了出来。
谢司珩,“阿丑太丑了,又是倒夜壶的,因此很少人见过他,本来平平无奇,无人注意他,直到前些月,永安侯夫人的信,送到了北疆。”
他还补充着,“就我们成亲后不久。”
沈望舒激动的说,“我托岚姐姐帮我找大哥。”
谢司珩嗯了一声,“今日也是无意间和杨将军提到,永安侯把永安侯夫人的家书给烧了,对于信上所提的寻人,是半点都不提,连信都没有回。”
“而且这次他们凯旋回京,也没有带上这位几年不离永安侯的阿丑。”
杨将军也是偶然间看到那封家书,是他进去汇报军情,然后因为永安侯和珍儿蜜里调油,家书落在地上,他就恰巧看到了。
本来他也没多想,是永安侯对此避而不谈,第二次阿丑就不在府中了,才心生疑惑。
今天和谢司珩聊天时,便将这疑惑说了出来。
沈望舒激动的眼眶泛红,咬着唇瓣,“你说,这个阿丑就是大哥吗?”
明明前世大哥和她说,在北疆当一个小士兵,然后一步步往上爬,才成了大将军。
可大哥从未和她说过被取名阿丑,成了永安侯身边的夜香郎,这些都是屈辱的!
谢司珩温柔的捧着沈望舒的脸,“不出意外,他应该就是了,因为整个北疆的将士,没有人脸上有那样一大片的烧伤,而且阿丑的身高也符合永安侯夫人说的一尺八。”
“大哥!”沈望舒心疼的眼眶泛着泪水。
不行,她要亲自去找大哥!
只是她还没说,谢司珩便率先开口了。
“这次阿丑没有跟着回京,怕是被故意留在北疆了,一会儿我要离京去北疆一趟,你帮我收拾一下行李。”
沈望舒张嘴想要拒绝。
谢司珩食指放在她的唇上,“北疆遥远,如今又是寒冬腊月,牧民还有山匪正是活跃之时,你去了只会徒增危险。”
“而我不同,谢家本就是马背上打天下的,牧民山匪,边疆将士也都会对谢家儿郎敬畏三分,我去是事半功倍。”
谢司珩没敢和沈望舒说,现在的沈大哥怕是凶多吉少,他怀疑永安侯的军功,都是沈大哥给出谋划策的。
沈望舒明白谢司珩的意思,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虽然是重生的,可在北疆上战场这种事,她没那个资本。
谢司珩去,是能够最快找到大哥的。
只是稍微思考,沈望舒便不坚持了,不是自己擅长的事情,没必要强行去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麻烦和危险。
沈望舒抬眸看着谢司珩,“好,你路上注意安全,我给你收拾行李。”
这一去路途遥远,她要多准备一些。
特别是今年全国各地都有不同的雪灾,特别是江南和北疆。
谢司珩自己也没闲着,和沈望舒一起收拾行李,和她一起做任何事,都是幸福快乐的。
沈望舒抬头看谢司珩,“你这些年一直都在找我大哥?”
谢司珩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什么叫你大哥,这么生分,你我是夫妻,那也是我亲大哥。”
“你找大哥多久了?”
谢司珩低头看着沈望舒,也没傲娇,直接回答,“十五年了,从大哥走失那一天,我和娘便一直派人寻找。”
只是天下太大,想要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一天没找到沈大哥,他就一天不敢和沈望舒说,怕给她希望,最后带来失望。
他想的是,找到人,便直接带到她面前,给她一个惊喜的。
沈望舒听得很触动,突然想到前世今生的一些十分顺利的事,还有那些原本前世二哥给她的嫁妆,成了她今生的聘礼。
她抬头看着谢司珩,“我那些聘礼,是谁准备的?”
谢司珩奇怪她又问起聘礼来,但还是很乖巧的回答,“爹娘库房找的,护国公府公中出了一些,还有皇上也赏赐了一些,其余的是这些年我到处溜达,看到好玩有趣的,想着你会喜欢,便都收了。”
他每年都有很多赏赐,反正都存下来,娶娘子用的。
果然是他准备的!
沈望舒不由得问他,“那如果沈宝珠没有换亲的心思,我可能嫁给慕臣舟,不是嫁给你呢?这些聘礼你打算怎么处置?”
谢司珩只觉得更奇怪,“你为什么这样问?你竟然还设想嫁给那书生!”
后面的话,他都委屈上了。
沈望舒直勾勾的看着他,“你只需如实回答我便可。”
谢司珩都醋上了,但沈望舒问的这般认真,他也十分认真的回答,“那些都是为你准备的,你非要嫁他人,那我也只能把这些聘礼,让你几位哥哥当嫁妆送你了。”
“不能十里红妆的娶你,总要看你十里红妆的出嫁。”
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可不能受委屈,而沈家肯定会给她委屈的。
谢司珩的回答,正好对上了前世她收到二哥的嫁妆,成了今生的嫁妆!
原来,这是谢司珩给她的!
沈望舒心里触动,又感动又生气的看着谢司珩,问话一句一句的蹦出来。
“谢司珩,这些年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你不是说,只做不说是傻子吗?为何你做了那么多事,却没和我说?”
“是不是我嫁给慕臣舟,你也甘之如饴的在背后谋划,帮着他高中状元,甚至让他当皇子,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