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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三国演义》对后世造成的莫大的影响力,任何与三国时代相关的内容,大家都会参看和对比一下《三国演义》的故事。

所以,很多人默认的将张任,刘璝,泠苞,邓贤四人,称为川中四将。

这四人,都是在刘备攻略四川时,为防守益州而死的川中将领。

但是实际上,这四个人在西川统治体系内,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张任显然要比其他三人要高出一个等级。

而现在,各自率军一万前往支援的四位川中将领,还和历史上略有不同。

这一次,本来率军前往前线支援扶禁的川中将领,换成了泠萢、邓贤、雷铜、吴兰这四人。

历史上,泠苞,邓贤是张任的副将,雷铜,吴兰则是吴懿的副将。

现在,刘璋是让这四个人,率领他们背后,各世族门阀的力量,前往一线抗击士颂。不需要他们出击,只需要他们做好防守城池的工作即可。

等他刘璋将川中精锐集合起来后,再让张任或者吴懿为主将,前往一线和士颂决战。

只是可惜,谁都没有想到,原本占尽地利优势的西川军队,不说抵抗住荆州军,反而是一败再败。

扶禁投降,向存身亡,张松,法正先后被俘。

这些消息传到了泠苞等人的耳中之后,四人当然不会继续赶路,商议一下,立刻退守涪城地区。

泠苞邓贤在城外立营,雷铜,吴兰驻扎城内,互为犄角守城。

士颂的军队在梓潼稍稍休整后,便继续进军。

也就在此时,狼狈不堪的彭羕,来到了梓潼,在梓潼城的太守府内,向士颂带来了赵韪兵败身死的详情。

那天夜里,东州军军营内部,中军大帐内起了刀兵,赵韪是连抽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李异给杀了,随即军中大乱。

“趁着叛军追杀东州军,我独自绕路北上,专走小路,就是为了第一时间,把这个情报告知主公。”

彭羕哭丧着说道:“赵韪身死不足惜,但巴郡东南,尤其是长江沿线世家大族,本来都已经响应了赵韪。现在,突然一下子乱了局势,只怕会陷入观望之中。南面沿江而来的部队,短时间内难以北上来支援主公了。”

士颂低头不语,看了看身边的谋士们,贾诩依旧是闭着眼睛,若是自己不找他,只怕也不准备多说什么的样子。

倒是自己带在身边的马良露出了笑容。

士颂刚准备问马良是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边上的法正却开口了。

“主公不必忧虑,东州军本就只是一步闲棋,那赵韪就不是一个能成事的人,不过是资历摆在那里,让人不可怠慢罢了。”

“此人一死,蜀中所谓的东州军,只怕也就此消弭,南面能挡住荆州军的,算来算去,不过是江州城里的老将严颜了。”

法正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显得很是自信。

他方才弄计,帮士颂轻取了阆中,击溃了扶禁向存的人马,士颂对他也很是尊重,直接任命他为随军长史,军前听用。

法正相信凭自己的本事,等士颂定了川中后,自己必然会被重用。

听到严颜这个名字,士颂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老头武艺不弱也就算了,偏偏是个心里有城府有见地的。

历史上的张飞可是有勇有谋,即便是演义中,到了征战川中的时候,张飞俨然已经到了以大勇化大智的地步。

但现在的甘宁,只怕还比不上张飞。

不过话说回来了,甘宁身边,现在可有着庞统,还有被士颂期待厚望的孙邵,他期望这位儒将也能有所作为,展现他庙堂才的实力。

士颂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是对法正问道:“孝直,且不说南路军进展,如今我即将南下攻涪城,川中各世家的私兵已经守在了彼处,我将如何进兵?”

“川中险塞,刘璋和川中世家,自然可以依仗着地利之优势,深沟高垒,层层设防。”

“但看似对方派出部队,阻击我们,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刘璋其人,根本没有整合川中军队的能力。川中各大家族,都有自己的私兵,甚至直接将私兵转化为地方守军。”法正说着说着,眼中露出了精光。

“孝直的意思是,这次来的川中四将,手上的军队,都是川中世家的队伍,和从前我们对付的队伍不一样?”

士颂明白了法正的意思,那就是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犹豫,这些人根本没有和我们交手的经验,我们直接正面推过去就好。

士颂心里盘算了一番,自己定汉中之后,先是破了隶属刘璋的白水军,而后攻灭了巴郡西部地区的地方土豪庞羲的私兵,再然后又击破了扶禁,向存。

这些部队之间,基本也没有任何联系,一支又一支,都和自己正面硬刚,然后被自己逐个击破。

不知道自己部队强悍实力的川中世家私兵,只怕也会犯同样的错。

“好,就依孝直,今日起,全军好生休整三日,三日后,向涪城进军。”

三天后,士颂留下部分军队,配合张肃这个名义上的太守坐镇梓潼。

张肃张松的母亲,还有张肃的儿子们,早已随城内其他投降的官员和世家大族的关键亲眷,一起去了汉中。

再加上张松就在自己身边,自己还是很放心让张肃负责自己的后勤的。

而这次进军,稍稍有些不同的是,黄忠居然来找到士颂,主动请缨想要当担这次进军的先锋。

士颂以黄忠乃荆州第一将的套话,想要劝黄忠和大军一起行动。

但黄忠却笑着说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就是个勇武匹夫,当荆州军大将,那是士颂抬举自己,为了荆州大局,自己也就舔着脸当了。

“但是这次出征以来,我一直都在军中压阵,眼看着定了汉中,安定了巴郡,广元郡,马上就要打通前往川中腹地的通路了,我都还没有正经带兵冲杀过,我这也是难免手痒。”

黄忠笑呵呵地说出了自己请战的原因。

士颂知道,一方面的原因,可能正如黄忠所说,老将军手痒了。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黄忠想要给他手下将士们,多些立功的机会。

他自己现在俨然已经是荆州第一将了,但是那些跟着他黄忠的心腹亲卫也好,已经出去当了下层军官的老部下也好,也都指望着黄忠能拉他们一把,给他们更多的机会。

这样的请求,士颂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士颂让黄忠在雄武军挑选部队,为大军先锋,以全军为幌子,掩护黄忠。

他让黄忠在全军出击之前,偷偷带着三千雄武军的人马出击,突袭益州军城外的益州军军营。

按士颂的想法,这次突袭,肯定是顺顺利利,简简单单。

黄忠冲进敌军军营,一箭射杀一员敌将,再一刀斩杀一员敌将。为后面大军攻城,扫清城外的障碍。

为此,士颂还另外派出了唐瞬,带领两千人作为接应部队,拦住涪城方向可能会出现的援兵,等到黄忠占据敌营后,再回到营内和黄忠汇合。

但一直顺风顺水的荆州军,这一次,在益州终于是栽了跟头。

因为是半夜突袭,黄忠没有带着自己的赤血军团主力,而是从雄武军中抽调了潘璋部的三千人马。

这一夜,天上乌云密布,眼瞅着就要下雨了,厚厚的云挡住了月色,让周遭的环境,越发的压抑。

“将军,这眼瞅着暴雨将至,今夜突袭,只怕是用不了火把和弓弩了。”潘璋自从被士颂降职之后,也老实了不少,这次随军征汉中蜀中,也都中规中矩。

对于黄忠,自关中之战后,他也就改变了自己的态度,毕竟是武人,对于黄忠的实力,他可谓是心服口服。

现在带着本部人马,跟着黄忠突袭,他也是信心十足,就想跟着黄忠建立功勋。

在他看来,别说黄忠身边,还有两百精锐亲卫,黄忠本人,更是人间杀器,刀箭双绝。

即便是快要下雨了,不方便用弓弩,但黄汉生的刀,一样可以把眼前的益州军军营给劈开。

“那就干脆再等一等,等下暴雨落下之时,我们便发起冲锋,所有人不得出声呐喊,全部跟我闭着嘴巴,闷声砍人即可。”黄忠双目如炬,盯着远处的益州军军营,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轰隆隆!”

当第一声雷声响起的时候,突袭的荆州军已经做好了准备,第二声雷声响起,黄忠便带着全军发起了突袭。

马蹄伴着雷声,让益州军的哨兵一时间根本分辨不清,逼近他们的,到底是雷声还是荆州军的马蹄。

等到荆州军逼近到一定距离内后,益州军军营才响起了“敌袭!”的呼喊声。

只不过,虽然在打雷,但大雨尚未落下,黄忠身边的弓手,没有给营寨木围栏上的哨兵喊出第二声的机会。

黄忠和潘璋二人合力,集中了最精锐的部队,直接从正面突入了益州军的大营。

混乱,惨叫,猝不及防的益州军一下子被冲散了。

本来值守的一队人马,在将官的带领下,还想拖住荆州军,给自家大营内的将士们争取反应的时间。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在黄忠手上,不到三回合,便被斩落马下,而后值守的数百人当即溃退。

“杀,哈哈哈!”潘璋也趁势杀入益州军腹地,几入无人之境,没有人敢拦在他的面前,但他同样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益州军溃兵,都在向营地西面跑去。

顺着这些人逃跑的方向看去,潘璋发现了问题所在,益州军的军营之中,还有一个内营!

这个内营和一般的营寨还不一样,两个营寨之间,隔着一处山崖,绕过山崖之后的道路上,居然有一条壕沟,宽约三米,而通道,不过几块木板,类似于码头上登船的跳板。

更让荆州军意外的是,内营之中,居然早就搭建起了雨棚,是的,专门用来防雨的棚子,就在内营的营寨边缘。

现在,即便是天空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丝毫不妨碍益州军用弓弩射杀荆州军的追兵。

“混蛋!这益州军的整个外营,不过是个用来预警的岗哨罢了。”潘璋一刀劈开了射来的箭矢,认识到了情况的严峻。

这一次自己和黄忠来突袭的人马,不过三千,但是益州军的军营里,可是有两万人马的军营!

若是突袭,敌军没有防备,当然有机会击溃敌军。

或者自己跟着黄忠一起冲入敌军中军,斩杀敌军大将。

但是现在,突袭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败在了敌军的谨慎,败在敌军因地制宜,专门适应川中山地的营寨,让他们的突袭,功亏一篑。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突袭敌军的内营,而是在敌军的反扑下,如何全身而退了。

虽然不甘,但黄忠没有犹豫,潘璋也不会拖拉。

他们方才退后,益州军的追兵,也跟着掩杀出来。

甚至还有一支部队,走了荆州军不知的小路,从侧面向荆州军发起了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