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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儿,南阳国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吗?”鹤母有心想跟沅棠多聊几句,缓解一下她的紧张情绪。

“听说曾经有游商经过,带了不少新鲜的玩意进京呢。”沅棠笑着柔声开口道,随后眼神略带苦涩,“只是棠儿不曾见过。”

“额,没事,咱们东离也有很多好玩的,今晚娘带你去。”鹤母心疼的看着沅棠。

只见了这姑娘落落大方的样子,都差点忘了,这丫头,从小就不受宠。

“多谢婆母。”

“你可以直接喊我娘亲就好。”鹤母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多谢娘亲。”

鹤川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发呆,昨晚喝酒喝的有些醉了,今晨又没有休息好,有些累。

“臭小子!你娘跟你说话呢!”突然听见鹤父大喊,鹤川回过神,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沅棠。

“夫君,娘问你婚假有几天?”沅棠小声提醒道。

“三天。”鹤川回答,“不过军中近期无事,娘有事可以直接说。”

“我能有什么事?我是想让你多陪陪棠儿。”鹤母微怒的看了眼自家儿子,“也是成了家的人了,别天天混在男人堆里,照顾一下自己的妻子,听见了吗?”

“娘,没事的,还是莫要耽误夫君的时间,若是娘不嫌弃,棠儿可以来服侍娘亲。”

多善解人意啊!男人,为我着迷吧!

“哎呦,我的小棠儿怎么这么懂事啊,娘不嫌弃,娘天天带你出去玩!”

鹤川跟鹤父对视一眼,有些无语。

“娘,我还没说什么呢……”

“哼,你能说什么?说什么我都不爱听。”

“娘,您这么喜欢您儿媳,您知道她还没用早膳吗?”

“棠儿还没用膳?”鹤母皱着眉头问道。

她也是成过亲的,知道新娘子会很累,她还告诉鹤川了,让他不必急着来,先多休息一会儿。

“回娘亲,尚未。与娘亲相谈甚欢,竟一时忘了此事。”

“你怎么也不早说!自己的妻子自己惦记着疼爱,你不知道吗?!”鹤母转头对着鹤川又是一顿卷。

“来的时候让他们去准备了……”

“行了,快带着棠儿先去吃饭吧。”

鹤川带着沅棠离开了院子,出院子后沅棠低头轻笑一声。

“你心情很好?”鹤川低头问。

“嗯。”沅棠轻轻点头,眼含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我喊娘亲有人回应了。”

鹤川目光微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便可以在这将军府安稳一生。”

“夫君是说我不安分吗?可我什么都没做就有下人出言污蔑我,夫君说的安稳一生,便是让我忍气吞声吗?”

“做什么像个刺猬一样,我并非那个意思。”

沅棠低下头,鹤川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她委屈巴巴的小模样。

“我知道你今早受了委屈,院子里的丫鬟我也不曾注意过,你若不喜欢,打发了便是。”

“我去打发?我算什么东西?一个孤立无援,不受宠的外来人罢了。”

鹤川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了,她或许是在怪他昨夜没有与她同房。

“昨夜君主寻我有急事,并非故意冷落你。”

“嗯。”她淡淡的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但是无端让人觉得她不开心。

“好了,是我的错。”他无奈的开口,除了这个他也不会说别的了。

“好,我原谅你。”

“这就好了?你应该趁机跟我要些奖赏,姑娘家这般好哄可是要吃亏的。”

“如此吗?可是从前她们都告诉我,不要耍小性子,会讨人厌的。”她眼神清澈的看着他。

“会哭的小孩才有糖吃,懂吗?”

沅棠点点头,认真的模样让鹤川心情愉悦。

喜欢认真听讲的小孩。

想起昨晚跟君主和萧辰他们的对话,鹤川心思微沉。

……

“要防范着点你那个夫人,虽然她不受宠,但是难保南阳帝会利用她来窃取情报,对你下毒什么的。”

“对,刺杀我东离第一名将,如果真让她成功了,那可就真是朕的一大悲哀。”

“嗯。”

……

她看起来不像是有那般心思的人,反而心性单纯,虽然带点小刺容易炸毛,但是无伤大雅。

两人沉默着回到院子里,文雅正在门口等待着,见两人回来赶紧上前。

“将军,你们回来了。”

沅棠看了眼文雅,没说话。

“没看见夫人吗?不会叫人?你是谁带出来的,这么不懂规矩?”鹤川想起早上那一幕,又想起刚刚沅棠说的那几句话,有心为她撑撑腰。

“……夫人。”文雅不甘心的喊了一声。

“一个称呼罢了,小丫头不懂事,不妨事。”沅棠一副大度的模样,鹤川不解。

刚刚还跟他计较,如今又说不妨事?难道是怕得罪人?他在这里陪着她,她怕什么?

“该罚就罚。”鹤川板着脸说,“罚三月例银,降为洒扫丫鬟,在外院做事,不得再入内院。”

“啊!”文雅不懂,为什么罚的这么重?!她来不及思索,赶紧跪下来求饶,“将军息怒,奴婢只是一时没有习惯府中的新夫人,其他的并未做错什么,若是将军听了什么,那定是有人污蔑奴婢,奴婢冤枉啊!”

啧啧啧,算盘都快打到沅棠脸上了!就差指名道姓说她吹耳旁风了!

“沅棠进屋等候夫君。”她什么都没说,行过礼以后就进了屋子。

鹤川感觉她好像又不开心了,为什么?罚的轻?

“罚半年例银,下去吧。”

鹤川迈步跟上沅棠,他步子大,三两步就跟上了她。

“为何不开心?”

“并未不开心,只是觉得将军府中的丫鬟与南阳皇宫里那些……也是差不多的,有些不太舒服。”沅棠勉强的笑了一下。

卖惨装柔弱,是对付鹤川这种直男糙汉最有效的办法。

“抱歉。”

他为什么道歉?鹤川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了。

看她的样子,无端就觉得亏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