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然面色苍白，他缓缓站起来，唇瓣抖动，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楚振国记得这个反应，方才江苗被点中时就是这副神情，所以他顿时充满期待。
楚振国向他投去希望的眼神：“说吧，知道多少说多少。”
看着他满含希望的眼神，高然只觉得无地自容。
他说不出话，更不敢抬头去看楚振国。
还没开始回答问题，他却已经在脑袋里幻想起楚振国露出失望神情的模样。
而只要一想到那副神情很快就会出现在楚振国脸上，高然就止不住要发抖。
不行！
不敢再去多想了！
高然垂在身侧的手沁出一层汗水，额头也开始冒汗珠。
楚振国见他一直不说话，又催了遍：“高然，听清楚问题了吗？”
高然捏紧拳头，他说不出话，只能缓缓点头。
“嗯。”
江苗在旁边帮腔：“高然，这个问题对于你而言肯定不难。”
“你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回答吧，大家都等着听你的答案呢。”
江苗那几个同桌思维敏捷，反应也快。
一下子就看出江苗这是故意针对高然，虽然不知道这俩人有什么过节。
但江苗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作为她的亲亲室友，必须要帮腔啊！
“对啊！”
“高然入学成绩很高的！”
“没错！”
高然被捧得高高的，但他一点都不高兴。
这是捧杀，现在把他捧得有多高，等下答不出问题，就会摔得有多惨。
在众人起哄中，楚振国果然更加期待高然的表现。
可他沉默半天。
最终却只说：“我……我不知道。”
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楚振国眼睛甚至亮了一下。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答复。
楚振国肉眼可见地僵了僵。
接着才挤出一丝勉强的笑：“不知道啊……”
他哪怕是随便说一句，楚振国都能硬生生夸上几句，让他不至于这么难堪。
可偏偏，越紧张，大脑就越是不给力。
高然只觉得脑袋空空荡荡，一点东西都搜罗不出来。
看着楚振国的反应，高然感觉自己几乎要背过气去。
他低下头，却觉得周围所有人都在看他，所有人都在笑他。
而这个时候，江苗却忽然举起手：“老师，这个问题，我想要试一试。”
楚振国由失望到再度燃起希望。
他赶紧做了个“你请”的手势，江苗就站起来，顺畅地说出了答案。
楚振国本来都不再抱有希望，听到她的回答，又再次兴奋起来。
“对！没错！”
“说得很好啊！”
“江苗同学基础非常好，大家给她点鼓励。”
哗啦啦，所有人都开始为江苗鼓掌。
整个教室，只有两个人站着，一个是高然，一个江苗。
江苗面带笑容，享受着老师和同学们的赞赏。
高然却如芒在背，难受至极。
听着大家伙对江苗的夸赞，他又气又恼，这样的待遇，原本还属于他！
喷火的双眸愤愤瞪向江苗，他看到江苗用唇语对他说：“不好意思，你的待遇，我要了。”
“比赛的奖项，我也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