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未必就是这样想的。
……
“淮儿的伤可好些了?”
“他一直拦着不让下人看,也不让碰,之前有两天,药也没吃。”
林芊芊就知道这虞氏不会无缘无故地叫自己过来,原来是探听自己儿子的身体状况。
虞氏问到了最关键的一点,“他有没有恢复到正常,再与你行房?”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喉咙剧烈滚动而下,像是含着一大颗玻璃珠子在说话的时候吞落下去,嗓子眼总算通顺了。
虞氏一双疲惫又亮亮的眼睛认真看着林芊芊,那是像夜里的猫一样,两只乌黑的眼球都在冒出急切有些诡异的光芒。
“没有。”
林芊芊漫不经心地低下头,伸手捋捋耳边垂下来的刘海,“伤口是愈合了一些,有些炎症。这才过了多久,先得伤口好了,再说能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吧。”
“你从回来就不安分,引他与你做事,我还以为他好了。”虞氏语气里明显有埋怨。
林芊芊对虞氏悄悄翻了一个白眼,“您这话说得可没有道理,世子那是拿我取乐。他很久没碰女人,当然想碰了,男人不都是那副臭德行吗,发情起来会顾及时间场合吗?”
“那你还叫得那么欢。”虞氏又说。
林芊芊生气了,她唰地一下站起来,臊红的脸对着这老太太说,“您别总打听您儿子房里的私事,和一个变态一样。”
“我叫,不是男人喜欢吗?我叫,他才会兴奋,才会满意,我就是演也得演好啊。他才觉得自己和正常男人一样,只是现阶段不行,也不会因此失去信心,觉得这样也能和我玩乐。和世子床上办事也瞒不过您,真是变态!”
林芊芊还是很讨厌这种事传到虞氏或者女主耳朵里,感觉像是在直播他们两个大庭广众办事一样,一点隐私都没有,还要被别人背地里讨论女的多浪多骚。
偷拍,迷奸,强奸,偷窥,换妻……
她倒是觉得在上方的那个蠕动的男人很多时候更像禽兽。
总是指责女人多么浪多么会勾引,对男人一句不好的话也没有。
被林芊芊劈头盖脸一顿斥责,这还是头一遭,还是被一个后背,虞氏震撼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脖子红了又红。
她闭上眼睛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脸上有些尴尬,“我是担心淮儿的身体恢复情况,这个家还要指望他传宗接代。”
“真以为我愿意盯着你,我是盯着我儿子。”
林芊芊忽然想到什么,曾经在网络上看到一个评论说身为一个三四十多岁的女人上了年纪,才知道年轻小伙为什么那么猴急办事。
女人也是需要性的,只是欲望期来得晚很多。比起男人先天的生理冲动,女人是后天被开发出来的。
一些结婚的人都希望换年轻的老公,不少人赞同老妻少夫的搭配。
需求并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而是中老年更需要。中年阶段,不顺心的事一大堆,需要去缓解压力,极其容易失守。而年老了,儿子成家后,更需要陪伴关爱,想到快死了,还想好好享受一把。看过艾滋病数据报告就知道,青少年和中老年是高发期。
人有时候,真是丑陋的动物。
看到这种数据,一些年轻人还嘲笑老年人。人家好好活着,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身体的欲望和吃饭喝水的渴求一样,一直存活在身体里。
而这种生理需求,并不需要直接了当的和人发生关系。还表现在关注异性的身材,裸体,突出特征,阅读相关书籍文字,图画。想要了解别人的夫妻生活,以及幻想等等。
缺乏家人关爱的女人,心灵已经干枯。身体也似乎跟着一点点干枯了,都快要变成一棵枯木了。
一些孤独到极致的人,会用和别人发生关系来换取陪伴和关心。哪怕是简单的聊天相处也满足,逐渐变为最卑微的那一方。
一些老了老了,为什么乱搞男女关系,古代老头还纳一个妾又一个美妾,她欣赏武则天老年纳男宠。有些人是为老不尊,有些想要放肆享受一把。有些人是孤独到极致,亲朋好友的关怀没有了,只能把肉体奉献出去从陌生人那里获取到片刻温存。
林芊芊从虞氏眼里看到了孤独两个字。
而这种孤独,并不是媳妇给予的孝心能解救的,她的孤独来源于伴侣。
她觉得她可怜,又觉得她老是看不惯自己活该。
林芊芊扫过虞氏的脸,有些嫌弃道,“那您关心儿子也不用知道的这么详细,我们也是有隐私的。”
“那我也关心关心您,您和侯爷最近一次夫妻恩爱是什么时候?”她故意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眼底有笑意跳跃。
虞氏当即恼了,一张老脸充满了血,她感到有一锅热油迎面泼上来,火辣辣的疼,指着林芊芊的鼻子就骂,“你真是不要脸!这种话也问得出口!”
见戳到虞氏痛点,林芊芊心头闪过一丝得意,“看,您生气了吧,您刚才说我那些,我心里也是这种感受,生气得很。”
“每个人都有隐私,夫妻生活更是私密。”
“我知道您也是关心世子,不过您别着急,这养身体不是半个月才能好的,您是有点心浮气躁了。他能不能生孩子,不也是小半年的事吗?您能长命百岁怕什么呢?”
“怕是最近有心事,搁在心里一直放不下吧,世子夫人不应该给您煮一些安神的茶吗?说话宽慰宽慰您吗?怎么火气还这么大。”
虞氏用力瞪了她一眼,像是回击她刚才骂她变态的话,“事情没解决,喝再多的茶也没有用。”
“那世子夫人怎么不替你解决?”林芊芊慢悠悠地举起右手看自己的小拇指甲,发现有些长了。
虞氏眼珠子都要凸出来,气愤地对着林芊芊道,“她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来管我的事?且她每次操心侯府,管理商铺,就已经很幸苦。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她!”
“还有你,为什么拐弯抹角地打听我的事,你想在心底嘲笑我是不是?”
林芊芊漫不经心地撇了她一眼:“看吧,您也很反感别人打听自己的隐私呢。我只是要您体会到什么叫做将心比心,挖掘隐私很遭人反感的。”
虞氏吃瘪。
房间里陷入一阵沉默。
林芊芊又道,“我才不管你过得好不好?我在意的只有我自己好不好?个人的人生由个人负责,我光是负责我的人生就精疲力尽了。你过的好了,也不会多分给我一碗好饭吃,一筐银子给我。你过的不好,我才怕呢,怕的是你把火气撒在我身上,毕竟在这个家里,我好像是个背锅侠,出气筒,一切原因能怪我身上来,对真正的矛盾视而不见,所以啊我希望你过得好,一时高兴了,还能赏我两个钱花花。请问,我离开侯府的这半个月,你们有变得更好吗?还是没有我,你们一样过得很差?”
言语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狠狠贯穿了虞氏的身躯。
她僵直的身体如同木偶一样,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那衣服垂直下来的褶皱,也成了雕刻出来的一道道木纹似的。
她鼻孔里尖锐地出气,嘴硬道,“就是因为你,一切才好不了。”
忽然,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背后轻柔地环抱住了她,属于女子身体贴上后背,胸前的两坨肉尤为明显。虞氏感觉到像是两个大瓜压上来,沉甸甸的,压得她的身体要往前面倒。
“瞧瞧您手上的皮肤,有点粗糙呢,没好好保养吧,女人怎么能不爱自己?”
“这女人上了年纪,手上的皮肤都变了,变得缺水了,皮肤的纹理都显出来了。显得皱巴巴的。还有您的头发,也疏朗朗的,头顶的发缝这么宽,呀,白头发……您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白头发?”
林芊芊伸手分拨虞氏一头稀疏的头发看,突然哀伤道,“女人最怕有心事了,最怕生气郁结在心。郁结会让乳腺增生,也就是胸口痛,经络堵了就会生癌。”
女子说话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虞氏顿时感觉到肩膀,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呼出的气,像是开水锅里升上来的热气,又烫又疼,令她浑身不舒服。
虞氏把林芊芊往外推,“你突然过来抱我怎么一回事?想做什么?”
林芊芊撒娇一样,被虞氏向外一推,她又重新用力抱回来,并且脸上还有笑,在虞氏看来是嬉皮笑脸,“你就当我示好吧,像是宠物猫啊狗啊蹭到主人身上来讨您欢心。实际上,我是投降了,我是怕您了,不想再被您指着鼻子骂。您难道没被人骂过吗?就说您上头的婆婆,您的爹,娘,被他们无缘无故骂了什么感受?不能反驳,是不是受了一肚子气?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消化不了,自己就难受三天,十天,半个月?我不想当那个被婆婆骂的人,我不是您儿媳妇啊。”
被林芊芊攀住脖子,虞氏厌烦得很,她道,“你别像个猴子一样攀过来,烦得很!”
“我就要烦你,我就是个烦人精。”
虞氏心里滑过一阵粘腻的感受,像是和面时,粘在手上要好几次才能脱干净的面团。像是泥巴沾满了鞋底,她要弯下腰,折根树枝,把泥巴都刮下去。
她盯着林芊芊,突然想起淅淅沥沥的下雨天。一只又黑中带绿的生物,一蹦一跳呱呱呱地过来,突然就趴到了自己脚背上。之后,她每次做梦都被那东西追,还被它跳到脸上来,吓得她魂飞魄散。
虞氏再次使劲把林芊芊的身体向外推,“你别过来!没规没矩的,像什么话!”
突然,一记亲吻落到她脸上,虞氏震惊,当即脸色大变,“好啊,你竟然非礼我?”
她就要伸手过来打林芊芊的脸,林芊芊脑袋一偏躲开了,她人也跟着跑开到两米外的空地,她道“我才没有非礼你,女人怎么非礼女人啊!”
“在我们家乡,亲吻长辈代表敬爱的意思。在我们那里,子女可以亲吻爹娘,这样的一家人相亲相爱。”
虞氏伸手抚摸上脸颊,似乎还有温软的触感停留在上面。
她的心里有些毛毛的。
林芊芊继续道,“我之所以抱您,是觉得您太孤独了,像是一个空巢老人。”
“空巢老人?”虞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林芊芊。
“有点可怜,就伸手去抱你了,您也不算老,只是一个代表孤单的意思。我也是冒着被打被骂的风险去做的,您果然骂我了,还准备打我。瞧瞧您,怎么像是刺猬一样,我是您儿子的妾,府里卑微没有人权的女人,还能暗杀您不成?”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虞氏说完,突然又想到什么,提起周身的气势怒斥。
“你什么东西?竟然来可怜我?”
林芊芊道,“您真是高傲的女人,不肯暴露自己的短处。其实啊,已经暴露无遗了。”
“我知道您怕不能服众,可是底下的人敬重的是您的身份和才干。而且我不会笑话你的,我身上的笑话比你多的多,嘲笑别人的不幸太低级了。大家都是女人,不过你出身好,高级一点。你经历的不过是很多女性面临的同样问题,差不多就是人到中年,丈夫有了别的女人,夫妻貌合神离等等。”
“你怎么知道?”
林芊芊摊开双手,“男人女人不就是那回事吗?像是两条会缠绕的线,不是紧紧缠绕在一起,就是分开各不相干的状态。不是恋爱,就是分手呗,好的时候,女人脸上整天笑眯眯的对谁都温柔,不好的时候脸上苦哈哈的,还不明显吗?”
虞氏懵在原地,伸手紧紧捏住了心口位置的衣服,她感觉自己完全被林芊芊给看透了。
这种看透,让她感觉到有点害怕,不想她嘲笑她。又让她感觉到一丝庆幸,心底那不为人所知道的苦痛,竟然有人看到,这竟然令她感受到一些慰藉,身体像是被注入了一些活力。
忽然,啪地一下,又一个人撞上来抱住了她的身体。虞氏转过头,发现又是林芊芊。
她这次竟然没有想着去推开她,甚至也没有动手。
林芊芊道,“夫人,我知道这样可能会冒犯你。可是,不这样做,我和你永远是这种状态。我就在想,为什么要永远是战争状态,一个国家和一个国家打仗都有停歇的时候,您想想看,他们每个国家都死了那么多百姓。他们和平共处后,都会通商惠工,制定未来一些有利于双方国家发展的条例。难道我们之间的矛盾,还能比上两个国家屠戮子民,血海深仇一样的矛盾吗?”
“两个国家能平息战争,说明什么?说明和平共处才有利于双方共同发展,能收获最大的利益。那么我们两个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和平共处了,对侯府来说,不也是最大的利益吗?你我平息战争,侯府恢复平静,您和您的儿子难道关系不会因此修复吗?侯爷觉得您连我这样顽劣不堪的人都能“收服”,是不是觉得您大度包容,能驯服人,能教化人?拥有独特的人格魅力,这样的人,应该是大师级别的,不是普通父母了,而是具有慧根的弟子。”
“有了我,咱们一起齐心协力把侯府建设成美丽大家庭,不好吗?”
虞氏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林芊芊。
她突然想起侯爷喜欢她,淮儿喜欢她,她的确有很多与众不同的新想法。
这种新想法,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一起建设美丽大家庭”。
虞氏道,“你知道和平共处有多难?人和人之间不可能没有矛盾的。”
她的语气已经软了许多,没有那么尖锐了,松懈得像是对一个老朋友。
林芊芊笑,“我觉得没有不可能。”
“56个民族都能凝聚在一起,侯府这才几个人。是啊,这样和平共处是愿景,正因为是愿景,所以才要努力。矛盾是有的,可是能够解决的,总有办法去解决的。”
提出和解,提出“建设美丽大家庭”。林芊芊只是不想再被虞氏无休止的骂,以及窥探了,给她找到事去做,转移注意力。
这样的事多难啊?得废多大的劲,花多大的心思,那可是应付所有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弱点,缺点,还总有猪队友。制造矛盾,可比建立和平简单多了。和平辛辛苦苦建立努力维持,一个矛盾就能摧毁和平。做这样极大可能费力不讨好的事,终于不用把矛头只对准她一个人了。
反正她提出问题,提出方案就是了。至于怎么做,虞氏就需要考虑得很多了。
而且,论侯府里的辈分和份位高低,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妾来施行这件事,而是上面的领导去办。所以,办不好担责也到不了她头上。
“您的身子总算不那么僵硬了,像是不习惯人亲近一样。”
林芊芊双手搭在虞氏一边肩膀道,“我心里是真想把您当长辈爱,当亲生母亲来孝顺。可是被您骂得怕了,我这次回来,想着怎么也得解决你我之间的矛盾,我可不想世子因为你我之间的事心情郁闷,身子迟迟好不了。”
“他见你我和好,心情肯定大好,身体也好的快。”
“我知道我肯定比不上世子夫人在您心里的位置,世子夫人是您的亲女儿,那您就当我是您一个私生女吧。”
“私生女?”虞氏抬起眼睛。
林芊芊笑,“就是不受宠的那个,但是又不得不管,不得不照顾的一个拖油瓶。我没娘没爹,从小就想要个娘,来抱我亲我,就是打我骂我我也觉得好,也比没娘的孩子好。”
林芊芊想从母爱的角度打动虞氏,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林芊芊说完,抱紧虞氏突然低声啜泣起来,“说着说着我想起了我娘,我没见过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生下的我。不知道她是个大家闺秀,还是一个贫民乞丐,更不知道我爹是什么情况下要了她?我想我的出身大抵很不光彩,所以,他们才不要我,将生下来没满月的我抛弃到青楼门口。”
“我娘她一定很痛苦,我爹一定是个人渣,是什么样的男人,叫女人连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要。或许,我娘在生下我的那一刻,她就死了,我爹他不想要我,怕带着我不好娶新媳妇,就把我扔了。他多么冷血,多么恶毒,连一个女人拼命为他生的孩子都不要!”
“我好恨他!我见了他,一定要为我娘报仇。可是,我多么想见我娘一面,我每次睡觉前,都会幻想她的样子,我见到卖花的大娘,想她是不是有这样的身高。见到漂亮的青楼女子,想她是不是有着一样漂亮的美貌……我想从每一个见到的女子的脸上找到我娘的影子,可是,我怎么都不知道她的样子……我多么多么想见到她一面,”说到动情处,林芊芊再次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哭声更大了。
虞氏伸手轻轻拍上林芊芊的肩膀。
身为母亲,有了孩子,就会知道孩子对母亲多重要。孩子出了事,父母是可以拼命的。
……
第二日,林芊芊前来向虞氏道谢,她打开锦盒,露出一颗通身漆黑的何首乌,还有一些当归之类的辅助药材。
“多谢夫人昨天听我絮絮叨叨一整晚,表达出思念母亲的痛苦,我好了许多。”
“这棵何首乌,是我一大早从药店买来最好的,可以养血生发,滋补肝肾。听大夫说,头发白,一般是气血亏虚,肝肾阴虚。我觉得夫人在操心侯府之余,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在不久的将来您还要照看孙子孙女呢。”
虞氏抬起眼睛看向林芊芊。
对视的一刹那,林芊芊注意到她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对自己也没有怨气发泄。
虞氏淡声道,“昨天我一晚上没有睡。”
倏忽,她眉头紧皱,厌烦地闭眼抚摸上自己的头皮,“你对我说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我怎么都想不通你竟然会主动过来抱我,还亲我……真是胆大妄为。”
林芊芊垂下眼皮,“那只是向您表达喜爱的意思。孩子对母亲的爱是无私的,无论父母爱不爱她,只要父母对她好一点,她就觉得父母是爱她的,都想把最好最包容的爱给父母。”
虞氏又道,“虽然一夜没睡,但是我的心情却通顺,身体上只是疲惫。”
林芊芊把锦盒交给旁边的红嬷嬷,过来伸手替她按摩太阳穴,“那您得睡一觉才是,养精蓄锐,才能面对新的一天。”
“身体就是要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放松的时候放松。心情愉快,百病退散!”
“我之前见过一个老太太,还有老大爷,五六十岁了,那身体还和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一头黑发,健步如飞。身体养好了,超越同龄人,比同龄人年轻美貌不说。还比他们更有精力培养下一代,养出来的孩子也比同龄人有出息。”
虞氏听到这里,明显起了兴趣,她双手摸上自己的脸颊,“身体养好了,真的会比同龄人美貌年轻?”
林芊芊道,“当然了。身体养好了,会延缓衰老,比她们至少年轻二十岁。”
林芊芊也是变相的想叫她为自己多考虑,从孩子后代的角度讲,果然她的念头松动了。
封建社会教育她们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要为男人献祭一生。
她几句话,怎么可能扭转她们接受了二十多年的教育,还是整个大环境都如此的情况下。
林芊芊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黑夜里,到处扣门的人。没有人应,没有人醒来,大概叫的次数多了,一两声大了,会吵醒一两个。
临走之前,林芊芊再次向虞氏索求拥抱,她没有拒绝,由林芊芊抱了一会。
注视着林芊芊离开,见到程迦瑶进门来温顺地请安,她不自觉地开始思考两个人的不同。
之前,她也抱过迦瑶,她是真把她当女儿,她用力地抱紧她,她感觉不到她在抱她。
反而这个林芊芊倒是力气大,抱她抱得很紧,身体相贴。抱过人都知道,用力的那一方,越想要与对方紧贴,越是喜欢。而对方伸手虚空的抱,只是附和。
她和迦瑶没有战争,和平相处,为什么还没有和林氏的拥抱给她的感受多。
也许两个人又吵又闹的,情绪变化多,感受才丰富吧。
她想起她和侯爷吵架,虽然吵架,冷战,但是她怎么就是眼巴巴地希望他这个丈夫回来她身边?
她突然意识到吵架也是感情交流的一种,吵架,比冷冷淡淡的热闹。他要是连架都不吵,说明连你的面都不想见,两个人越来越疏远……最后彻底成为陌生人。
她突然觉得林氏不总是时时刻刻讨厌,她也有一些可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