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谈话不可避免地落进了林芊芊耳朵里。
她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药,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斜倚在床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张琦过来搂住她肩膀,亲了亲她头顶的乌发。
忽然,拿出一个钱袋,塞给她,里面有沉甸甸的银子。又从怀里掏出两页硬纸来。
他伸手捻弄着她的耳垂,“一个是你新的身份,一个是新的路引。”
“桌上的包袱里是给你的衣服。”
林芊芊把身份和路引拿起来,在手里看,“这个,不会被发现是假的吗?”
“不会。”
林芊芊突然想到现代身份信息系统严格的情况下,都有假身份证。在古代要制造一个新身份,怕是不要更容易。
张琦打横抱起林芊芊,走向床。
初次见她,他就已经预见了与她在床上种种销魂,后面果然被证实。
经过前几次,他逐渐摸索出了她的喜好。开头手嘴并用叫她腿脚发软,待她身子软绵绵地塌下去,她就没有那么抗拒了。
“好美,好白。”
“胸部好美,你的胸怎么这么美……”他说完,低头亲了亲女子美乳。
“好漂亮的腰腹,白得像抹过一层粉。”
“真想天天和你这样,
“第一次见你,我就想死也要和你来一回,这样的女人怎么都得弄到手上来。”
“是你太迷人,太漂亮。不是我是好色。是男人,他都忍受不了。”
……
林芊芊缓慢伸出手,半搂住男人赤裸的臂膀,只是手攀在上面,手臂仍远离。
内心不安的日子里,顾淮的脸会跑出来。尤其做了噩梦后,脑子里总会浮现出与他在侯府安乐无忧的画面。
当他哭着,说出的种种誓言在脑海里重复,她就开始害怕自己有一日会动摇,想要回去。
她需要一个外界的刺激,冲散她脑袋里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发觉身体容纳过另外一个男人,令她对一直追求的高度纯洁爱情的产生了自卑,退缩,不配得到感。时不时有个声音在耳边说,“你都不干净了,他怎么可能会一心一意,视你为珍宝”
和张琦这几场,一点点瓦解掉了她对顾淮的留恋,执着。抛却“他会宠爱她一个,回到侯府也会处处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处处给她自由”的幻想后,再一次,她清醒了。她不能因为安全感急剧缺失,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甚至,把对情爱的追求和渴望也放在他身上。
当意识到这些,她发现她还真是和顾淮有了那么些感情。她要把这些不知道时候生根的感情,全部从心底挖出去……
女子心随意动,张琦感受明显,他激动又欣喜,搂住女子的腰肢,完全沉迷在前所未有的欢愉里。
吱呀吱呀木头床响彻了一夜。
那人不舍地亲完她,上午走了。
林芊芊不着寸缕地蹲在一盆温水前,认真擦洗自己的身体各处。她不想回去侯府,也不想被张琦圈养起来。
任何人都不能这样对待她。
沈坚敲门进来,见到林芊芊换了一身米白色的衣裙,像朵山茶花一样,清新淡雅,隐隐透露出娇艳。
她也不避着他,柔顺地坐在桌前梳理头发,披散下来的青丝乌黑亮丽,像绸缎一样贴着后背顺滑而下。
忽然,她转过脸来说,“我要出去抓一副避子汤,你不用跟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我去吧,你身体娇弱,上次落了水,又得了风寒,身体还未痊愈。”
林芊芊哼了一声,伸手把额发整理好,“谁说我风寒还没有痊愈,我只是咳嗽而已,气候太干燥了。”
“女子没有那么娇弱。你不是最讨厌女人娇弱,还嫌麻烦吗?怎么想着为我去抓药。”
沈坚脸上有些发红。
他低下了头,
林芊芊又说,“这是女人吃的药,你知道都抓什么吗?”
林芊芊站起来往出走,沈坚伸手拦了一下,“我跟着你去,外面不安全。”
林芊芊推了他一把,把人推到一边,“光天化日之下,还没有那么猖獗。我想出去透透气,在这客栈里待了几日要把人闷死。你整天在我面前晃悠,烦不烦?我想看看别人不行吗?”
“而且就这两步路,陈记药铺,我能有什么事?”
林芊芊往外走,沈坚目送她的柳腰出了门,忽然道,“你为什么不要我跟,不会想要逃跑吧?”
林芊芊转过了头。
女子的眼睛黑黝黝的,阳光照射下睫鸦黑的睫毛有一点紫色。那瞳仁像是一颗紫黑葡萄,看不出情绪。
她说,“我为什么要逃?逃去哪里?”
“回去找那个世子?”他说出了心里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