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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芊芊和每个人,一一交待过去。

姑娘们还是不能接受她突然要离开,抱着她垂泪涟涟。

林芊芊到望春庐,向刘庸郑重告别。她走后,刘庸叹气道,“可惜啊可惜,她生为了女子。若是男人,定不用跟着男人到处随波逐流,能干出自己的一番大事业。”

如果林芊芊听到这番话,一定会想要告诉他:在数千年后,有一位伟人,他解放了底层劳动妇女。让所有女子和男人一样拥有就业,大展宏图的机会。

她去医馆向申大夫告别,林芊芊擦去眼角的泪,抬起通红的眼睛说,“师父,对不起。我才跟你学了几天,就不能继续学医了。”

她心里很难受,很痛苦。

突然,她就知道芮禾她有多难受了。

申大夫一双布满皱纹,沉着的晦暗眼睛,看着她旁边的顾淮说,“没事。”

“之前,我想教一个女子学医。她也是这样,她的丈夫不同意她学医。以后,就变成了和其他人一样相夫教子的妇人。”

“我忘记了,女人是要嫁人的。”

“她们做什么,都需要丈夫的同意。”

林芊芊摇头,“不是的。就算我离开这里,我也不会放弃学医的。”

“您给我的那些医书,我会好好背会,好好去读。就算离了您,到了京城,我也会向其他大夫继续学习医术。等到回到了这里,我会继续跟着你学习。”

申大夫定定看着她。

苍老的眼里露出了赞誉的光芒。

林芊芊第一次见他笑。

申大夫说,“如此甚好。你既然要去京城,也不会放弃学医。”

之后,申大夫提笔写了一封信装在信封里,交给林芊芊,“你去了京城,去找他。他一定会教你学医。”

“多谢师父。”

林芊芊向县令告别,“请大人派人继续监管铺路修桥,对我们店里的女子多一些照拂。”

县令认真点头,“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的。我不想你们的面馆这么快关门。我想其他人也不想你们的店关门,他们一定想往后几十年都光顾。”

见到林芊芊身旁的顾淮,他才突然意识到她是有男人的。

之前,他从未将她当一个弱女子看待。而是与之共处的同事,朋友,师出同门的师兄妹。

这段日子的相处,他心想着,自己有这样一个能干聪慧的妹妹该多好。

和她相处的这段期间,受惠受益良多,做梦也没想到能见到皇上。

这样的女子,没有人不想和她成为挚友,结交。

县令道,“我早已经将你当成了我的亲妹妹。你店里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

“多谢大人。”

林芊芊顾淮走了,县令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开。

害怕孩子们哭闹,林芊芊没有去私塾和孩子们道别。

临走之前,她去见了孤竹希望他能继续招收女子做工,将铺路修桥这件事完成。

他答应了下来。

离开的那日姑娘们,抱着林芊芊哭了又哭,就是不愿意放手,林芊芊抱着她们安慰。

清音脸上掉着眼泪,把连夜做的一双绣鞋塞给林芊芊,“原本是想给姑娘做一套春装的,现在只完成了一双鞋。”

林芊芊伸手接过鞋,抱在怀里,微笑着点头,“谢谢,我会穿的。”

她转身上了马车,向门口十个掩面哭泣的人挥挥手,“你们照顾好自己!”

车轱辘吱呀转动,马蹄得得,扬起灰尘,向京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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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披麻戴孝,头绑白布的顾淮趴在棺椁上拍着棺材盖,哭得撕心裂肺,“孩儿不孝!孩儿回来晚了!”

“孩儿不孝,让您连孙子都没有抱上……”

灵堂里,一个斗大的“奠”字摆在正中间,白色的挽联高挂两边。

府里上下的丫鬟下人都换上了白衣,各处挂着白绫。

林芊芊同样一身白。她跪在垫子上,任由眼泪从脸边滑落,向虞氏的灵位磕了三个头。

程迦瑶带着二月从外面走进来,见到林芊芊停顿下脚步。

她通红的眼睛仇视着她片刻,看向了抱着棺材痛哭的顾淮。

冬青走过去扶起顾淮,“世子,你若是早回来一天多好啊,还能见夫人一面……”

“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怎么如此?我临走的时候,她的身体不是都好些了吗?”顾淮哭着问。

冬青垂下头,唉声叹气,“世子,你不知道这风寒……唉。夫人的咳疾不知道怎么就是好不了,咳嗽咳嗽就发展成了肺疾,最后……”

顾淮眼泪越发止不住。他回过头来,趴倒在林芊芊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没有娘了!没有母亲了!我没有母亲了!”

“芊芊,我没有娘了!”

林芊芊抱着他,只是轻轻抚摸他的后背,让他把心里的难受都哭出来。

前来吊丧的亲戚好友见他哭得如此难过,纷纷说他是个孝子,上前来拍着顾淮的肩膀安慰,让他节哀顺变。

停灵三天,顾淮日夜不离棺材。不断在老盆中焚香烧纸,动不动就掉下眼泪。

他的两只眼睛都哭肿了。

三天了,他不吃不喝,一粒米未进。

林芊芊从碗里拿起一个馒头,用力塞给他,担忧地哄“世子,你吃一口好不好?”

“别饿坏了身体。”

“我没有娘了,没有母亲了……”顾淮靠在林芊芊肩上,伤心地流眼泪,“我是没有娘的孩子了,再没有人像我娘一样疼我了……”

顾淮抽泣一声,沙哑的喉咙再度传来哭声。林芊芊把他紧紧抱进怀里:“不会的,夫人会变成星星,在天上一直陪伴你。”

在林芊芊的再三劝告下,顾淮总算是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燕麦粥。

纸钱漫天飞舞,在一片悲痛声中,虞氏下了葬。

除了顾淮,就是程迦瑶哭得最伤心。

这几天,她同样没吃没睡。虞氏下了葬,她哭喊着母亲欲冲过去陪葬,被人拉住在众人面前伤心地昏了过去。

从那之后,她病倒了。

三月捉起调羹,将熬煮好的汤药一勺一勺喂进程迦瑶嘴里,“小姐,夫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离了她,你在这府中可怎么办?我见那林姨娘和世子爷感情越来越好。”

二月难受地抬起袖子,擦擦眼角的泪,“没有了夫人疼您,世子怕是想抬平妻就抬平妻,想休您就休您。”

程迦瑶难受地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顺着美丽的脸颊滑落而下。

许久,她再度睁开,一向平和的眼里绽放阴狠的光芒,“我不相信我会输给她,我怎么会输给她?凭我的聪明才智,哪里输给了她?”

“我可是贵族小姐,她一个青楼出身的娼妓,哪里比得上我半点。”

“我已经不要他的爱了,只想要一个正妻的位置,他连这不容许吗?”

“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