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现山神庙里有人住,王铁没有观察多久走了,他抬头看见天边太阳西斜,赶紧下山了。
第二次,他追着一只梅花鹿来到这里,这鹿角可是好东西。他看到那只梅花鹿头上的角快掉了,那只角耷拉在它脑袋旁边,它一直低着头借助石头,树木去磨那只角,想要把角弄下来。
这对角长得特别漂亮,像是生长出来的枝桠。
他悄悄来到山神庙跟前,又往里面瞧了瞧,他想知道什么女人生活在这里?
他通过木板钉死的窗户那里的一个手指头大的小孔往里面看。
他看见了什么?
待他看清楚女人的脸,一下子激动地睁大了眼睛,他紧张地吞咽口水,往山神庙四周望了望,见没有那个男人,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林姑娘,林姑娘,我是附近打猎的猎户,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京城人到处在找你。”
“你认识我?”里面传来林芊芊的声音。
王铁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认识你,你可能不认识我,有很多人认识你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能放我出去吗?”林芊芊问。
王铁走到门口一看,上面有一把锁,他在地上找来一块石头砸了几下,纹丝不动。
王铁说,“这锁不行,得拿钥匙打开。”
“麻烦你找人来救我。”林芊芊对着门口请求道。
“好。”
林芊芊竟然被人关在了这里。
王铁回去的路上想着什么样的男人,会把她关在这里,为什么要把她关在这里,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谁知他走到半路,突然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顾淮。
他一眼认出这个男人所穿的青色衣袍,和当时的身高气质。
王铁见到他吃了一惊,慌张地后退两步,装模作样问候了一句,“兄台,你也来这里打猎?”
顾淮淡定地回复,“我来这里采草药,家里人生病了,要采到一棵野生的千年人参,还要灵芝。”
王铁用笑容掩饰,“那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便背着鹿往山下走去。
顾淮注视他离开的背影良久,心里打起了嘀咕,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已经去了山神庙,发现了她?
应该也没那么巧。
他来到山神庙前,掏出钥匙开锁时,骤然发现锁上面有被砸过的痕迹。
今天顾淮来得有些晚,林芊芊发现他袖子上有一片红色血迹。他的衣服破了几道口子,一看是被山里的荆棘丛划的。
“你受伤了?”林芊芊看向他的衣袖问。
“没有。”
“这是兔子身上的血,我为你抓了一只兔子。”他拎起手里的灰毛兔子说。
林芊芊心里猜测着那位陌生大叔应该平安到家了吧,为何她看到衣袖上的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人血,担心大叔出事了。
顾淮看向林芊芊,“今天,可有什么人来到了这里?”
林芊芊摇头,“没有人来这里,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来这里。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来这里。”
顾淮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生了火,将兔子烤熟,递给林芊芊一只兔腿。
“谢谢。”林芊芊低头吃着兔腿上的肉。
“你骗我,今天明明有人上门,”他突然说。
“我骗你?”
顾淮冷笑一声,“门锁上有被人砸过的痕迹。”
“你还骗我,你想让那人来救你是吧,我告诉你,没有这个可能了。”
林芊芊脸色唰得变了,她站起来,难以接受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这个杀人犯,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百姓?”
“都是因为你。”顾淮严酷地对上她。
“是你想要离开这里,是你向他求助,是你害了他,害了他们一家。你知道吗?他说他的妻子刚生产不久,求我放了他,本来我是想放过他的,可是,他一定会报官。”
“我明明给你机会,也说过会放你出去。可你偏偏不用我给你的机会,反而想要自己逃出去,是你害了他。”
林芊芊气急攻心,抬起手给了他脸上一巴掌,“你怎么如此冷血自私残忍?”
“那只是一个无关的路人,你威胁他不说出去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害人性命?你叫我感觉到恶心。”
顾淮重新坐下来,继续吃着烤熟的兔子肉,“是,我冷血自私残忍。我本来不是这样,是你把我变成了这样。”
“这样的我,是你爱过喜欢过的人,现在是你的男人,是你孩子的父亲。”
“我劝你最好顺从我,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见不见孩子,要不要为她办生辰宴,这都取决于你。”
“你待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谁也见不到,我知道你有想见的人,想做的事,待在这里时间越长越痛苦,而我不一样,我想见的人就在我身边,我守着你,便足够了。”
林芊芊感觉他所做的事,像是一张网,从四面八方紧紧把她包围在其中。
是,她待在这里,越待越煎熬。
她心里有很多重要,放不下的东西。
而他完全相反。
他嘴上答应会减少频率,然而到了晚上,仍然没有降低。
他带着报复和恨意,来通过这种方式逼她屈服。
现代的避孕药,安全套都不能做到百分百避孕。
动物肠子做的更是容易破损,比现代合成的乳胶型材料延展性和韧性差远了。
她实在太害怕怀孕了。
过了三天又三天,林芊芊越来越焦虑,她割舍不下的东西太多,他牢牢抓住了她的弱点,也正是看出了她所在乎的是什么。
他故意的在她耳边提及小知意,说他去看她的时候,小女孩要娘亲哭得眼睛都红了,那个时候她真心觉得他是个恶魔。
顾淮带来了消息,说小知意生病了,发起了高烧,说她会叫的第一个人叫做娘亲,生病了一直在叫阿娘。
他告诉她因为她不在,绣坊出现了危机,孕妇疗养室里也有人闹事,花颜坊也要倒闭了。
他完全故意去说这些给她听,她觉得他带有故意的成分,可是,她仍然避免不了为这些事而担心,这些事情正是她最在乎的,最不想看到出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