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看着暗卫送上来的消息,转头就丢在一边,她没空陪甄嬛搞那些情情爱爱。
大朝会,林烨坐在上面听太监喊完上朝,她才开口:“户部尚书何在?”
手持笏板的一老头站出来,答:“臣在。”
“今年收益给诸位爱卿说一说。”
“是,今年开海禁取得了很好的收益,共计盈利六千万两,除去各项花费余三千万两。”
一时之间大殿哗然,户部尚书挺直了腰杆,享受来自同僚的震惊目光。
张起麟看了林烨的眼色站出来喊道:“肃静。”
群臣闭嘴站好。
“皇上,臣有疑问。”
“讲!”
“户部尚书是否能胜任此职位,盈利如此可观为何只剩下一半?”这就是在说户部尚书中饱私囊贪污了。
林烨不语,户部尚书已经差点跳脚大叫到:“老匹夫你血口喷人,兵部就用了一千万,吏部五百万,户部五百万,剩下一千万给了工部,都是各部尚书按了手印的,你有何指教。”
这位出言的言官脸涨得通红,只得退下。
有一人站出来问:“兵部用取一千万臣还能理解为阔兵,工部为何要和兵部齐平也用取如此之多请工部尚书解惑。”
工部尚书站出来道:“工部研究新式武器,出海楼船当然要大量金银,如何不能用取。”
“那不知工部新式武器和楼船可有进展?”这人就是想为难工部尚书,为什么一个清水衙门也会要去如此多的银钱。
“那是自然,一切事宜臣已经禀报皇上,皇上圣断。”工部尚书对着林烨一拜。
林烨轻咳一声:“是朕允许的,爱卿有何指教。”
“臣不敢,只觉得工部花费如此巨大有些疑惑,是臣鲁莽了。”
见这人服软了,林烨这才说道:“工部有功,确实不错,但这武器杀伤力太强就不往外公布,等技术成熟能够熟练运用之时自然大白于天下,至于楼船确实很成功,兵部有模型诸爱卿要是有兴趣可随时过去观看。”
“是。”众臣皆答。
心里有什么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林烨继续道:“明年继文举之后开武举,钦天监算好时间,礼部拟旨下发各州府县衙,八旗子弟必须参加,老祖宗有规定,八旗子弟可以由皇帝亲自监考封爵,朕之大清儿郎该个个如虎,报考人数不得低于四百人,如果报考人数考核成绩没有过半…养不教,父之过,诸位就回去替你们儿子领罚。”
“户部之银两分出一千万两白银封存以备不时之需,工部兵部再领五百万两,其余的留下,要用的部门写折子上来朕会酌情安排,当然要是让朕查出贪污之事,尔等全家老小就去修路好了。”
“臣惶恐。”
林烨心里冷哼,一个个小人行径,见不得钱,一见钱就眼睛冒光。
让各部尚书去养心殿侯见,林烨先回去吃早膳,吃了一碗牛肉面,配上几个小菜,面上的牛肉酱非常合胃口,这让她想起了头一回见到的牛肉酱,牛肉剁的细细的加上调料一炒铺在面上就跟谁嚼过似的,现在已经好太多,牛肉颗颗分明,酱汁饱满滋味十足。
等把年前的事情安排下去,林烨一看已经是中午了,用完午膳林烨开始翻看暗卫送来的消息,靠在椅背上细想有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事。
天降异象!
是这个了,年羹尧一党覆灭的导火索。
果然在没几日天降异象,官员们自然要大拍皇帝马屁,不管是否相信天降祥瑞与君主治理国家有关系,为了讨好皇上这个君,就必须说感谢皇帝陛下用心治理国家,所以上天有感降下祥瑞的话来。
年羹尧但到底也只是一介臣子,自然也要上表拍雍正帝马屁了,而他的马屁,最后却给自己惹来了祸事。
年羹尧上表说陛下爱民如子,勤于政事,是励精图治的明君。而在夸赞的语句中,年羹尧用了一词“朝乾夕惕”,坏就坏在他写错了,将词语颠倒写成了“夕惕朝乾”。
朝乾夕惕,形容一天到晚勤奋谨慎,没有一点疏忽懈怠。这绝对是一个好词,但关键是年羹尧将它写错了。
林烨在大朝会上将这本折子拿在手中,等官员叩拜完毕,林烨道:“年羹尧何在?”
年羹尧低头手持笏板躬身拜到:“臣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朕大不安,礼部尚书你来念。”
年羹尧扑通一声跪地,他刚刚看到那个折子好像是自己上的,就是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让皇上如此生气,此时只得跪地听着。
等礼部尚书念到夕惕朝乾时年羹尧冷汗都下来了,想磕头解释只礼部尚书还在念。
等念完,林烨看着跪着的年羹尧道:“朕竟然不知道进士出身的年大人文采是如此让人着恼。”
“求皇上恕罪,臣一时失察冒犯天威,还请皇上饶恕。”年羹尧磕头辩解。
“好的很,你到底有没有把朕,把皇权放在眼中,哪怕你上折子之前看上一眼也不至于让这样的污浊东西污了朕的眼,亏你还是进士出身,简直是在给读书人抹黑。”林烨大声呵斥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一时之间针落可闻。
见年羹尧一个劲的磕头林烨看的烦了:“年羹尧卸去身上职务一应事宜由副职代替,年羹尧闭门思过些自辩折子上来御览,行了,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冬天的年羹尧站在宫门口后背里衣完全汗湿,他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回想写折子那一晚,他是干什么去了?对了,是去爱妾院子里,她怀孕了,他去看她,第二日因为可能会有个小儿子他太高兴直接递了折子并没有再打开看一遍。
没多久后宫女人也得知年羹尧被禁足于府中,年妃也很快知道了,当即吵着要见皇上,侍卫如何能让她闯出去,死死拦着,年妃没了办法就地跪下谁拉也不起来,一个劲的说要见皇上。
林烨并不想见年妃,不压压她的性子估计日后还有得张狂。
年妃从上午跪到晚上皇上也没来,年妃摇摇欲坠,天黑之后天上就飘着雪花,寒气入体年妃终于支持不住倒地,她因为出来的急连个斗篷都没有披,颂芝吓得尖叫一连声的叫人来扶着年妃。
侍卫也怕出事当即有人去养心殿禀报,林烨听了并不惊讶吩咐道:“挪到后殿,让太医去看。”
太医诊断是怒急攻心,又寒气入体,引发的风寒之症需要好好调养,林烨下旨让人用了轿子送她回宫,年妃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哑着嗓子喊道:“颂芝…”
颂芝被惊醒,立即从脚榻上爬起来跪在床边问:“娘娘你醒了,渴不渴。”
“颂芝,皇上他来了没有?”年妃一把抓住颂芝的手。
颂芝吃痛也不敢挣扎,脸色为难:“娘娘,皇上他…”
年妃松手颓废的望着帐子顶:“他没来,颂芝你说皇上他为何如此绝情,哥哥他只是写错了一个词,皇上就要如此罚他,我跪了一整天他看都不来看,皇上怎么会如此绝情…咳咳…”
颂芝吓得不轻,可娘娘咳嗽她又觉得心疼,立即爬起来给娘娘倒水,伺候娘娘喝下一杯温水,颂芝跪下说道:“娘娘您别怪奴婢多嘴,娘娘今日要打杀了奴婢奴婢也要说,大人他确实做错了,皇上他是皇上啊!大不敬之罪也够砍头的了。”
这都是林烨安排的暗线的功劳,不然以颂芝那个脑子她如何能想到这么多,林烨是对华妃有意见,但是也不至于让人走上上辈子的老路,能劝着点的林烨并不吝啬的费点心思拉一把。
年妃狠狠的看着颂芝,道:“可哥哥辅佐皇上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颂芝小脸煞白,抖着唇说:“娘娘糊涂,皇上是君,大人是臣,辅佐皇上本就是分内之事,怎么能持功自傲,递到皇上眼前的折子都敢写错,那私底下大人是如何娘娘从何得知?娘娘在宫里本就艰苦,大人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如何还能拖娘娘后退。”
“皇上对大人,就如同娘娘对奴婢,请娘娘为自身考虑,千万别再说这些话了。”颂芝说完头就磕的“砰砰砰”的。
“别磕了,本宫…知道了。”年妃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两行清泪,颂芝膝行几步顶着个通红的额头,心疼的为娘娘拭泪,对颂芝年妃终是心软的,让她下去敷药,让别人伺候就行,也不在想着求见皇上为哥哥求情了,只写了一封陈情书给皇上说哥哥年羹尧会好好的反省,反而劝着皇上不要太过生气保重龙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