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此时心情复杂,看宜修觉得她实在是太单纯,他好像记不得宜修还有这样的一面,记忆里她就是个心思深沉的。
如今这么的真心维护嫡姐,可反观柔则他怎么看都觉得和前世的甄嬛是如出一辙,今天就再给柔则一个机会,柔则啊!柔则,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本王知道了,苗侧福晋和甘格格对嫡福晋不敬,自今日起禁足,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出来,本王想福晋也是无心之失,福晋一向纯良就为本王的两个孩子各抄一卷佛经祈福。”
这两个女人要是个聪明的就会安心养胎,等到生下孩子再蹦跶,他不能一直在府里看着她们有没有福气生下来就看她们聪不聪明了。
柔则脸色苍白看着王爷,眼里都是控诉,他怎么可以如此偏心,让她这个嫡福晋给妾室的孩子抄经他就不怕这孩子没这福气受她祝祷吗!
雍亲王当做看不见,对林烨说道:“大阿哥起名一事本王已经上折子给父皇,不日就会有旨意下来。”
等人都散了,柔则把手边能砸的都砸了,显然是气狠了。
徐嬷嬷赶忙上前劝慰:“福晋何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再气坏了身子。”
“王爷是对我不满了!他为何要如此对我,还让我给那两个小畜生抄经,凭他也配。”
“他们确实不配,福晋消消气,这妇人生产能做的事多了去了,能平安生下来才算是福气。”徐嬷嬷说这话大有深意,柔则自然是懂了,冷哼一声回了内室,丫鬟这才敢进来收拾地上的残局。
都到正院消息的雍亲王这次再也不会姑息徐嬷嬷了,终于动手,让人病逝,自这日起徐嬷嬷病了,看了两个大夫都不见好,没半个月就去了。
柔则伤心了好久,雍亲王心满意足的哄了柔则好几天,这才是他温和纯良的柔则,没了徐嬷嬷那个善良温和的柔则就会回来了。
没几天皇上给各府阿哥赐名了,雍亲王拿着皇上亲笔写的大阿哥名字到了林烨的院子。
经过系统提醒,林烨准备画了个心机妆,装作惊喜的迎接出来:“给王爷请安。”
两人进去坐下林烨对剪秋道:“叫人沏茶,你去带大阿哥过来见阿玛。”
茶来了林烨亲自端了,装模作样的试了试水温,递到雍亲王手上。
雍亲王把茶杯放下,林烨见了神色黯淡,有些无措的开口:“不知是不是茶不合王爷口味,妾身让人重新泡一杯来。”
雍亲王冷脸,这是在给福晋上眼药吗?
冷声道:“你的意思是福晋苛待你了?”
林烨一脸不可思议,连忙解释:“不是,妾身没那个意思,姐姐在善良不过…。”她还没说完就被狗皇帝打断了。
“没有最好,福晋皇阿玛给大阿哥赐名了,名弘晖”
“弘晖,好名字,妾身在此谢王爷为圆圆费心。”林烨姿态优美的附身为谢。
雍亲王看的眼睛闪了闪,道:“你不必如此,弘晖也是我的儿子。”
这时候想起来是你儿子了?
如今弘晖都快三岁了,你才见过弘晖几次?
闹呢!
呸!渣男!
没一会儿圆圆来了,见了母亲先是行礼,阿玛也在小奶音一本正经的道:“儿臣给阿玛请安。”
圆圆一直看着雍亲王,玄烨惊奇,弯腰和小家伙对视,心里满意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孩子,宜修教的还行。
林烨在一边笑了:“圆圆,你不是说见了阿玛要给他背诗的吗?”
“是,阿玛,我会背诗了。”
雍亲王满意笑了,抱起小家伙,道:“你不怕我?”转头又问林烨道:“圆圆?”
刚刚他就想问,以为是宜修口误,如今再听一遍有了疑惑。
“是,妾身斗胆给小阿哥取的小名,妾身希望圆圆能一生圆满,平安。”林烨温柔笑着看向他怀里的小家伙。
雍亲王不置可否,只是宜修的温和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此时觉得粘杆处的描述太过于片面了,宜修有孩子原来是这么温柔的。
见额娘回答了阿玛的问题,他也对阿玛说道:“阿玛是圆圆的阿玛,圆圆为何要怕阿玛。”
雍亲王爽朗大笑几声道:“对,我是你阿玛,不需要怕你阿妈。”
林烨点头笑着说:“圆圆你皇爷爷给你取了名字,弘晖就是你的名字。”
小家伙点头道:“恩,额娘儿子知道了,圆圆是小名,弘晖是大名。”
“对,弘晖真聪明。”林烨肯定弘晖的话。
雍亲王满意看着宜修的样子,问儿子道:“不是说要背诗,来阿玛听听。”
弘晖从雍亲王腿上下来,站好摇头晃脑,小奶音背道:“观沧海,曹操着,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口齿清晰,不慌不忙,好!
雍亲王心中惊讶长子的聪慧看着眼带期盼的儿子,点头问道:“尚可,你可知其意。”
只得了个尚可,小家伙不怎么开心,可阿玛问话了他得答,果然像额娘说的一样,阿玛是个老古板连个夸人都话都不会说。
“知道,额娘教过圆圆。这首诗是曹孟德在登山望海时,看到且所勾勒出的大海吞吐日月、包蕴万千的壮丽景象,描绘了当时河山的雄伟壮丽,刻画了高山大海的壮阔,更表达了曹孟德以景托志,胸怀天下的进取精神。总结全诗,语言质朴,想象丰富,气势磅礴,苍凉悲壮。阿玛你知道曹操叫曹孟德吗?儿子知道。”
“阿玛知道,弘晖真聪明,这些是谁教你的?”
“是额娘,额娘无所不知。”
雍亲王…
心里不怎么舒服是怎么一回事?
林烨脸红了,看着雍亲王道:“妾身一点浅见,也不知道教的对不对,是圆圆聪明妾身只说了一遍他就记得这么清楚。”
“你很好。”雍亲王视线看向儿子:“弘晖可还知道其他?”
剪秋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色道:“禀王爷侧福晋,福晋身边的慕桃来了,说福晋身体不适请王爷过去看看。”
林烨一脸焦急:“姐姐可还好,请了太医没?王爷快去看姐姐,早上请安都还好好的,可别是什么急症。”
雍亲王也有些着急了,立即起身走了。
渣啊!
林烨低头看着弘晖疑惑的小眼神,林烨弯腰拉着儿子到跟前,把人抱起来坐到腿上,弘晖问:“额娘急症是什么?”
“急症就是很急的病。”
“哦!额娘我们去看小乌龟。”
“好!”林烨把孩子放在地上,是她想多了,还以为这孩子会失落,没想到转眼就忘,这倒是好事。
她先前觉得无聊,又想着陪孩子养动物,又觉得乌龟最安全就让院里的太监总管找了个乌龟养着,弘晖也最喜欢拉着她去给乌龟喂食。
雍亲王到了正院,见柔则一脸苍白躺在床上,他忙着着急的请医问药,暂时把宜修母女两人丢在了脑后。
晚上回到书房看了今日的消息,他差点把桌案上的东西砸了,柔则骗他,装病骗他,失望二字都不足以形容此时的心情。
慕桃端着一碗药走到窗边花盆边上,缓缓把药倒了,转身给柔则看空碗,柔则点头,此时脸色哪有刚刚的苍白,只是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福晋虽说身体没什么大症状,可到底气大伤身。”慕桃劝说道。
“我如何不气,宜修这个小蹄子长本事了,敢用孩子争宠。”
“福晋,要奴婢说这这大阿哥才是重点,那两位那边怀的是个什么还不清楚,可大阿哥对福晋的威胁就大了。”
“本福晋知道,三日后额娘要来看本福晋,你准备一下。”
“是。”
那日被柔则打断了对儿子的考教,雍亲王在书房见了柔则的不堪,心里又惦记长子,到底隔了一天他又去了林烨的院子看儿子。
柔则彻底坐不住了,本来还“喝着药”,再装病就过于刻意了,让人去厨房准备膳食,再让人去请王爷过正院用膳。
慕桃倒是个聪明的,没有直接来宜修院子,而是去了一趟前院,得知王爷不在,这才来了宜修的院子请人,脸上的表情也是为了办好福晋交代的事,不得已冒犯侧福晋的忐忑。
林烨坐在一边都没来得及表现自己的善解人意让他去陪柔则,雍亲王就自己拒绝了对慕桃道:“你回去告诉福晋,本王就在这边用膳,晚点再去陪伴福晋。”
慕桃回到正院跪在地上,把王爷的话一回,上面柔则就发狂了:“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跟本宫作对,都要跟本福晋抢王爷。”
“甘氏和苗氏那两个贱人就算了,可宜修她可是本福晋的妹妹,她怎么可以打本福晋的脸,这府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嘲笑本福晋,特别是甘氏和苗氏那两个贱人,平日里与本福晋作对就罢了,如今连王爷都请不来了,她们恐怕牙都要笑掉了,之前本福晋还真是看走眼了,真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她乌拉那拉宜修居然如此的厉害,更是有本事让王爷落了本福晋面子。”
“毕竟侧福晋生了大阿哥,这可是府里的头一份,长子名头的前车之鉴还在,福晋不得不防啊!。”说话的正是跪着的慕桃,徐嬷嬷一手教出来的慕桃。
“你说的没错,起来吧!”柔则表情阴狠起来。
“宜修,谁让你的儿子太碍眼,你就别怪本福晋这个做姐姐心狠,慕桃明日你去府门口接额娘。”
慕桃连忙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