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金节快到了,皇上忙得很,皇后也忙,有个喜事就报到了太后这边来,是舒穆禄氏有孕一个月有余,太后照常让竹息收拾了礼物送过去,让人禀报了还在祈福的皇上皇后。
颁金节前一日,皇上皇后在忙祭祖的事,后宫之事太后暂代,等颁金节后就交还皇后,范氏身边的宫女喜气洋洋的前来禀报,范氏也有孕一月有余。
大手一挥竹息就明白了下去准备礼物去了。
后宫一下子有了四个孕妇,皇上很是高兴,也赏赐了很多东西,这个颁金节过得十分热闹。
当然这热闹不属于甄嬛和浣碧,她们宫里冷冷清清的,一点热闹气都没有。
甄嬛的禁足也在年底解了,甄嬛抄的宫规也交到了太后宫里,太后看都没看就让人收下去,这甄嬛有的磨呢!
除夕夜宴上出现了红梅,皇上一时冲动去了倚梅园,甄嬛凭借着一斗篷的蝴蝶,加上一句诗再次复宠。
不过这次的梅花到底是如何出现在宫宴之上,皇后彻查了吗一下,目标直指苏培盛的徒弟小喜子,这就有点微妙了,皇后还是告诉了太后,太后让她不要管,教导好公主就是,皇后乖巧的答应了。
甄嬛对皇帝的无情有了更高的看法,到底是心境不似从前了。
这一世虽然少了安陵容为讨好皇帝而用药,皇帝高烧不退还是发生了,太后这个做额娘的当然要生气,直接打了苏培盛几个近身伺候的人板子,起不来床那种,果郡王入宫侍疾,太后这个做太后的难免要说说果郡王的子嗣之事,小小的刺激果郡王一下。
果郡王府现在的女儿都有十多个了,就是没一个儿子。
甄嬛更是没了出宫修行的念头,只等怀上孩子还让皇上放过甄家,让甄家回京。
她不出宫就少了许多破事。
皇帝病愈后对后宫旧人失去了兴致,连甄嬛都不能让他提起多大的兴致,前往圆明园百骏园闲逛时,偶遇驯马女叶澜依。
皇上即刻被其桀骜不驯的独特气质所吸引,然后这个叶澜依就成了叶答应入了宫。
太后对此到底是没什么意见,初一请安的时候叶澜依入宫还没有三日,还未曾侍寝,照例给她下了一颗绝育丸。
叶澜依得宠,却也不算其中佼佼者,毕竟甄嬛还在后宫,单凭借那一张脸甄嬛只要不作死根本不会失宠,前几次失宠不过是皇上的试探罢了,不然也不可能甄嬛稍微一做点什么皇帝就宠她。
齐妃可比上一世聪明太多了,后宫孩子太多她担心的是三阿哥会不会失宠于皇上,而不是去针对一个小小驯马女出身的叶答应。
这果郡王府闺女一个个出生,果郡王肉眼可见的焦躁起来,加上药效影响,果郡王又收用了几个丫鬟,丫鬟也是好命,一个月后都有了,果郡王很高兴,只盼着这些人能生下一个儿子,到最后这些人也只有一人平安生产,还是个闺女,其余几人都没能熬到平安生产就被人害了。
好在这期间生了孩子都嫡妻侧室又有了身孕,果郡王府在不至于一团糟,但是有点糟心也是真的。
让果郡王失望了,他等这些孕妇生产他依然没个儿子,闺女已经有快二十个了,一时之间对果郡王不好的的流言在京城流传。
太后听说了也只当做不知道,皇上更是明着兄弟情深,暗地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带着点高兴劲。
又是一年重阳节,太后看着甄嬛那边送来的重阳节礼物,不得不说甄嬛的心思巧妙,确实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听着下面的人说莞贵人恭贺太后桑榆晚景之乐,太后就想笑,甄嬛这是想通过她这个太后来稳固皇宠,想的倒是美,不予理会就是了。
不过这有心之人是少不了的,祺贵人对甄嬛的再度得宠很是嫉妒,几次三番针对没有占上风,更加记恨在心,对甄嬛在牢里的亲爹下手了,甄远道得了鼠疫的消息也就传到了太后这里。
太后知道了,这心系家人的甄嬛当然也知道了。
要不是太后特意让人看着天牢估计也不知道此事,瓜尔佳氏的人都不怎么聪明啊!
太后不打算管这些,争斗可以有,但是不能波及任务对象以及威胁到任务对象的生命。
不得不说这些个皇子皇孙脾气是真的古怪。老十四那边算是个附加任务,这些年她该劝的都劝了,要是老十四还看不清楚,那她也没办法。
其实老十四这几年能够这样安静也是想通了,他放不下面子去求他看不起的哥哥,老四又是个小气鬼更不愿意轻易原谅老十四是以两人就这样僵持下来。
所以太后拿出了屡试不爽的牛痘,打算算计一波让两人来一个感情的升华。
重阳节之后,太后病了,皇上皇后轮番侍疾,因为病中听不得吵闹,侍疾之人太后亲自发话减了人数,只妃位之上才能来侍疾,这样太后这边才算清净下来。
只有皇上来,太后总是说起梦到先帝,模模糊糊也不知道梦里先帝说了什么,她才觉得不舒服,皇帝也心有疑虑,不过对太后的孝心也不是假的,太后自他登基之后一直在迁就他这个皇帝,做事也只考虑他的身体和子嗣,前朝外戚之事太后是丝毫不过问,太后这一病,皇帝也惊觉太后年纪也不小了。
太后这才在病中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当年皇贵妃抱养皇帝,以及老六生病,她对他的思念和远离,这一说不管皇帝信不信,可母子两人的关系确实肉眼可见的变好。
太后说了这些就昏睡了一日,可把皇帝吓坏了,就怕之前的掏心之言是太后临终遗言,御医更是住在了慈宁宫,昏睡一日的空间才作势清醒。
迷迷糊糊的说了很多,皇帝当时就在场,听到了许多关于牛痘的事,也知道了六弟的具体死因,更清除了心里的疑虑。
原来当年六弟病重,不是因为皇额娘不喜他,才不让他在六弟生病的时候前去探望,而是六弟当时得了时疫,虽然时疫没有扩散,但是六弟最终还是早幺,他一度以为是皇额娘不喜他,如今才知是错怪了皇额娘,原来额娘也是怕传染给他。
而不亲近他,是怕他在当年佟佳皇贵妃那边被冷落,后来佟佳皇贵妃去世,他已经长大,很多事情都有了自己的思维,皇额娘发现了拉不下脸来亲近,也只能这样不远不近的处着。
太后醒来装作丝毫不知道她说了胡话,在一睁眼看到皇上在身边在宫女嬷嬷皇帝的服侍下喝了一口温水,太后才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皇帝道:“皇额娘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皇额娘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儿臣这就叫御医给您看看。”
太后“虚弱”的点头,等太医把脉说了病情下去开药方了,这才示意身边人下去,看了一眼苏培盛,看向皇帝。
皇帝闻弦而知雅意,挥手让苏培盛下去,太后见人都走了,这才道:“昏昏沉沉的倒是不觉得过了这么久,病中倒是跟先帝说了许多话,哀家说皇帝记着。”
皇帝答应一声扶着太后侧卧,道:“皇额娘尽管说来,儿臣无有不应的。”
太后虚弱一笑:“哀家如今是大清最尊贵的女人,想玩的想看的自有下面人操心,连说出口都不必,宫人也会安排明白,艾灸说这事要是成了,那哀家也能瞑目了。”
皇帝皱眉不赞同道:“皇额娘不可随意言语,万一这神佛当了真,你让儿子怎么办。”
太后温柔点头道:“是额娘说话太过随意了,不过这事可大可小,哀家梦见先帝对哀家数次提起天花一事,言天花是我大清最大的敌人,先帝放心不下,找来了应对天花的法子。”
越说太后神色越凝重,她看着皇帝继续道:“不管是真是假,皇帝你写,哀家来复述。”
皇帝喜悦表现在了脸上,可下一刻想到皇额娘的身体情况,也皱了眉道:“皇额娘身体不适,还是过些日子身子养好了再说。”
太后摇头,脸上带着些苦笑:“哀家这身体病了也不止一两天了,人又浑浑噩噩的,趁现在还记得哀家说你写,别额娘真的一病不起那才是糟蹋了先帝的这番功夫,去吧!磨墨去。”
一番复述,皇帝奋笔疾书,太后说的口渴,连连咳嗽,皇帝立即放下笔来给太后倒水,亲自喂她喝下,太后心里感叹,这好大儿只要把人放在心上了,这相处起来自然就舒心了。
等皇帝走了,太后又睡下了,实则是在意识海里跟当归看电视剧,看腻了就研究研究奇怪的药方子。
精神身体休息了好几天,太后终于躺不下去了,决定慢慢病愈,她觉得骨头都躺的酸痛了,至于牛痘之事,太后根本不用担心。
虽然感情上这个好大儿渣了点,好在政事上还算拎得清,要是这点魄力都没有,那他就不配“累死案头”这几个字了。
果然没让太后失望,她病愈后,老十四的媳妇这些年来第一次被允许进宫请安,从老十四这边得到消息老十四被老四召见了。
这件事是和老十四福晋进宫一起发生的,所以太后不知道很正常,不过她还是让当归在识海里投放了养心殿的情况,虽然两人气氛不算和谐好歹是没吵起来,皇帝居然想让老十四去监督牛痘之事。
老十七被太后暗中算计好几回,皇帝这才发现兄弟之中他好像没了可用之人,要不是有这几日太后生病说的话做感情铺垫,皇帝估计也不想用老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