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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懵了。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揉揉眼睛瞅着那女神像上的红字。

“金卯是本座的王妃……”托铎凑上去念了一遍,眼神迷茫的看向同样迷茫的亲爹。

父子俩面面相觑,欲说还休。

敢情这小乌梢不仅给自己封了个王,还给自己开了个后宫?!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金卯他是个人啊!

你一条蛇,你惦记人做什么啊?!

如今闹这一出,这都不是蛇通不通人性问题了。

它成精了!

蛇会写字,那下一步是不是猪去画画?

众人傻眼愣巴的张着嘴。

“大祭司——”

乎图凝重的声音在这大型沉默现场显得有些突兀,也亏了他,把大家的脑子从九霄云外扯回来了。

众人眼皮抽筋的看向乎图,乎图说道:“大祭司,如今灵蛇……给了金卯一个新的身份,您以为如何?”

“……”大祭司活了大半辈子,从未遇到如此无语的时刻。

他眼神纠结的看着那一人一蛇,金卯倒还好,就算他用尽手段进了神殿,过几天找个由头把他打发出去便是了。

但关键是那条蛇。

灵蛇在神殿里生活的时间,远比他家把持祭司职位的时间要长。

换个说法,假如月光神女是东家,那么这条平平无奇的小乌梢蛇就是东家的爱宠,圣女是大管家,祭司团体是小厮。

自古以来,连身为神明大管家的圣女都得对它毕恭毕敬,干着小厮活计的祭司们,能冲它吆喝说你给我滚?

如今它要讨媳妇,能不给它?

祭司们要是敢违背它的心意,下一刻,愤怒的玉沧人就会抡起沙包大的拳头把祭司打下神殿。

大祭司想到这,心情顿时沉痛无比。

他眼神沉重的望向金卯身上的乌梢蛇,闷声道:“灵蛇大人确定要这大夏人当王妃么?”

乌梢蛇不会说话,但它紧紧缠在金卯身上的样子,就已经表明态度了。

对这人,它可是喜欢得紧呢。

大祭司不死心的建议道:“大人应当再考虑别的人选,或者是蛇……”

他话没说完,就见有什么黑溜溜的东西突然窜了过来。

下一刻大祭司脸上就狠狠挨了一蛇尾。

小乌梢快如闪电的弹到地下,昂起脑袋。

“呸!”蠢货,不会说话就把嘴巴剪了!少给蛇出馊主意!

一众祭司:“……”

它不说话比说话还伤人。

金卯入殿的事被灵蛇搅黄了,他没当上祭司也没能证明自己就是玉沧公主的后人。

但他当了灵蛇大王的王后,次日就被祭司们换上精美的王袍进了神殿,在万众瞩目下和这条小蛇拜堂成亲了。

祭司们强颜欢笑,望着同样强颜欢笑的大祭司哆哆嗦嗦的主持完婚礼、然后亲自搀扶着金卯去了主殿,再望着参观婚礼仪式的玉沧人欢呼雀跃……

一个年轻祭司忍了半天,忍不下去了,义正言辞的质问道:“人蛇成婚,难道没有人觉得这很离奇么?”

“嘘!”老祭司连忙捂住侄子的嘴把他拖走。

“灵蛇的决定你都敢质疑,你还是不是玉沧人?出去不要说我是你叔叔!”

“……”

玉沧人可以没有老子娘,但不能没有信仰。

金卯被大祭司搀扶到金碧辉煌的主殿,这里原本是圣女的居所,但如今灵蛇开智了,它的地位本就高过圣女,所以主殿理应是它的地盘。

金卯在婚床坐下,抬眸,看着那尾巴上系着小红花的小蛇领着一帮排列整齐的祭司过来。

它爬上床,盘踞在金卯身边昂起脑袋,神情庄严的吐出信子。

然后那一群祭司便冲着这一人一蛇跪拜,各述其职,好让金卯认个脸。

以后金卯的生活就由这些人照顾了。

大祭司把一张册子递给金卯,闷声说道:“王妃殿下,他们的职位姓名都在这上面了,请您过目。”

金卯打开看了一眼,合上后说道:“辛苦,都下去吧。”

这帮人退下去后,金卯一把捉起小蛇:“贺寅?”

小蛇讨好的用尾巴勾了勾金卯的手指,随即扯过一张白纸,尾巴尖沾着墨水写到:阿奴,算起来你我两年未见了。

还真是那狗东西!

金卯气得人都快没了,倒拎着他尾巴质问他。

“你也知道两年未见?!你一声不吭的把我丢在樊川,是觉得把我丢着很好玩?”

贺寅身体僵冷下去时,他其实也不想活了。

没有什么殉情或者其他原因,他就是觉得没必要再活下去了。

从贺寅出事到那个时空停止转动,再到往生境中镜碎死别,一切的一切,都是贺寅故意为之。

他故意的,他赌徒般一步步设计自己、设计别人,但终究是他赢了。

那血石牵连着往生境,捏碎血石后,时空之门洞开。

他魂魄跨过时空,追来了五百年前。

他笑,他以凡人之力挑动了整个世界。

图顿、支道弃,这两个变态老怪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在这条蛇身上复苏时他本以为自己和金卯错开了时空,但玉沧王领着臣民朝拜他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还是赌对了。

这场本该为他和金卯设计的局成了他设计别人的把戏,他骗天骗地骗过了包括支道弃在内的所有人!

现在,他才是游戏的主导。

夏武帝算什么东西?

要是玉沧灭国仍然是故事最后的结局,那么,他也还有别的手段等着夏武帝。

这阴险狡诈的狗东西冲金卯摇摇尾巴,把自己能解释的都解释给金卯听。

不能解释或解释不清的,他就推给图顿。

他推给图顿,说图顿跟他讲,死了就能进往生境。

又说图顿支使他这样做的原因,是想让他去往生境里做幌子迷惑夏武帝,好让金卯能顺利刺杀对方。

又说图顿早就料到那血精石会把金卯送来五百年前,他自己则是被时空裂缝卷进来的可怜蛋,他一点都不知道那些神神秘秘的东西,他只是被图顿推着走的小棋子,阿奴别生气……

金卯眯着眼睛,看着纸上的长篇大论。

小乌梢满眼纯澈,看起来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现实世界,图顿猛不丁打了个寒战。

在地上打坐的支道安瞄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图顿心事重重的摇了摇头,他也说不上是怎么了,那感觉有点奇怪,就像……

就像小人在背后使绊子,致使什么东西把因果仇恨记在他身上似的。

支道安闭目养神,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