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能准确的判断我的意图,他知道我只是想抱抱他,没有其他的想法,他也只是和我相互抱着,没有其他的动作。
我们之间关系稳定,情感稳固,如果我一反常态,其实他也知道,我这种情绪来自外界,和我们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吴邪。”
他想问我怎么回事,但我死也不会告诉他,虽然他见惯人间的肮脏和丑恶,就这种事,根本不会在他心里掀起一丝的涟漪。
但如果是我转述的,那肯定不一样,杀伤力会很强。
我说过,他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干净的。
我和小哥在酒店就待了半个多小时就退房离开了,晚上胖子可能要回雨村,我们不需要住下,所以我刚才开的是钟点房。
我并不打算待太久,找个地方就为了抱抱他,安静的和他待一会儿,要不然我这心里难受的无以宣泄。
我退房的时候,前台小姐姐的视线在我和小哥之间反复横跳,好像要从我们脸上看出点什么。
我怀疑她八卦的心里一直有个想法,似乎下一秒她就会冲口而出:你们俩也不行啊,这么短的时间就退房了。
闷油瓶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转身先出去了。
我用手敲了敲柜台说:“帅哥也不是这么看的,你把人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她一下子就脸红了。
用胖子的话说:小样,你想看我脸红,睡觉你也不多垫个枕头,做出这样梦。
回到医院,在门口就听到胖子的鼾声,旁边的人敢怒不敢言。
护士进来给他量体温,我把胖子叫醒了。
他一睁眼看到我,又看了看护士,突然来了句说:“你们俩也不行啊,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你……”
说着他看到我身后的小哥,忍住了后面的话,对小哥说:“小,小哥,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天真。”
“死胖子。”我骂。
我刚才没有在酒店前台小姐姐嘴里听到的话,从胖子嘴里说出来了。
量过体温血压之后,一切正常,胖子就一刻也不想在医院待着了。
“回家,我回去给你报仇去。”胖子连病号服都没换,只套了件外套就往外跑。
“你回什么家呀?万一晚上要是发烧了怎么办?”
我话没说完,胖子人已经消失在了病房门口我看了看身后的小哥说:“要不把他绑回来?”
小哥却淡淡的说:“随他吧。”
我们回到家,也没去店里,就直接回村屋了。
我现在心情也好点了,我在群里发表了获奖感言,一石激起千层浪,各位好汉给我支招的就来了。
我也没有说什么,时不时的回一句。
和阮小龙稍微多聊了几句,又问了白昊天,她早到了,想给我打电话的,怕我心情不好。
我就笑着说:“你以为我还是二十年前,还能被情绪左右。”
她只是笑,没有戳破我。
听到青铜门就崩溃,提起张起灵就炸毛,这不是情绪是什么?
至于那个群里的话,我也就敷衍几句,毕竟他们都是大妈的手下败将,说这些话也没有说服力。
我对着手机看了好半天,一直没注意胖子和小哥去哪儿了。
等我回神,人就不见了。
“小哥!”
“胖子。”
我喊了两声,屋里屋外都没有人回答我,散步去了吧,怎么也不叫我?
不对,不会是胖子找茬去了吧?
我想到这儿就赶紧往门外跑,却一眼看到小哥站在小溪旁边的树下,斜靠在树上看着小溪里的胖子。
离家的距离很近,但我喊的声音不大,他可能也没有听到。
胖子在小溪里面搬石头,这不是故意找事吗?
关于老太婆找茬的事,我跟胖子说了一些,只是没说关于小哥的事,估计也瞒不住。
“你干嘛呢?胖子。”我跑出去就和小哥并排站在一起,看着胖子。
胖子正在使出吃奶的劲儿搬一个大石头,听到我喊他,直起腰来,锤了捶腰喘着气跟我说:“我在这儿摆个七星北斗阵,压一压邪气,小哥光看热闹,也不说帮个忙,天真,都是你惯的。”
我看了看旁边的小哥,走到胖子面前说:“小哥不帮你就对了,要是别的事他早帮你了,就因为你搬动里面的石头,我赔了人家多少钱你不知道吗?”
“我就是因为这个气不过,钱虽然不多,可这口气能咽得下去吗?我和小哥没有动过这里任何一个石头,指头大小的都没有动过,是吧,小哥。”
我回头看向闷油瓶,他点点头。
我还真冤枉他们了,我一直以为是他俩动过这里的石头,所以调解的时候在这件事上,我也就不敢理直气壮。
就认赔了。
“算啦。”我朝胖子伸出手,拉他上来。“多大的事,忍一时风平浪静,病刚好你就别折腾了。”
胖子也伸出手抓着我的手,却没有上来,看着我说:“哎呀,咱家天真变了呀,一看就是想好好过日子了?”
我没说话,说到过日子我就想到小哥,想到小哥我就什么都放得下。
我把胖子拉上来,三人一起坐在边上的一个大石头上,夕阳照过来,照在我们的脸上。
我眯着眼睛看着满天的霞光,但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影让我心里一怵。
闷油瓶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这种细微的变化,他回头看我。
而我看着房子的阴影和夕阳明暗的衔接处,的那个人影,视线不是很清晰,我没看清那个人是谁。
我第一次看到那个老太婆的时候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境之下,我都不知道我会不会对夕阳产生阴影。
我还没看清楚来的人,她已经来到小溪的对面,不是老太婆,但也让我心里极其的不舒服,这人是她的儿媳妇。
这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个子很高,给人一种她很强悍的感觉。
她跟我们打招呼,胖子回应了她,礼貌性的问她:“大姐,这么晚了,你还要进山啊?”
女人笑着说:“我找点草药去,也不远,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女人会点中医,村里要是有人摔了,不是很严重的她都能治。
她知道闷油瓶有进山的习惯,就请他给带回过一种寄生草做药,对小哥千恩万谢,一直都很客气。
她时常进后山,也是为了采药。
其实这样的人是真讨厌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