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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和我说个没完,我以为他是睡不着,所以我也没有挂电话,躺在床上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到了凌晨一点多,他半天不说话,我就喊了一声:“胖子。”

然后我就听见他打鼾的声音,听着这个声音我眼前就会浮现出他张着嘴睡觉打鼾的样子。然后我也一下子很困,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连电话都没有挂,就昏然睡去。

电话就通了一夜,早上五点多,胖子起来上厕所,对着电话大喊了一声:“小天真,起来上厕所了,不想上厕所就起来换个姿势重新睡。”

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把电话挂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宗八代,然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

我不知道小哥到了哪里,也不知道是连夜走,还是在什么地方休息,我不想随便的打扰他,就没有问太多。

我到了六点多又有了睡意,一觉睡过去之后就睡到了十一点。

醒过来拿起手机一看,在我们三个人的群里,胖子发了一张和他和小哥的合照,下面说了一声:接到小哥了,你放心吧。

我这时才发现,胖子是在一个服务区里,他已经来到了半路上,就在那里等小哥。

我看着他们的照片看了很久,特别是小哥那张精致清俊的脸,淡漠中带着不问世事的坦然,让我移不开眼。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心里装着上百年的那么多的事,是怎么可以把自己放空成这样的。

然后五个人的群里胖子也发了,说了一句:咱哥俩帅的一塌糊涂。

黑眼镜就问:哑巴来北京了?

小花:废话。

瞎子:你也知道,那我怎么不知道?

我就看他们闹,一直不说话。

瞎子又问:吴邪呢?没来吗?

胖子:他被我们哥俩无情的抛弃了。

胖子同时聊着几个群,一会儿另外一个朋友群把霍秀秀炸出来了:吴邪哥哥为什么没有来。

我不能不说话了:我在杭州,年初二上来看你们。

胖子来了句:多新鲜,诈尸嘞。

晚上,小哥给我发信息:我到了。

我回:好,玩得开心点,明年见。

以后几天,胖子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拍照片发在群里让我看,我看了也十分的安心,就跟他们还在我身边一样。

过年这件事情,年年也就那么回事,也没什么值得说的。

本来打算初二去北京,逗留几天和小哥,胖子一起回雨村,但小花和秀秀他们打算来杭州,给我父母拜年。

我呢也就只能在杭州等他们。

我每天都给小哥打电话,初一那天我打过去,不知道他和胖子在哪儿玩,很吵,我怀疑他们是搬了小板凳,手拿花生瓜子在听北京大妈吵架。

这画面有说不出的违和感,但就像着了魔一样一直在脑子里挥着不去。

我还怀疑胖子吵起架来嘴这么溜,是得了真传了。

初二,小花,瞎子和秀秀他们果然就来了,但一看却没有小哥和胖子的身影,我就急了,问:“小哥和胖子呢?”

“他们没来,没跟你是吗?”

“啊?”我知道又是胖子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本来立刻想给胖子打电话,但这么多人在,我也就暂时忍了。

晚上我请客,但二叔来了之后,他让我一边去,这客就他请了。

小花,瞎子他们还有我杭州的朋友,摆了满满四桌

我一直心不在焉的,小哥和胖子不在,没办法踏实。小花是看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

瞎子就在旁边笑。

长辈们回去之后,我们年轻的闹到很晚才找地方睡觉。第二天毫无疑问的又睡到了十二点,虽然挂念,但就一直没有给小哥他们打电话。

等小花他们走了之后,我就又只剩下一个人了,我实在忍不住,给胖子打了电话,那边还是很吵。

“胖子,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给我认真洗洗你的大脸,给我等着,今天我就来北京,今天不把我鞋底扇你脸上,我就不姓吴。”

胖子笑着说:“你不是姓张吗?什么时候姓吴了,你也别来,来了你也找不到我们。”

“你和小哥到底在哪儿啊?”

胖子满嘴开始胡说八道:“天真,我发现了一个商机,我打算搞一个足球俱乐部。”

“你滚蛋,你啥也搞不明白你就足球俱乐部,小哥呢?”

“你懂什么呀?就小哥这身本事不能浪费,只要他出马,国足冲出国门走向世界指日可待。”

我冷笑嘲讽他:“你的步子迈的够大的呀,就走向世界了,你也不怕步子迈大了扯着那玩意儿,你,王月半,立刻,马上把小哥完完整整的还给我,要不然,你就给我等着吧。”

“呦呵,小天真出息了嘿,敢威胁胖爷我了,哎哎哎,小哥你干嘛……”

然后我就听见小哥的声音说:“吴邪。”

“小哥,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我立刻有了一整套的计划,我跟父母说有事,然后马上去北京和小哥会合,然后和他一起接着继续我们走哪儿算哪儿的旅行。

至于死胖子,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然后小哥又淡淡的说了句:“我们不在北京。”

“啊?”我还没有问出他们在哪儿,胖子的声音接着说:“我和小哥确实不在北京,至于在哪儿,我们也不会告诉你,你要是有这个默契,你就能想到,我们在该去的地方等你,拜拜了您嘞。”

然后电话就挂了。

以后就无论如何也打不通了,我现在反倒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我不知道是小哥的声音,还是胖子的话,瞬间就把我带入了一种无比安心的境地,他们说等我,就一定在等我,不管在什么地方。

这种安心像在心里扎了根,过去见到张海客就会生出那种局促,和一些说不清楚的情绪,现在都没有了。

我们傍晚时候约在吴山居见面,看到我身边并没有他们的张起灵,他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变化了一下,我假装没有看到。

他问我关于他们族长的事,我微笑着十分有诚意的说:“我也在找他。”

他更加的不可思议,说道:“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我心里就暗暗吐槽:你们张家不是牛批吗?怎么连族长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是初六离开杭州的,父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注意自己的身体之类。

我没敢细看他们,就转身离开了。我出门很早,我妈总是说,出门宜早不宜晚,我一早就走。

但我路上走的不快,甚至还会在服务区待很长时间,坐在一边看行色匆匆的赶路人。

我第二天中午才回到雨村,我走上去一把就抱住了站在大门口的小哥,他也抬手回抱我。

他们已经回到家,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我已经习惯把我们三个栖身的地方叫做家了。

胖子在廊檐上打游戏,看到我们抱在一起,喊道:“哎哎哎,光天化日的注意点影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