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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怎么着急,作何?唉——真拿你没办法呢~。”

就在季书航险象环生,即将支撑不住时,队友终于动了。

玉京真君柳腰轻摆,突兀插入两人之间,几根玉指搭在嘴唇上,摆出一副妩媚诱人姿态。

红衣戏子就这么违反物理学,被定格在了半空中,玉京真君另一只手抚上前者胸膛,立起指尖轻柔向上游走,勾起下巴,滑过嘴唇,最后在眼前抹过。

“噗通。”

红衣戏子摔落在地面,没有再爬起,整个脑袋埋在臂弯之中,仿佛已经陷入了熟睡之中。

“呵,男人。”

玉京真君直起身,捻着兰花指,指尖轻弹,优雅剔除指甲缝里方才打斗染上的污泥。

妙音门长老默不作声将战鼓鼓面揭去,季书航这才觉着好受了些,将云墨驻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又啐出几口掺着血丝的唾沫。

“前辈对他做了些什么?”

季书航瞥了眼地上如同烂泥的红衣戏子,有些意外地询问道。

“替他实现了你们每一个男人的梦而已,如何,书航道友~,也想体验一番?”

听着玉京真君充满魅惑的言语,季书航大致能猜到所指是什么了,咬了下舌尖,连连摇头。

“呵呵,你们男人呐~,都是口,是,心,非。”

玉京真君掩着嘴轻笑,也没有继续挑逗季书航,目光落回地上的红衣戏子,之间出现了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

匕首刃口处刻着蛇纹,呈现出淡绿色,赫然是淬过毒。

……

红衣戏子环视一周,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条木栈道上,栈道架在水面上,周围是湿地,水杉林立,枝叶中偶有白鹭飞出。

“这里是何处?”

没有了“观众”,红衣戏子也没有再夹着戏腔,但口中发出的声音却完全和正常搭不上边。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喉腔中,是如何同时发出这么多种声线的。

有老人沧桑,亦有有稚童幼嫩,有男人浑厚,亦有女子娇柔……

就好像有十多个年龄、身份各不相同的男女老少在同时说话,所有的声音都挤在红衣戏子这一个喇叭中传出。

路只有一条,红衣戏子顺着先前,不久来到终点的一处凉亭。

“没路了?”

红衣戏子已经看出了此为幻象,但似乎并不急,还有闲情雅致扶栏观景。

“官人~”

一只娇柔细嫩的玉手从后方伸出,搭在红衣戏子肩头,轻轻揉捏,后者闭着眼一脸享受。

见他没有反抗,身后那少女似乎更大胆了些,两条雪藕般的手臂环过“官人”腰肢,玉指轻轻按压在后者胸膛,为之解带宽衣。

外衣褪去,少女整个人也贴了上来,身子似乎是赤裸的,两团夸张的柔软在男人后背轻蹭着。

“嗯哼~,官人又羞弄人家~。”

见红衣戏子还没有反应,少女柔弱无骨轻哼一声,似是在娇羞,手缓缓向下方男人的“人中”处滑去。

“无趣。”

红衣戏子摇摇头,语气似乎很是失望,手臂一抬,少女跌倒在地上。

没等她出声,整个幻境开始淡化,前者转过头,那面孔,分明同少女一模一样。

……

“速解决了他,入那朝堂看看,奴家可是好奇,这邪宗到底又在谋划些什么阴谋。”

玉京真君扭着猫步走到红衣戏子跟前,淬毒的匕首抵在后者脖颈,正欲刺入,两根手指突然伸出,死死将匕首夹住。

红衣戏子缓缓抬起头,侧身躺在地上,又伸出两指,在夹着匕首的指节处轻轻一敲,匕首断裂。

整个过程,玉京真君就如同先前的红衣戏子一样被定格了般,直至刀片没入咽喉,一动未动。

被两人背影卡了视角,被季书航和妙音门长老发现,冲上来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玉京真君全身僵直倒在地上,养护了一辈子的脸,在毒素作用下整个浮肿发紫,眨眼间已经看不出五官。

肿胀的不只是脸,而是身体的每一处,呼吸道被挤压,窒息让大脑意识开始昏沉。

“箫儿……”

玉京真君死了,死之前最后看向的方向是季书航,呕哑难听的声音含糊不清,似是在祈求。

红衣戏子站起身拍拍手,杂乱且割裂的声音响起:

“一候巧战三贼,幻灭红尘髅骷。

第一场破台,落……第二场早轴,起——!”

脸向左右一转,红衣戏子的面谱再换了一副。

白底粉面,又扮作了旦行青衣之相,作娇柔体态:

“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眼秋……(注1)

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注2)

语落,季书航恰巧冲到了红衣戏子身前,一刀落下,云墨竟是从后者身体中央穿过,却未能造成任何伤害,就好似劈砍在了一层雾中。

眼前场景开始变化,季书航皱眉,心中有些急切喊了一声:

“统子!给我把这幻象破了!”

因为就在场景尚未改变之前,季书航看见那朝堂宫殿内,一道血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

虽不知是什么,但对方是邪宗的人,那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多半是要开始对商国那些百姓下手了。

<宿主,这不是纯粹的幻象,更像是基于宿主内心构建出的一处试炼之地,只能通过,无法破除。>

“有没有搞错!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可惜,统子的判断并没有因为季书航的急切而改变。

同时,一股难以抵抗的困倦感袭来,两只眼皮不受控制合上。

似是只过了一瞬,又似过了许久,季书航猛然惊醒。

坐起身,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轻喘着气环视一周,季书航愣住了。

电灯?电脑?

桌子上一只被油浸透的牛皮纸袋,这是……自己过年买的烧鹅?

季书航握了握拳头,忍着身上的酸痛感起身,推门走出房间。

几个穿着大红色新袄的小孩儿从身前跑过,走廊狭长,却被阳光照耀得分外温暖。

向下望去,院落大门上挂着几个有些破旧的大字——阳光孤儿院。

这里是……家?自己回到前世了?

还是说,被大卡车创飞,混穿修仙界,只是一场梦?

那自己在梦里是死了么?是了,都被吓醒了。

真是可笑啊,在自己梦里都不能把自己幻想得嘎嘎牛逼。

季书航甩甩头,厨房里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洗手吃饭了!”

注释.1:选自秦腔《白蛇传 断桥》

2:选自越剧《葬花——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