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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节对我的反抗视而不见,是源于对我的无视。

他依然觉得他能够对我为所欲为,特别是现如今我如此孤立无援,急需他帮忙的状况下。

我承认我无能,我也承认我身边没有任何人够像他这样帮助我。

可以这么说,没有沈时倦,我跟顾家的之后的周旋将寸步难行。

但是无能不代表我没有拒绝的资格。

既然沈时倦不搭理我,我只跟他说最后一句话。

“那我先下车。”

我没说我跳车,我不想给他任何机会反应,直接就打开车门跳下去。

因为此时他的车开得并不快,他也没有防备,我跳下去之后在地上打了个滚,肯定多多少少身体上有些擦伤。

但好在后面没有车,车速也不太快,我受伤不太严重。

我的举动连沈时倦都没有预料到,只听到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他将车靠路边停下来了,他向我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向我的车边走去,并且躲过他的搀扶,一字一句地警告他。

“你若是再碰我,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死自己,到时候随便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心胸膛剖开,取走我的心脏。”

在还算明亮的马路上,我看到了沈时倦白皙的面孔和漆黑的双眸。

这应该是自从我回来跟他说了无数句狠话之后,他第一次听进去了。

是因为刚才我跳车的举动,结结实实地吓住了他。

我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我的坚定。

这一次连沈时倦好像被我唬住了,他居然真的缩回了手,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坐进了我的车里,将车开走了。

所以,我现在忽然后悔了,只要我够坚定,我根本不需要背井离乡,带着我妈离开这里。

这应该是我妈最大的遗憾。

她肯定认为只要她不离开海城,我爸就不会患病,虽然我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但我了解她,就像她了解我一样。

我虽然困得要死,但我还是坚持将车开回了家。

我半夜回来吓坏了张婶他们,他们也从新闻上得知了我爸忽然去世的消息,惊讶不已。

我上楼换衣服,顺便帮我妈找了一套黑颜色的裙子,然后我就要马不停蹄地再赶到顾家。

张叔送我,我终于可以在去的路上睡一会儿了。

我离开的时候张婶流着眼泪嘱咐我:“夫人肯定很伤心,让夫人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安慰人的话说来说去就只有这几句,我点点头。

这次有人帮我开车,我却睡不着。

但我还是闭目养神,我知道接下来要打持久战,我必须得保持着精力充沛。

开了一会儿我听到张叔在小声说:“后面的车是姑爷的吧,哦不,是沈时倦的吧?”

张叔他们后来也知道我和沈时倦的事情,他们对他的称呼也从了之前毕恭毕敬又欢喜的姑爷。变成了连名带姓地叫他。

“不用管他。”我闭着眼睛低声说。

我已经深谙审试卷的套路。

又温柔又关切。事无巨细,无微不至。只要他不放弃,他觉得他可以感动世间万物,包括我。

顾家的黑漆雕花大门是敞开的,我跟张叔说。

“别停,就一直开进去。”如果让顾家的保安看到是我的车,估计又得为难一下子。

顾家上上下下,主子和狗腿子的脾性意外的一致。个个都是捧高踩低的主。

我把衣服拿给我她,搀扶她去房间换的时候,她已经摇摇欲坠,她的手指冰凉冰凉的,我很担心她,我生怕她会撑不下去。

“妈,你别这样,我很害怕。”

我妈抬起头,看着我很用力地握了我的手,跟我笑了笑说。

“别担心,我现在只想好好地送走你爸,好歹夫妻一场,以前的种种都过去了,人走了,我宁愿只记得他的好,也不枉我这一生错付。”

原来我妈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得穿。只是她专一,对我爸的用情颇深。

所以这个年头,爱得深的那个人,往往就会受得伤更多。

就像我和沈时倦。

我不知道我还是否爱他,但是我经常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想起他。

无法解释,连自己都自圆其说的,应该还是在爱。

我妈晚上坚持要给我爸守灵,到了后半夜,那些所谓贤妻孝子基本上都不见人了,只有老大顾辰北还在灵堂前。

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心有几分,但他隔着镜片的眼中闪出来的寒光,我看不到他的半点悲恸,有老谋深算。

沈时倦也一直都在,他不停地刷着他的存在感。

时不时给我妈端了一杯热茶,又在我的膝下放下一个软垫。

热茶我妈放的冰冷也没去喝一口,软垫我丢得远远的。

在沈时倦的眼中,我和我妈的倔犟特别可笑。

对于无能的人来说,没必要的坚持就显得更加愚蠢,但我们除了坚持什么都没有。

一整个晚上我都劝我妈去眯一会儿,但她不肯,他就这么熬得自己双眼通红,到了第二天早上客人又陆续来吊唁了,钱宝慧那些人才睡足了,容光焕发的下来接待客人。

按照习俗来葬礼是在人去世的第三天举行,然后火化,尘归尘土归土。

但是顾家人一口咬定我爸是被我妈害死的,人既不肯送去殡仪馆也不肯火化,甚至要求尸检。

总之他们不把我妈送进监狱里,誓不甘休。

所以在我爸去世的第二天,我们和顾家又爆发了严重的冲突。

起初我妈好言好语地劝说他们。

“不要闹了,你们父亲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让他有尊严地离开,至于我们有什么恩怨,等葬礼办完再说。”

钱宝慧立刻反驳:“你这是想毁尸灭迹。”

我妈没有回应她,在她心里顾家人的这些指控简直是可笑到极致,她都懒得回应。

但钱宝慧却口口声声地说我妈心虚了。

“不敢说话了是不是?要不是有时倦在这里,你现在已经在警察局了!”

四房储美珍刚刚旅游回来,连我爸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进门的第一件事不去祭拜我爸,倒是撸起袖子就像我妈扑过来了。

我爸一走,我和沈时节这么一闹,他们这些人的真实嘴脸又暴露出来。

即便沈时倦在,储美珍也肆无忌惮,她可能觉得我跟沈时倦早晚都离婚,到时候还不知道沈时倦帮谁呢。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岂能让储美珍欺负我妈?

不等她撕吧我妈,我就一巴掌打过去了,结结实实的打在储美珍的脸上。

然后我就看到她的鼻子歪了,里面的假体从鼻尖的皮肤中扑的一下就顶了出来,就像是鼻梁骨多了一截似的,模样格外惊悚。

储美珍一声尖叫,顾焰骋兄弟一瞧他妈被我打了,立刻就过来向我动手。

我护着我妈,南星护着我,雨点般的拳头全都落在了南星的身上。

这一次沈时倦选择了袖手旁观。

我接二连三地拒绝,他应该是打算让我吃吃苦头,让我知道没有他的庇护,我有多惨。

哪怕他就在现场,但他此刻没有插手,冷眼旁观的态度让顾家人心知肚明,立刻肆无忌惮地一个个都加入了战场。

男星只是一个模特,他哪里会打架?

他被顾焰骋兄弟几脚就踹到地上去了。

不过还是因为沈时节在场,他们没敢攻击我,把南星当做了出气包。

我打不过他们,只能去护着,眼看顾焰骋一脚就要踹到我脸上来了,我紧紧地抱住了南星的脑袋,眼前一花,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我面前闪过,顾焰骋就应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