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需我细细思量一番,今日之事便谈到这里吧,他日有所需,再与你相商。\" 花英言罢,切断了传音符的联系。
听见花英收起传音符的声音,刘小雪手中的炼鬼录暂且搁置,眉头微拧。
\"小雪,那花英如何了?此人颇具天赋,切勿轻易放手,刚刚晋升为驱邪师不久,便已成功处置一起修炼界罕见的诡秘事件,我看过的那份战绩文书,堪称出色。他在半炷香的时间内,便成功拘禁住了一只妖魔级别的恶鬼,即便是那些修炼多年的老驱邪师,怕也是难以企及此等成就。\"
\"虽说其中有那位名为严力的驱邪师协力相助,但花英的功绩不容抹煞。\" 一旁,身为队长的赵建国道,手中握着几张由阵法监控摄取的照片,其中一张赫然记录着花英下车封印金盒的那一刹那。
\"队长,看来花英已然与其他驱邪师有所接触,恐怕他对于是否加入执法堂的心意已动摇不定。\" 刘小雪说道。
\"然而,他对执法堂并非全无好感。毕竟其命系于周正大师,他对执法堂存有深深的敬意。换作他人,早就出言侮辱,更有甚者将执法堂视为朝廷爪牙、犬马之流,更有狂悖者竟欲穿越千里音波,加害于接线弟子,吓得那位弟子匆忙断开联络。\" 赵建国笑语道。
刘小雪回道:\"队长所言极是,我定要争取花英加入执法堂,使之成为我们的一员。\"
\"务必留意度量,尤其关注他的心境变化,因成为驱邪师所承受的精神重压实非常人所能想象。当一个人知道自己身临死亡边缘之际,极易误入歧途。你不可仅凭天道大义强迫花英顺服,应当先以互利共赢的合作关系为始,如今的状态便很理想。\"
\"他虽非执法堂中人,却代国家解决了修炼界的危机,若他并无危害人间之举,你们的合作关系便可持续保持,直至他自愿加入执法堂为止。\" 赵建国如此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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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英凝视镜中的自己,擦拭脸颊上的汗水,注意到贴于手背的朱砂符咒已现裂纹。
没错,一道鲜明的裂痕悄然显现。
要知道,这张朱砂符咒来历非凡,源自妖魔之手,寻常人力根本无法撕破,唯有借助妖魔之力方可将其摧毁。如今,他疑惑地摩挲着手背。
皮肉下那只鬼眼蠢蠢欲动,虽然表面上看似无恙,但他能感知到鬼眼正在悄然复苏。
他的身躯似乎成为了这只妖眼的宿主,鬼眼日渐壮大,而他自己则正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渊。
\"不过无妨,只需寻得遏制妖魔复苏之法,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花英在心底默默念道。
经过数次与诡异力量的对抗之后,对于生死,他似乎已不再如先前那般恐惧。
当他目光触及到那一沓深褐色的灵蕴古纸时,不由得微微愣住片刻。
羊皮卷,在花英眼中,无疑是充满神秘与诡异的存在,甚至带有一丝邪魅的气息。
尽管心头疑虑重重,他仍然慎重其事地展开羊皮卷仔细检视,探查是否近期出现了任何异常波动。
“为安全起见,最好是寻觅一家炼宝阁定制一个秘银盒来妥善保管此物,以防范万一,若是这灵蕴古纸并非寻常之物……而是一只狡猾厉鬼的寄宿之处,那么将来某一日我恐怕就要丧生于其手下了。”花英在心底盘算着。
就在他审视羊皮卷之际,却发现其上赫然显露出一行古老的文字。
“今日沐浴更衣后细察此羊皮卷,发现其蕴含一项奇异之力——它竟然能够封禁其它厉鬼,并且在成功封印之后,我获知了一个震世惊俗的秘密。”
“此纸揭示了一个使人得以真正生存下去的奥秘。”
“这似乎构成了一场交易,我正在权衡是否接受这桩交易,面对这张诡谲莫测的羊皮卷,我不禁犹豫不决。”
“犹豫个屁!信你的是白痴,方镜就是被你所骗才枉送性命的,‘鬼话连篇’这个词简直就是形容这羊皮卷的最佳词汇!”花英愤然啐了一口,随即把羊皮卷折叠起来,不再多看一眼。
仿佛这灵蕴古纸能洞察人心中最深切的渴求,洞悉你最为向往之事。
但它却又似乎欲借此操控人的欲望,暗中酝酿着某种未知计划。
然而令花英始终未将这张灵蕴古纸抛弃的原因在于——它所述之事,无一虚言。
在校期间若无这灵蕴古纸的信息指引,即便他曾有幸成为驭鬼师,也早已难逃厄运。
因此,花英深知此物既怪且邪,却又难以割舍那份救命之念,如同溺水者紧握的最后一根稻草般不舍放弃。
“我回来了,花英,你在吗?”
正当花英自阴室走出时,门户开启,只见江艳满手提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地闯入屋内。
“你怎么这么快就买好东西回来了?”花英惊讶问道。
出于男性的本能反应,他疾步上前接过那沉甸甸的包裹。
江艳害怕地道:“都已经这么晚了,我可不敢独自在外逗留太久,万一再遇到那些鬼魂可如何是好?刚才离开电梯我就一路狂奔过来呢。”
“鬼魅可不论昼夜,运气差的话,白天同样会撞上。”花英应道。
“嗯嗯,你说得对,但那时候你一定要救我啊。”江艳嬉笑着回应,一见到花英,她内心的恐惧感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原来,所谓的安全感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先进来吧……嗯?”正当花英引领江艳进入屋内之时,突然感觉自身有了些微异样。
并非自身身躯有何不适,而是体内的那只鬼眼正悄然生变,似乎失去了他的驾驭,在同一刻骤然挣脱束缚,自行冲破肌肤,赫然睁开……
手腕之上,颅后,身躯......赫然显露出六枚神秘的眼瞳。
这一幕瞬间达到了他的感知极限。
“何故如此?为何我的阴瞳会突然出现这般异状,犹如当年被幽灵婴儿噬咬的那一刻。”花英面色剧变。
这般突如其来的异常他平生未遇,唯有一次在学校遭受幽灵婴儿突袭,那时阴瞳才初次受到刺激而觉醒。
然而此刻,竟再度重现。
“进屋,把门关紧。”
花英迅速拽过江燕,旋即紧紧地阖上了门户。
“我还没沐浴呢,你别着急呀。”江燕面带羞涩地道。
花英掩住了她的唇,示意她暂时噤声。
江燕望见花英脸上那般凝重与肃穆的表情,立时意识到事态恐怕并非寻常,心头不由得一震,瞪大双眸,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不至于这么倒霉吧?又碰见鬼了?!”
“并非此处,乃是小区之外。”
花英脑后的阴瞳窥见窗外的灯火闪烁不定,一股奇异气息正自不远的地方弥漫而来。
他疾步走向窗边,向外张望一眼。
只见小区外不远处的小径上,呈现出一片模糊朦胧的界域,沿途的灯火皆无法穿透这片区域,凡触碰到这片灰暗世界的万物,均仿佛被同化一般,变得黯淡无光,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究竟何方神圣?”
花英内心微微悸动,体内的数枚阴瞳纷纷朝那片地域望去。
然而尚未窥视片刻,那些阴瞳竟齐齐自主闭合,不受花英操控,宛如被朱砂封印,平静而沉寂。
“莫非阴瞳惧怕此物?”他心中陡然一凛。
但以肉眼观瞧,花英辨识出那灰蒙蒙之地,分明是一个鬼蜮所在。
然而那鬼蜮覆盖的范围......实在是过于广阔惊人,自西至南,形成一道几乎望不见尽头的灰色分界线,似一道死亡的割裂,将整座城市硬生生划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倘若此鬼蜮乃出自一只鬼魅之手,那么这只鬼魅的实力强大到难以估量。
若要论定其等级层次,恐怕唯有\"S\"级,甚至毁灭级的存在。
“所幸,还算幸运,那鬼蜮仅仅穿越了道路中央,并未波及我们的小区,阴瞳提前察觉到这等大规模动静也是情理之中。”花英看到此景并未恐慌,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假使那鬼蜮真的自这幢楼横穿而过,
恐怕他今夜难逃一死。
“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又有鬼出现了?”江燕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靠近过来,低声询问。
“与我们无关,仅是一名路过之鬼,想来很快便会离去。”
花英瞥见,那鬼蜮开始渐渐消散,原本模糊的世界重新变得清晰可辨。
凭借着对鬼蜮的深入了解,他明白那只鬼魅已然离去,虽然此刻鬼蜮看上去仍在原地,但实际上那只鬼早已不知消失在何处了。
毕竟,在鬼蜮之中,鬼魅可以随时随地显现于任何一个角落。
然而就在幽冥鬼蜮即将彻底消亡之际,花英瞥见了一个如梦幻泡影般的景象。
宛如海市蜃楼,显露出了一片弥漫着灰雾的秘境一角。一丝烛火在这灰暗的世界中摇曳生辉,透发出异样的碧绿焰苗。一根洁白的蜡烛置于一尊金黄烛台上,非古老的手工之物,而是近现代才铸造的欧陆风范……恐怕甚至就是在本月之内造就而成。
烛光之下,映照出一双纤手,肌肤光滑白嫩,无半点瑕疵。令人惊异的是,这双手被烛台另一端径直穿透,然而并无血液流出。待烛火摇曳不定,花英才看清那双手归属于一名女子,只不过这名女子仅剩轮廓浮现,面容与特征皆不可见,充斥着神秘、未知与森然的气息。
随着画面消失,鬼蜮随之隐匿无踪。
“黄金乃是封镇厉鬼方能用上的材质,那双手,那位女子……莫非驭鬼者曾与此鬼有过交锋,但却以败北收场?”
“这般层次的厉鬼,绝非单个驭鬼者能够对付,至少需一支团队合力。”
“然而此鬼未曾遭到收容囚禁,这意味着驭鬼者团队……已然遭遇团灭。”
花英轻轻喘了一口气,心中揣测这究竟出自哪个国度的谋划,竟敢涉险捕捉如此级别的厉鬼,胆识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