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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的小嘴真甜。

浪费了人生半个点的时光,这才依依惜别。

家附近的路灯之下,有高挑的清丽少女戴着耳机,嘴中念念有词。

苏杭将车子停在少女面前,“傻子!”

少女摘下耳机,白了他一眼,“上哪玩去了?”

“找小姑娘亲嘴去了。”

“哼,卫雅柔?跟妖精似的,被她迷惑了吧。”

“你要是迷惑我,我也愿意啊。”

“长的丑,想得美。”

“耳机给我一个,听啥歌呢?”

刘葭将耳机递给他,“什么新概念英语,我妈非让听。都是些重复的知识点,没什么意思。”

苏杭听了一会,翻了个白眼,“这超纲太多了吧,你中考稳了啊?”

少女下巴一扬,“那当然,你就在后面吃灰吧。”

“对了,阿雪考上二中了。”

刘葭一怔,“挺好,一中,二中没区别的。”

“你不伤心啊?”

“伤心什么,人各有志。总不能一辈子在一起吧。何况距离产生美啊,男的女的都一样。”

“哦,那我也去二中了。”

刘葭嘲笑道,“去呗,看看婶子的擀面杖硬,还是你的骨头硬。”

“你刚才还不是说一中二中差不多吗?”

“那不是安慰你呢。”

“我用安慰吗?”

“当然了,被喜欢你那么久的人忽然甩掉了,伤心不?”

“伤心什么,不是还有你吗?”

苏杭缩了缩脖子,预想中的拳头没有砸过去,他这才想起,清丽少女已经十六岁了。

孩子的特征逐渐褪了下去,逐渐鼓起的胸脯,逐渐深邃的五官,以及快要到来的长发及腰。

她的性格稳定了很多,不会再莫名其妙的任性,不会再神神叨叨的发脾气,也不会再按着自己打了。

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忽然之间,长大了。

包括那个独自生活了很久的小可怜。

客厅的灯光在凌晨时分仍旧亮着,杜静将刚做完的卷子放在一边,又拿起一张数学卷子,想了想,清秀的字迹落了下去。

一中啊。

其实也不是很难。

时间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再多一点,也许她真能将刘葭拽下马来。

苏杭摇了摇头,离开杜静所在的光亮处,一出小区,便看到了探头探脑的黄宗远。

“老黄?你瞅啥呢?”

“老子看看你在瞅啥。”

“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铁渣男一个。”

“嚯,你还懂渣男呢?”

“老子也冲浪。”

“牛逼啊,这次回来做什么?”

老黄搂住苏杭的肩膀,“这阵子不忙,看看小雪,顺便收个干儿子什么的。”

苏杭眼睛一亮,“额...哥飘零半生,只恨未缝明主。公若不弃,我愿...”

老黄一个板栗下去,“你愿你大爷!”

任记家宴后厨的灯光被点亮,黄宗远寻了个小凳子,坐下来丢给苏杭一支烟。

苏杭丢了回去,“戒了。”

黄宗远疑惑道,“你不是不抽会死吗?”

“哦,华子有点硬,你尝尝我这个。”

黄宗远瞅了瞅细支的娇子,不屑道,“女人烟,有什么好抽的。”

苏杭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些隔夜的吃食。

“健康,啥也不懂。隔夜菜,介意吗?”

老黄摇了摇头,“整。”

苏杭拿了个高一些凳子,将案板放上去,这才端了热好的菜。

半条鱼,大半条羊腿,还有些剩下的肉串,他把签子卸了,搁在盘子里,顺手还拍了个黄瓜。

两人取了一件啤酒,就着菜喝了起来。

“快中考了吧?”

“不到俩礼拜。”

“怎么说?”

“小意思。”

“老子就喜欢你这股装逼的劲。”

苏杭喝了口啤酒,“说实话你还不信。”

“倒是长高了不少。”

“比你高了好不好。”

“光长个子不长心。”

“这话听着不太好。”

“以后打算做点什么?”

“你瞧这馆子,我爹妈现在可是大款,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不香吗?哦,就算他们不算大款,这不还有您呢吗?”

黄宗远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

“干爹~”

“滚一边去。”

苏杭叹了口气,“现在觉着呢,没什么追求了,普普通通的小日子,过的挺美。”

“上上学,做点想做的事,然后一辈子就扎根在这座小城里,你觉得咋样?”

黄宗远摇摇头,“年纪轻轻,一点锐气也没有。靠着爹妈那点余荫,有什么意思?”

“那你说人一辈子图个啥啊?”

“图...”

黄宗远一怔,喝了口酒,“暮气沉沉的,像个老头。你才十六,就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看看还行,你让我在里面扑腾,我就不太乐意了。”

“说些屁话,你都没看过,你怎么知道自己乐不乐意?”

“您还是望子成龙那一套,忒没劲。我这套望父成龙,才是正道。”

黄宗远给了他一脚,怒道,“狗屁。”

“你再打我,就不跟你喝了啊。话说你过来干啥?”

黄宗远叹了口气,“同城改造这事知道吗?”

苏杭摇摇头,“同城的班子一天不换,改造这事就没谱,我劝你别掺和。”

黄宗远点了点头,“你小子倒是有点门道。”

“如果我能让领导班子变动呢?”

苏杭一怔,“您是真的牛逼。但总需要时间,不是吗?咱们过江龙,干的就是整死地头蛇这种事。但您想过没有,如果是一只坐地虎呢?”

黄宗远吃了口黄瓜,皱起了眉头,“丰家很难啃?”

“在西省盘踞了三十多年的大老虎,不只是同城的灯亮。”

黄宗远点点头,“任重而道远啊。”

“您代表您自个儿,还是?”

苏杭指了指天上。

“你小子知道的不少。”

“我一朋友说,您能上天。”

“什么狗屁话。有句话叫杀鸡焉用牛刀。”

“明白了,这是嫌事儿麻烦,紧着折腾你呗。说好听点代言人,说不好听点,跑腿选手?”

黄宗远又一个板栗砸了他一下,“放屁。这次来,也不是非要做成这事。你说的对,强龙不压地头蛇,更别说坐地虎了。徐徐图之才是上策。”

“对喽,来都来了,多待一阵子,多走多看,找找机会,顾一顾茅庐,我倒是能给您推荐两个人。”

黄宗远挥了挥手,“打住,等老子看完再说。”

“成,对了,黎青鱼忙什么呢,我裕哥都快成望妻石了。”

黄宗远翻了个白眼,“小八事情多。再说她和张裕八字没一撇,你别乱说。”

“他俩互相折磨了好几年了,我愣是没看明白到底谈没谈?”

“小八有那个意思,张裕怂货一个。”

“因为啥啊?黎青鱼眼瞎了?”

“小八无父无母,小时候在孤儿院,有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