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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意园外的读书声,廖承一的面色阴沉,这人抓了一批又一批,外面的读书声却一直都没有断过。

“他们难道就不怕么。”

张哲道“或许是因为我们毕竟不是吕公卿吧。”

这话回答的更让廖承一愤怒,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尖细道“不是,他们怕的不是吕公卿,吕公卿是为陛下做事的,我们也是为陛下做事的,都是做事的人,没道理会害怕他而不害怕我们,还是诉说他知道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张哲无奈的摸了摸鼻子道“要不,我们就先按照他们说的做,先审一批嫌犯?反正有罪没罪都是咱们说的算。”

这话说出来古怪,但是其实也都很明白,有罪没罪,嫌犯说了不算,审犯人的人说了才算。

廖承一道“好,那就先按照你说的办法,既然他们如此,就不要怪我们狠心了,原本是想要宽松他们几日的,既然他们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们了。”

“我就专挑几个闹事的,杀鸡儆猴去,就看他们能怎么样。”

张哲应声是,正要往外走,门外就有侍卫匆匆走进来道“大人,外面来了一些人。”

“来多少人都没关系,就让他们读书...”

“大人,不是的,他们说是打捞女尸的人。”

“他们说既然女儿无福享受,那就想让女儿入土为安。”

廖承一愣怔了下,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还有两个被吕公卿杀了的女子,当时他们刚来的时候,吕公卿的侍卫死摁着不让去打捞,现在都快过去三个月了,他们在水里泡了三个月,估计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了,他转身问张哲道“这个时候都跑烂了,他们应该是查不出来了吧。”

张哲道“我能查出来的。”

虽然不是所有的仵作都这么厉害,但廖承一不敢去冒这个险,毕竟一旦这件事被世人所知,那将会是影响重大。“去,告诉他们,不许打捞,投诉自尽是对太后她大不敬,论罪当诛,应罚他们在水底永不见天日。”

侍卫应声是将要走的时候,廖承一道“如果他们再闹,就说,他们的女儿那夜实际上是想要投水自尽故意引起骚乱,为的目的就是希望给刺客争取时间,咱家要他们都当成嫌犯抓起来审问。”

侍卫听完疾步而去,不一会,听到外面喧哗声更大了,期间还夹杂着哭声,廖承一毫无畏惧“哼,替朝廷办事,咱家岂会怕这一群刁民,这墨城的人,人人都是可恨的嫌犯,说的那是真的一点都没有错。”

梁景天此时只感觉眼皮沉沉,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又挣扎不开,耳边隐隐约约的声音忽远忽近的,直到哗啦一声,一盆水从上而下浇了下来,刺骨又冰冷,梁景天大口喘息,一下子气的睁开了眼睛。

梁景天坐在自己床上,床边围着一圈人官吏和下属其中两个手中还拎着木桶,他低头再看看自己身上上湿淋淋的衣服,显然是被泼醒的。

“大人,请恕罪。”一众官员惶惶弯腰行礼“知道大人平日里辛劳,只是如今实在是....”

梁景天随后抓来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脸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一个官员道“差一刻午时了。”

梁景天道“这时辰不对吧。”他犹记的薛氏来找自己的时候已经过午时了。

其他的官员也回答道“这时辰没错呀。”

梁景天讶然道“这不会是第二日的午时吧。”

众位官员就再次道“大人真是辛苦,疲惫至极才睡了一天一夜。”

这个裴娘子,是她动的手,糟了,现在不会是....

梁景天陡然踉跄着起身道“快告诉我,意园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事了?”

他猜测意园肯定是出事了,不然自己的下官不会用泼水这样的方法叫醒自己。

这群该死的武夫,就知道惹事,现在闯大祸了吧,暴露了,暴露了。

要知道吕公卿都八年都没找到他们,结果现在他们自己先暴露了,梁景天恨不得捶胸顿足。

一个下官赶紧上前道“大人,不用担心,意园无事。”

梁景天愣了下,意园没事?他扫过面前的众人,一个个面色发白,神情惊慌,这像是没事的样子?

“大人呀,意园没事,是城里出事了呀。”一个官员颤巍巍的道。

梁景天道“城里出什么事情了?”

“大人,城里罢市了。”众人齐声回答。

梁景天站在街市上,一阵恍惚,自己只不过睡了一天一夜罢了,这感觉墨城更换了一个天一样。

曾经繁华的街市不见了,粮油米铺要也不见了,茶楼酒肆甚至青都关闭谢客了,街市上还站了一群不知所措的民众。

突然那的罢市,百姓们的吃喝衣食住行都成了问题,“快去,城里十里铺还有店铺没关门的,快去抢米粮呀。”

不知道是哪里喊了一声,顿时街市上民众都向外狂奔而去,站在街市上的梁景天只感觉身边一股狂风而过,仔细看街市上面,还有疯抢着粮的民众,接下来是不是该物价上涨,不止墨城,甚至还会蔓延至整个墨城周边。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不是一个人就能办成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就能够做到的,除非是墨城的整个绅豪士族们齐心,才能办到的,但是为什么呢?他们怎么突然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日,听说是卫家的人去意园讨要尸首,被廖承一也当成嫌犯给抓起来了....”一个官员低声道,“当时那个场面就乱起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夜间墨城就开始罢市了。”

“要不是廖承一把墨城人人都当成了嫌犯,墨城的人也不会不安,不得不闭门思过。”另一个官员道。

梁景天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不是学生们的事情了,而是秀才们整个墨城人的事情了,现在整个墨城都要闹事了。

这事情可就大了。

“大人,赶紧约见四大家族和绅豪吧,他们这次肯定也参与其中了。”一个官员参与其中的人道。

梁景天却抬起了手道“这事不急,本官要写奏章。”

上奏,官员们愣了下,是要告诉那些西京路的官员这里要出事了么?

“我等已经着人前去告知了,这等的大事一般都是不敢有所隐瞒的,而且也隐瞒不了,抢购的消息驿站的马比传递要快的多。”

而且现在紧要的是梁景天要尽快召集城内的各大士族交涉,平息这场抢购大战,以免引来暴乱。

梁景天摇头制止道“不,本府要上奏朝廷,廖承一横行暴政,引起民乱,至此导致墨城百姓人心惶惶,天怒人怨,墨城普通民众民不聊生。”

什么,诸官惊异,这....怎的还能这样?

“他都要视墨城人儿为嫌犯了,本府作为一府之尊,也算是头一号嫌犯,我要写本奏折,弹劾他,然后自请下狱。”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所谓的中庸之道,就算了吧。

在场的其他官员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不把这个罪名定死在廖承一的头上,那么罢市的罪名就得是他们自己人承担了。

“你们依旧各司其职,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了,就维护好民众,这次的事情,就我一个人承担。”

梁景天讲完,袖子一甩,大步的向府衙而去。

这下整个墨城都要闹大了,余下百官面色苍白,这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下该如何收场?

大周永丰元年十月初八,墨城陷入了混乱,确切的说是已经混乱许久了,墨城城内商家店铺关门闭户,所有买卖停止,民众开始抢购,仅仅是一个下午米粮价格已经升至四千一斗,随即墨城周边的县、府、也开始罢市,财米粮油布匹之类的货物有市无价。

最关键的事墨城知府梁景天不安抚民众加以劝阻,而是脱冠自请下狱,这下民和官都乱了,而罢市的风波依旧因为抢购不得不关门,但最后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不止是墨城,更多的其他的县府街头也挤满了人,民众近乎恐慌,以为是大凉人入侵了,官府被围住,甚至比较激愤的民众向府衙投掷瓦砾和打砸,所有人都不再询问源头的墨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