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下意识的道:“我儿,你不是心悦小绢吗?这怎么又相中了她堂妹?”
萧雨石知道她的意思,脸上微红,“娘,这不是儿子见异思迁。我自然欣赏韦二娘子,只是后来我发现,其实相互间性子并不合适。”
“她很热衷赚银子,个性独立,外柔内刚,儿子觉得更适合引为友朋。当然了,关键是咱们也高攀不起。”
“韦三娘子就不同了,她虽口不能言,却腹有机巧,尤其她在算学一道极有见地,让儿子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而且她长得也……”
萧母又好气又好笑,“这么说你们有共同的喜好喽!不过她虽不是长房闺女,我瞧着韦大娘子也很看重,不然怎么会委托她为总账房?”
“只是,只是她到底是个哑……”
萧雨石一摆手,“娘,若非如此,韦三娘子哪是儿子敢肖想?就算这样,也是咱萧家高攀了。但好不容易遇到同好算学的女子,儿子不想错过。”
“人无完人,儿子看重的是韦三娘子的才学和性子。她没有常人的身体,却有远超常人的好……”
萧母见他提起韦小纤眼中闪闪发光,便知道这次他比对待韦小绢更加用心。因为他以前看上韦小绢,更多的是出于她的美貌和经营铺子的能力。
经过他的描述,萧母知道这次他看重的是韦小纤的才华,关键两人性子也相合,又有同样的喜好。
萧母再一回想韦二叔、韦二婶,以她看人的眼光来说,她觉得韦二叔有见识,为人厚道。韦二婶语言不多,却看得出极为善良、好相处。
有这样的父母,那韦小纤自然也差不了。至于口不能言的问题,又何必在意?只要儿子喜欢就好。
萧母见萧雨石满脸憧憬的神情,忍不住笑道:“我儿,你是不是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萧雨石先是听得一怔,随后脸上一红。萧父去的早,母子俩相依为命,加上萧母为人风趣,时不时就会逗逗他。
萧母没说错,刚才他真想着给未来的孩子起名。小纤这名字好,她看起来纤纤弱质,但性子坚韧就如那竹子般。
而自己叫雨石,围石存雨,聚而成池,可不正配纤竹的意境?若是生个男孩便叫天池,生个女孩便叫天竹!
正在他想入非非的当儿,便被萧母出言取笑,萧雨石不由得有些忸怩。
萧母见他的神情,知道自己猜中了,也笑着点头,“我儿眼光不俗,看中的都是人尖子。小纤我虽没见过,只观韦家大娘子、二娘子便能想得出了。”
“韦二叔、韦二婶两口子人品、德行更是没话说。你要确定的话,娘便去探探口风,我儿意下如何?”
萧雨石自然情愿,“娘,我当然愿意,只是这太快了。我还不知道三娘子的想法,等过阵子……”
萧母摇头打断他,“这事可不能拖,你知道娘的性子,凡事不能拖泥带水,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这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先看人家能不能看上咱。”
“要是老两口不反对,你就抓紧跟小纤剖白。既然她有你说的那么好,那可不能等,夜长梦多,被别人订去了,我儿不是要抱憾终生?”
萧雨石知道他娘性子,给自己打气了半晌,也就脖子一梗、牙关一咬,收起顾虑,重重点头。
萧母看得好笑,“你那什么表情?娶媳妇又不是上战场,干嘛像下决心拼命似的?”
萧雨石被她说得尴尬,只好挠挠头嘿嘿赔笑。
萧母办事利索,翌日便带着萧雨石去了庄园。
因是快到年关,韦家人都在庄园中热热闹闹的准备年货,就连韦小纤此时也没在北总号,而是回了庄园。
韦老头和韦二叔知道萧母如今总掌铺子,很受韦小叶信任,他们又喜萧母的性子,见她母子来很是热情。
程氏、韦二婶这些时日更是与萧母相处极好,甚至佩服她的言语便给,性情爽利,自也是殷勤招呼。
几句年节的家常话聊过,萧母见韦小叶姐妹不在便好奇道:“程姐姐,怎么你家大娘子、二娘子没来庄园?她们在京城过年吗?”
程氏见问,收敛了笑容感叹,“说是江南那边闹得凶,朝廷提前派女婿领兵出征,连年都不能在府上过了。”
“小绢要等二十八来庄园过年,小叶就得年后初六来了。毕竟两府的事,她婆母又推给她管,哪里走得开?而且原来村上的艾家丫头大婚,她们姐妹都去了。”
萧母闻言顿时有些咋舌,“都说侯门一入深似海。大娘子就是有本事,这才刚嫁侯府一、两年便能掌家。”
程氏见说满脸笑意,“可说呢,按说我们算高攀人家了,但亲家母为人不错,待小叶又极好。也不嫌弃我们这些穷腿子的出身低。”
萧母笑着摇头,“那怎么会?大娘子嫁侯爷前就有朝廷诰命,那可是凭她的真本事得来的。韦家有她,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高门。”
“最起码嫁给陆侯爷,那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韦二婶听的也笑,“小叶这孩子确实有本事有福气,她又认亲,提携小杉、小纤,连带着我这当二婶的都沾光。”
萧母见她开口,赶紧接话,“大娘子自然要照顾家里。关键吧,也要他们自己有本事,否则大娘子想提携,那也没由头不是?”
“我家雨石不是也进了银行总账局嘛,他自小喜爱算学一道,不说多精通吧,起码比南楚府那些老账房也不弱。”
“但是,他对三娘子在算学上的才华,惊为天人!回家都跟我说了好多次,听得我这当娘的耳朵都起了老茧,哈哈!我儿,娘说的没错吧?”
萧雨石本在旁和韦小杨闲聊,听到萧母叫他,不由得满脸通红,只得含糊答应一声。
韦小杨见这母子的神情,不由得心中微动,低声笑道:“萧大哥,你们娘俩今日过来,不会冲着我堂妹来的吧?”
“你不是对小绢属意吗?这怎么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