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瑾汐看过去,听对方这语气像是跟自己不对付。
黎瑾汐问:“你是?”
“郡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乃户部侍郎之女,周美云。”
“哦。”
这不就是,之前在宫宴上挑衅过自己的人吗。
黎瑾汐应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周美云……
她“哦”是什么意思?
是看不起自己的身份,不屑于打理自己。
还是觉得,她现在是北国的圣女和摄政王未来的王妃,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于是,她阴阳怪气的跟身边几个姐妹说:“唉,有些人啊,现在身份高贵了,都不屑于和我们这些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说话了。”
旁边的小姐也上道的搭话:“可不是吗,人家现在可是有摄政王疼爱呢,哪会理我们啊。”
“你们在宴会上看见了没?人家堂堂一个摄政王,竟然亲自喂她吃东西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没有手呢。”
“呵,可不是吗,作为女子就要三从四德,她不伺候摄政王就算了,怎么能让摄政王做这种事呢?”
“就是,一点身为女子的自觉都没有。”
其实她们就是嫉妒。
嫉妒人家好命,嫉妒人家有人呵护备至,而且那人还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黎瑾汐听她们说的好笑,她也忍不住说两句:“哟,三从四德啊,嗯,我挺赞成的。你们就使劲的坚持你们的三从四德就行,不用管我,啊。”
花儿也忍不住了,她们这是一群什么东西,欺负她们家圣女好脾气呢,敢在她们圣女面前叫嚣。
难得碰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让她发挥一下自己的长处,她怎么能错过。
花儿的大嗓门一出,几人都为之一振,而且没有她们插话的份。
她叉着腰指着她们,就是一大段输出:“就是,我们圣女身份高贵,深受百姓爱戴,你们南国的人不识宝就算了,竟然还敢对我们北国尊敬的圣女如此无礼,简直有失大家风度。
哦,我忘了,你们是小女人,是要遵守三从四德的,跟大家风度没啥关系。
你们就是小肚鸡肠、小家子气、小里小气、还小题大做,看见你们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那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呢,就这小眼薄皮的,都要笑死个人了。
别说咱们圣女的两层尊贵身份了,就算在你们南国她也有郡主的身份,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没有品阶的小姐,竟敢对从一品的郡主阴阳怪气,你们连最基本的尊卑礼仪的不懂,还谈什么三从四德。
还敢在这里扯到我们摄政王,在我们北国谁不知道,摄政王看我们圣女像是看待眼珠子似的,宝贝的不行。
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每天都小心翼翼如珠如宝的照顾着。
你们倒好,趁着我们摄政王进宫去了,就在这里欺负我们圣女,要是让我们摄政王知道了,也不知道你们有几条狗命,能够承受我们摄政王的怒火。
我们摄政王要是想捏死你们,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就你们这群,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所谓的小姐,还敢在我们圣女、未来的摄政王王妃面前阴阳怪气,到底是谁给你们的狗胆?
是你们的父亲吗,那我倒要去跟我们摄政王好好说道说道了,让他问一下你们南国的皇帝和太子,看看你们南国的官员是怎样对待他们皇帝请来的客人的。”
这一大段话说完,花儿都不带喘气的,连黎瑾汐看了都不禁目瞪口呆。
虽然她知道花儿的特长是口才好,擅长吵架,但黎瑾汐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吵架呢。
可这也不是吵架啊,就是她单方面的语言攻击对方而已,对方连还击都找不到机会。
花儿的本事可不是盖的,之前在北国的时候,晏舒曼对黎瑾汐不敬时,她就很想出来怼她了。
可因为晏舒曼是公主唯一的女儿,她怕自己的鲁莽会给黎瑾汐带来麻烦,所以才隐忍不发的。
在前天宴会也是,她忍得可辛苦了。
但因为是在南国的皇宫,她作为黎瑾汐的婢女,一言一行也是代表她的主人。
要是她出来说话的话,可能会被人编排黎瑾汐,而且当时摄政王也在,花儿才没有强出头。
要不然,她肯定会出来把李玉洁骂个狗血淋头。
可这些人是什么玩意儿,也配让她忍?
这些小姐一听到这事牵扯到他们的父亲,还要闹到摄政王、皇上、太子面前,她们瞬间就害怕了。
之前,她们是因为嫉妒黎瑾汐,有周美云的带头,她们才敢过过口瘾。
想着黎瑾汐的脾气确实是好,绝对不会将事情闹大的,她们才敢这样阴阳怪气她。
不曾想她的婢女如此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上升到她们无法承受的地步。
这些小姐最怕的就是,因为她们自己的原因,让她们的父亲受到影响。
这不仅会影响到她们自己的地位,还有可能会牵连家族。
所以她们一个个低着头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不快点溜了,要是真追究起来,她们真的承担不起后果。
其他人都溜了,周美云也夹着尾巴往外走,可却被花儿和几人拦住了。
花儿说:“刚才就是你在这里哔哔,对我们圣女不敬的是吧。”
周美云紧张的看着几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让开。”
“惹了我们圣女你还想全身而退,我呸。”
周美云:“你这婢女真是粗鄙无礼,我怎么说也是户部侍郎的千金,你一个婢女也敢对我无礼?”
“管你是谁,反正得罪我们圣女你就别想走。”
周美云气的脸都涨红了。
黎瑾汐说:“让她走吧。”
花儿不忿的哼了一声,瞪了周美云一眼然后转过脸去。
黎瑾汐发话了,其他几人也侧过身去。
周美云眼神复杂的看向黎瑾汐,然后走了。
花儿跺跺脚嘟着嘴说:“圣女,你就是这样好脾气,别人才会这样欺负你。”
来了这里两三天而已,就已经有两个人敢当面对她不敬了。
要是在他们北国,圣女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就连郡主这样的身份对圣女不敬,都被摄政王罚去云雾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