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一说,沐子言发现团团的头还在水下,一下子便将它提了上来,它张着大嘴巴讨要空气的架势不输于刚刚的她。
“离儿,是需要我下去亲自拉你上来,还是你自食其力?”顾流清眸中带笑地说道,手则是不断地把玩着折扇。
沐子言冷冷地看他一眼没有言语,双手开始划动着向岸边游去,团团紧跟着也游了过去。
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沐子言旁若无人的扭着衣袍上的水,然后脱下鞋子,不断地将里面的水向外倒,直到把自己收拾得差不多,方抬头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记得当初说过,他日战场再见,各凭本事,如今你落在本公子手中,自然是阶下囚,你还想期待本公子如何待你?”顾流清嘴角微勾,盯着她被湿衣服勾勒出的身段出神。
“嗷……嗷……”团团挡在沐子言身前,双爪狠狠地抓着地面,龇起满口锋利的牙齿,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恶狠狠地望着顾流清。
沐子言既感动又好气地看了团团一眼,这家伙每次保护她绝对是不遗余力的,但是这次若不是它她们也不会被发现,算是被它害死了。
“小团团都长这么大了,记得那时候应该只有本公子巴掌大小一般,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顾流清翻身下马,向着一人一狼靠近。
“嗷……”团团满口牙龇得更厉害了,仿佛随时都准备着冲出去撕烂敌人的脖子。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出什么样的畜生,一样地识人不清。”顾流清的眸光渐渐地变得苍凉。
“你是说你自己吗?我这辈子识得最不清的一个人,便是你!这辈子骗我最深最多的一个人,亦是你,你还在那里矫情什么?”沐子言冷冷地开口。
顾流清冷笑一声将手中折扇狠狠地向外一掷,丝毫不差正中团团颈部的位置,沐子言只听得嗷地一声惨叫,团团应声倒地,两只前爪缓缓地伸直便一动不动了。
“团团……别吓我……”沐子言忙将手指放到它的鼻子附近,感受到温热的鼻息才稍稍地放下心,抬头冷视着顾流清道,“有什么冲着我来便好,跟一匹狼较什么劲?”
“本公子,喜!欢!离儿……哦不,沐大祭司,请吧!”
罗刹门,绿荷有一下没一下地绣着手中的花样,脑中时不时地想象着未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嘴角不由得勾起暖暖的笑意。
“荷儿,你今天的状态不错,比昨天好很多。”
“公主殿下!”绿荷忙撂下手中的绣活,起身欲行礼,却被顾清鸿一把给扶住了。
“不必如此,你既已经嫁给了清儿,自是属于我顾家人,这样岂不是外道了。还有,以后便同清儿一般,唤我姐姐便好。”顾清鸿轻笑着说道。
“姐姐!”绿荷腼腆地轻唤了一声。
顾清鸿淡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落到床榻上的绣活上,遂走过去将之拿起看了看,轻笑着说道,“荷儿,没想到你常年舞刀弄枪地,竟是会刺绣,不过怎么想起绣起老虎了?”
“绿荷……绿荷……想为公子生个孩子,所以想绣些先预备着。”绿荷娇羞地垂下了头,害怕去看顾清鸿眼睛。
顾清鸿拿着绣品的手一僵,眸中瞬间浮满了苦涩,她有时候同情绿荷,陪在爱的人身边这么多年却求不得,但是现在却是突然有些羡慕起她了,求不得又怎样,起码还在身边不是么,那证明迟早还是有机会的,哪会像她这般一无所有。
摸着锦布上惟妙惟肖的小老虎,顾清鸿心中满是希冀,若是有一天她也能拿起绣针,为她和封慕言的孩子绣衣裳该有多好。
“姐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