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继续伪装下去?”沐子言轻笑着问道。
“你已经察觉了不是吗?那再伪装下去岂不是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么,本殿不屑。”顾清鸿缓缓地将双手背到身后,眸中的情绪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不知公主殿下起早来此所为何事?子言行动不便就不给公主见礼了,还望公主莫怪。”话落晃了晃手臂,手腕上的铐链便开始叮当作响。
顾清鸿突然哑口无言,面对的人变了,起先准备的一肚子话,也便再无用武之地。
也怪自己想当然了,竟是认为被关之人一定是封慕言,没想到竟是她。
“小丫头,我是该叫你沐子言,还是宋芸离?”顾清鸿有些疲惫地坐到床边,目光却是在这牢房中四处地游移着,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清儿也是个痴情的,都布置成这样了还能称之为牢房吗?
沐子言垂首玩起来自己的十指,时不时地按一按半长不短的指甲,平和地开口说道,“公主殿下还是唤我子言好了,只要我一天还在大祭司的位置上,便是沐子言。”
被沐子言淡然的声音吸引,顾清鸿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年来南月接清儿的时候,这个小丫头还只有那么一丁点大,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趴在封慕言怀中瞪着大眼睛看着一切,原来一切早已在多年前便已经注定了。
“你休息吧,若是清儿问你什么,别说本殿来过。”话落起身落寞地向牢门外走去。
“好!”
绿荷站在原地并未跟着顾清鸿出去,只是垂着头紧握着双拳,骨节都已经开始泛白了,可见力道之大。
沐子言不由好奇得望了过去,轻声提醒道,“你主子已经走了。”
绿荷抬起头走到床边,眼神怨毒地看着沐子言,猛地出掌向她的脖子抓去。
沐子言眸光一凛,右腿一踢铁链就着惯性向着绿荷的肋部打去,无奈下绿荷只好收手躲闪。
“不知在下与兄台有……”
待抬首对上那人的眸,沐子言愣住了,心中的疑惑瞬时得到解答,脑中不由得联想到顾清鸿刚刚的表情,嘴角勾起了然的笑意,这绿荷真是使得一把好枪,神不知鬼不觉得还查不到她头上。
“沐子言,一边勾着封慕言,一边又搭着公子,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下作之人!”绿荷恶狠狠地说道。
“我何时搭着顾流清了,你怎么不去问下你家公子?”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招!”话落一撩宽大的袖口,细如牛毛透着寒光的几十根毒针,齐齐地向着沐子言射去。
沐子言眼疾手快地在床上翻滚了几圈,若是放在平日这点暗器岂能奈何得了她,但是今日手脚被镣铐绑缚着,当她滚到第三圈的时候双脚被铁链缠住,八根毒针竟是深深地打到她的背上。
“唔……”沐子言闷哼了一声。
“绿荷,你想不想知道顾流清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沐子言咬牙问道。
“不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最后能留在他身边的只有我!”绿荷面目有些狰狞地笑道。
“我与你其实并无太大仇怨,你过来,我告诉你……咳咳……说不定你能得到他的心。”
绿荷半信半疑地向床边走,哪知刚一靠近沐子言,便被她一个鹰爪手给抓到了脖子,咬牙之下猛退了一步才险些逃出,不过脖子之处却是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荷儿,你怎么还不走,一会怕是要有麻烦了。”去而复返的顾清鸿站在门口皱眉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