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怕,这里很安全,放心睡吧。”稚嫩中带着稳重的男童声音响起。
后来,她才知道她这是被人给救了,而救了她的父子俩却是不肯透露姓名,说是他们在楚南国的身份很是敏感,怕说出来连累了别人,她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但是相互之间却不能没有个称呼,她便自发地给他取了个昵称,她唤他公子。
“荷儿,这个香囊是你绣的吗?”
“你怎么知道?”
“这字歪歪扭扭的,一看便是刚刚学习刺绣不久,苏……木……神医……是什么东西?”
“公子你讨厌!是苏木神医,苏木是爷爷的名字,我打算送给爷爷的!他不是东西,不对他是东西……”小女孩越说越糊涂,最后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哈哈哈!荷儿你真是太可爱了!不是东西……不是东西……”
好日子总是短暂的,就在她的眼睛可以模糊看到人影的时候,父子俩打算要离开了,而他们说路途颠簸辛苦却是不能带上她的,遂给她塞了好多银两,然后将她寄养给当地一户和善的农户家。
她不断地追着马蹄声跑,可是她没有追到她的公子,反而跌了一身的伤,她又一次地什么都没有了,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那对农户夫妇虽是为人和善,但是他们的儿子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不仅偷走她存的所有银两,还不断地调戏于她,简直是禽兽不如。
虽是如此,那农户夫妇却没有责怪他们的儿子,反而告诉她要多加忍让一番,日子就会平淡了。
但是从小生活在富庶之家的她,如何受得了这番对待,在一个深夜便背着小包袱偷偷离开了。
“啊……”绿荷再次地被疼醒,浑身是汗地坐起身靠在墙边颤抖起来,她已经很久没做这个梦了,梦中的那些人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为何要一直地缠着她。
目光再次落到依旧平坦的小腹上,绿荷的心底矛盾极了,留下这孩子意味着和公子再也没有将来,不留下这孩子意味着她还是这个世上的孤独虫,她要如何做才能两全其美!
绿荷这边安静下来,对面的沐子言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叫了一声,若是还像上次那样叫喊上半个时辰,她的耳朵便不用要了。
沐子言的牢房内点着油灯,所以并不是很暗,而此时她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眼睛瞪得如珠般地亮,仿若只要再用些力气便能将面前的锁链给瞪断。
“带着你们我要怎么跑啊!”掂量着连着两手腕的锁链,沐子言发愁地叹息着。
哐啷一声响起,牢房的锁被打开,门被缓缓地推开,守门之人提着食盒便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沐公子,这是门主特命属下们为您准备的夜宵点心。”
“你们门主今晚怎么没来?”
“属下的职责只是看守这牢房,其他的一概都是不知的,许是门主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沐公子请用,一会属下会来取食盒的!”话落不给沐子言再次问话的机会,转身哐地关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