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霄带着雯儿在破云斋买了几刀上好的宣纸,嘱咐伙计给她送到忠勇侯府去。趁机又取了两封信。
这两封信,一封是写给吕继业的,另一封写着马天蓝亲启。
高云霄记得马君则说过,马天蓝是他大姐。马家西北的玉石矿在她的手里。
拿着信,高云霄让雯儿去糕点铺子里买了四样糕点,这才让车夫改道,往城东的珍宝斋赶去。
珍宝斋的门脸儿不大,内堂面积却不小。里面一排排琉璃柜,各个擦的都是锃光瓦亮。
琉璃柜里摆了一对对的玉镯,珠链,耳坠子,和戒指。旁边还有一柜牌子,玉佛,手持等等。
高云霄转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玉石,其他的金银器物一概全无。
“这位夫人想看点什么?”
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抢先小伙计一步,走到高云霄跟前问候。随即扭头吩咐小伙计道。
“去给这位夫人准备茶点。”
高云霄看他气质温文尔雅,不像时下商人身上总有股浮躁感,心想这应该是铺子里的掌柜吧!
“麻烦掌柜的,我想跟您打听个人。”
高云霄朝他微微躬了躬身,问道,“贵店可有位吕继业吕先生?”
男子闻言小滞了一下,随即拱手道,“在下不才,正是吕继业。”
高云霄看着吕继业儒雅俊逸的身姿仪态,心里不免埋怨马君则不靠谱。
她昨日听马君则跟她形容的话,心里估算着吕继业应该是位六十左右的老者,这才买了些容易克化绵软的糕点做见面礼,现在幸好没拿出来,不然就糗大了。
“吕先生,马六爷交代我来找您的。我这里有他写给您的一封信,详情您一看便知。”
说着高云霄自怀里掏出那封写给吕继业的信,双手递了过去。
令高云霄没想到的是,吕继业竟然没接,而是反问她,
“不知您说的六爷是哪位六爷?老夫生意人,朋友太多,怕弄混了。”
高云霄心想,这吕继业还真是谨慎。
“是西北来的,宫里的马六爷。”
高云霄说完,又一次将信递了过去。吕继业这才双手接了那封信。
这时小伙计端了茶点过来,吕继业顺手将高云霄和雯儿让到一旁的椅子上。
“夫人稍等片刻。”
说完拿着信就匆匆走向内院。
高云霄和雯儿等了约摸有一盏茶的时间,吕继业才从内院里出来。
只见他,来到高云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砰砰砰连着磕了三个头。
这个动作一下子将高云霄弄傻了,直到他磕完头,还没反应过来。
“吕先生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雯儿连忙上前扶起吕继业。
“请夫人恕老夫眼拙,不知道您就是六爷的救命恩人。我们家老太太说过,要是有幸见到您,一定要全家都给您磕上个头,谢您救我们六爷一命。”
吕继业说的是那年高云霄从土匪手里救下马君则的事儿。
没想到他在信里竟然告诉了吕继业。
“都过去了,吕先生不用这么重视。我今天登门,是有事情要麻烦您。”
“六爷在信里交代了,您的事儿就是六爷的事儿,让老夫全力以赴配合您。夫人,咱们后堂一叙吧!”
来到后堂,高云霄将自己的想做的生意,计划和需要吕继业帮忙的地方都说了一遍。
“吕先生长年做玉石生意,帮着参谋参谋。”
“夫人唤我老吕即可。”
吕继业花了约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帮着高云霄理顺了她的计划。
高云霄的计划想要成功,大致要分三部分。
第一部分,就是她的铺子要正常营业,铺货,营业,接待客人,甚至还要主动接触客户,这些都是一个正常玉石铺子应该做的。
第二部分,也是赔钱的地方。一个玉石铺子或者首饰铺子要想挣钱,就要自己把控石料,切割,雕刻,打磨,抛光等等一系列的过程。
其中尤其是石料部分,很容易看走眼。京城每年过年的时候,也有人在坊间赌石。
买的好了,一百两的石料能开出上万两的精品玉镯,看走眼的,也有花一万两买个只有青皮的料子。
第三部分,就是套出来的银子怎么送回西北去,毕竟几万几十万两的银子,不是小数目,钱庄里也盯着这笔银子呢!
高云霄听了吕继业帮她整理的计划,觉得马君则给他推荐的这位真是人才,她弄了好些天,都理不明白这些。
在她脑子里乱作一团的计划,到吕继业手里清晰明白,简简单单。
“我这个计划,还得请吕先生多费心。”
高云霄起身郑重拜托吕继业,术业有专攻,高云霄明白自己的短板,根本就没办法跟他这种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比。
“夫人客气了,吕谋自当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