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数高?
她明明看过,酒精含量只有百分之八。
“我只想喝几口助助眠。”她解释了一句,伸手想拿回啤酒。
刚只抿了一口,她就迷上了那清爽微苦的口感。只是酒量实在不行,还没来得及多做品尝,已经脸颊泛红,头也有些晕。
“助眠喝奶,喝什么酒?”宋景深擎着啤酒不给她,蹙着眉头扒拉了一通冰箱。
没有奶,也没有酸奶。
“再喝一口,我就走。”她仰起头,恳求道,“说话算话。”
他低头看她,她面色酡红,眼神却清亮,像是犯了馋的猫儿,追着他手里的食饵。
“以前喝过酒?”他问,“谁教你的?”
她摇摇头:“今天想喝。”
醉意渐渐上来了,眼皮在打架,她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听说喝了酒,就睡得着了。还真是……”她笑起来,看了他一眼,眼神迷离又茫然,“喝一口就困了,我去睡了……”
她往沙发那边走去,走路姿势有些别扭,肩颈也有些歪。
宋景深连忙放下手里的啤酒,伸手捞她,没想到她走得挺快,他捞了个空。
她几步走到沙发边,好像久经跋涉的人终于找到了栖息地,身子一歪就陷了进去,没一会儿,沙发里传出均匀的鼻息。
宋景深挠了挠凌乱的短发,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才怕吓着她,他愣是强忍着酝酿已久的欲念,用她最能接受的方式,跟她亲近厮磨。
就算这样,他还怕她累着、渴着,怕她受不住疼。她稍一皱眉,他就收敛下来,生怕她哭出来。
毕竟,这是她跟他在一起的第一次,他不能让她对这事儿产生阴影,不然以后就更难哄了。
没想到,这样做的结果,却是如此滑稽。
他全程憋得要命,没痛快到就算了,还给自己累够呛。而她呢,居然还有多余的精神头儿,半夜跑来客厅胡思乱想,喝酒助眠。
下回,他绝不再不憋着了,非要好好收拾她,看她还有没有力气自己跑下床。
睡在沙发里的温晴完全不知道男人想了些什么,她第一次接触酒精,只觉得这东西真是好,能让人瞬间放松下来,逃到一个轻松舒适的地方去。
在那里,所有痛苦、纠结、疲惫都模糊了,消失了,一切变得混沌、柔软、无所谓,她可以软弱、懒惰,做个失败者也没关系。
看她窝在他沙发里,睡得昏天暗地,宋景深的气也消了大半。
来日方长,他们两人年龄、性格差异不小,总要慢慢磨合,他要的从来不只是片刻痛快。
他从卧室拿来一张薄毯,把她裹住,往卧室里抱。温晴本来就头晕,被他这么一摆弄,更是晕得难受。
“别……我想吐。”她抵住他胸膛,神思又清明了些,微微睁开的眼睛里却满是红丝。
宋景深顿时僵住,飞快拽过一个垃圾桶,把她小心翼翼地往桶口上带。
她勉强摇摇头,眼前马上又是一片星星,她顿住,不敢动,只有嘴唇弱弱翕动:“我要……马桶。”
宋景深叹了口气,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卫生间里去。
“再让你碰酒,我就不姓宋!”他发狠地说着,却没让她抱着马桶吐,而是扶她趴在洗手台上。
“不行……”温晴不想他看着她吐,“你出去。”
“我出去你能站得住?”他看她一眼,手扶得更紧了,“知道自己菜,就别逞能。”
“我没……”抗议被呕吐声淹没,温晴趴着呕了好几口清水,却没吐出什么东西,但这么一折腾,脑子倒是彻底清醒了。
她抬手打开水龙头,想往脸上浇浇水,一只大手拿着湿毛巾过来,替她擦净嘴角。
“好点儿了吗?胃疼不疼?”宋景深抚她后背,有点后悔刚才睡得太死,没看住她,才让她喝了酒。
温晴洗了把脸,留心把洗手盆冲干净,慢慢直起身说:“不疼。”
宋景深看她脸上的潮红褪了,神情也恢复平静,知道她不再难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明天带你去医院查查?别有什么别的事儿。”
“我没事儿,就是睡不着,喝了口酒。”她低下头,不看他,余光里看他还拿着那条毛巾,就伸手拎过来,打开水龙头,慢慢搓洗起来。
“明天有人来收拾。”他把毛巾拽过来,一把扔进洗衣机,再转身看她时,眉眼间浮上一层担心,“你平时有失眠的毛病,还是跟我在一块儿才睡不着?”
“不知道。”她短短回了一句,想了想,又说,“平时也失眠。”
“别有压力,我跟你的事儿还没人知道,就算昭告天下了,我也能罩着你。”他说。
她敷衍地“嗯”了一声,抬头问他:“能去睡觉了吗?我明天真的要早起。”
他叹了口气:“我说的话,你一点儿听不进去。”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她低头绕过他,要往门外走。
“哪样了?”他拦住她问,忽然想听听她对自己的定位。
“做你的……地下情人了。”她顿了顿,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要你做我女朋友。”他忽然说,“不是地下情人。”
她像是被他的话砸懵了,半天回过神来,轻轻说了声“哦”,又轻轻推开他手臂,往外面去了。
“你不信是吗?”他扳过她肩膀,被她的态度气笑了,“多少人削尖脑袋要做我女朋友,你倒好,一脸无所谓。你哪来的清高?”
“我不配做你女朋友,你非要我做,我也只能顺着你。”她看着他,神情有些冷,但更多的是无奈,“反正情人和女朋友都是要陪你……的,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不一样。”
“情人有你这样的?”宋景深盯着他,眼里终是露了怒气,“知道情人是干什么的吗?是伺候我的,不是我伺候你!”
温晴愣了愣,待消化了他话里的意思,脸上唰的惨白。
“那……你找别人好吗?我真的不会。”她有些急切地看他,“你也别委屈了自己。”
“不会可以学,”怕被她气死,宋景深不想再多说,直接吻上了她,“我教你。”